黑衣人跪在原地瑟瑟发抖,颤抖着道:“小的知错了,绝对不会有下次!”
沈思卓觉得不解气便又踹了他一脚。
“下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你这脑袋怕是就应该搬家了!”
“哼!”
沈思卓挥袖离去。
而这边,阿冷还在屋里照顾着陆希夷。
从白天到夜晚,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房间门外,只希望陆希夷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可以是他。
夜渐渐深了,阿冷仍然守在陆希夷的床边。
他看着看着,耐不住困意来袭,他便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他又隐约听到了陆希夷的声音。
睁眼一看,陆希夷居然真的醒了过来。
他望着陆希夷,激动的捂住了她的小手,那么温柔,生怕将她弄疼了。
“你终于醒了?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让大夫过来瞧瞧。”
阿冷说罢便要离开,陆希夷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角,摇了摇头。
他转过身宠溺摸了摸陆希夷的脑袋,安慰着:“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我这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了!”
“水!”
阿冷听到后连忙端起了一杯水递到了陆希夷的嘴边,亲手喂她喝下。
看陆希夷喝下了大半杯,阿冷满意的点了点头。
已经昏迷了大半日,这期间是水米未进,现在看她喝了些水,阿冷也放心了不少。
虽然阿冷有好多话想要问陆希夷,可是她这才刚醒过来,也不能太累着了。
于是,他便又哄着陆希夷睡着了,一切还是等她恢复了之后再说。
第二日,阳光刚刚照进屋子,陆希夷便先阿冷一步醒了过来。
一觉睡醒,陆希夷感觉自己的身子居然舒服了不少,脑袋也不在有昏昏沉沉的感觉了。
猜想可能是夜里喝下的药起了作用了。
她正要下床给阿冷做些好吃的时,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掐指一算日子,才想起来今日就是比酒大会了,不过好在她早已经在出事之前就已经酿好了这冰玉烧,并且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陆希夷走到床边,轻轻晃了晃还在睡梦中的阿冷。
“醒醒!快醒醒!快要赶不上正事了。”
阿冷听到陆希夷的声音,忽然就像是本能反应一般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何事?”
阿冷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陆希夷,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没多久待他反应过来时,连忙请陆希夷坐到了床榻上。
“你这才刚醒怎么就穿的这么单薄,万一又严重了你又该如何?”
陆希夷听着阿冷这话,却望着他皱起了眉头,并带着些许责备的语气问道:“我身体抱恙记不得这事就罢了,为何你也不提醒我?”
阿冷感到疑惑。
“你所言何事?”
“今日可是比酒大会,我们之前可是答应了那刘公子,正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如果我们这一次失信于他,这之后他怕是再也不会相信你我二人了。”
阿冷正要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了。
“阿冷哥哥,刘冀哥哥说很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讲,他这会儿正在前楼呢!”
“是小梦的声音,这丫头平日里起的最晚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陆希夷喃喃自语问道。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这姐姐的身子,已经好几日没好好休息了,你昨个儿晚上喝的那药就是这小丫头煎的。”
“你就在房间里好好呆着,我出去看看那刘冀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现在见我,我去去就回!”
阿冷说罢便打开了门。
刚一开门,小梦就像是泥鳅一般一下就滑进了屋子里。
看到陆希夷正坐在床边,一脸高兴的跑到了她的跟前。
她挣着小鹿似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陆希夷,并问道:“姐姐你终于醒了,可还难受?”
陆希夷……
两人正说着时,阿冷便已经到了前楼。
“有何要事?还请刘公子快些禀明。”
刘冀面色着急,在阿冷的耳边嘀咕了好一会儿。
阿冷听完一脸的不敢相信。
“这姓沈的果真如此猖狂?”
“当然!刚听闻此消息时本公子也和少侠一样,只不过刚刚打从前巷,那小子现在已经在那里搭好了台子。”
“而且还放着狠话,说我们几人肯定不敢过去应战!”
阿冷听的怒火中烧,他在这柳州城呆了这么长的日子,还从来没有谁敢如此公然和他叫板,而且还将陆希夷最看重的东西也带了进去。
他道:“还请刘公子先过去告诉他,就说我和小希随后就到。”
阿冷说罢便回到了房间,将整件事的起因经过全部告诉了陆希夷。
陆希夷听后也吓一大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沈思卓居然如此迫不及待,而且连比赛的台子都已经搭好了。
她想了一会儿,考虑了好久之后便说道:“我们赶快过去吧,万一去晚了,他又趁机说我们什么,我们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两人说罢便驾着快马来到了几日前约定好的地方。
前巷子口已经围满了人,所有人都在等着逍遥酒坊。
“对不住了各位,我们路上遇到了点事来晚了。”
众人一看陆希夷和阿冷,原本寂静无声的人群一下就便变得热闹起来了,每个人都开始津津乐道的谈论着这两方到底谁会赢的这场比试。
锣声响起,一位白胡子老汉站到台上,冲台下的人拱手行礼。
“来来来,请各位安静一下。大家今日聚集到这里想必都是对比酒大会有所了解的人。”
“不久逍遥酒坊将拿出冰心烧而我们沈思卓沈公子也会拿出冰玉烧,请在座的一些前辈们,好好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冰玉烧。”
站在后台的陆希夷听到这话冷不丁的颤了一下身子。
一脸惊讶的小声说道:“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有冰玉烧,白老先生亲口告诉我,他只给了我一个人的,我不相信。”
一旁的沈思卓冷漠一笑。
“有的姑娘家家啊,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搞不好到时候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呢!”
说罢,沈思卓便拿着一壶酒走到了台上,那酒壶和陆希夷他们的一模一样。
阿冷也吓得不自觉的就张大了嘴。
他看了看自己怀中的酒壶又看了看沈思卓怀中的酒壶,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担心归担心还是不能让沈思卓看出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拍了拍陆希夷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的!”
“或许只是碰巧罢了,你看台下这么多人还在等着我们的酒呢!”
“嗯,你说的在理!”
陆希夷收拾完心情,然后便将自己的酒壶拿了出来。
两方各自将准备好的酒杯倒满,台下所有的人全部都尝了一个遍,只不过结果却和陆希夷想象的不大一样。
所有的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夸赞沈思卓的酒是上品,是传说中的冰玉烧,而陆希夷酒却连评论的人都没有。
“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现如今也都看到了,所以你们今天怕是别想从我这里得到贡酒选拔的折子。”
沈思卓一脸得意。
陆希夷见他如此嚣张的样子,心中激愤难平。
她怎么也想不通,她酿冰玉烧的每一步可都是白老亲自教出来的,怎么会会输给这个顽固子弟。
“我不服!”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走上前,尝了一口沈思卓的酒,果然是冰玉烧的味儿。
然后她又尝了一口自己的酒,尝过之后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只选沈思卓的酒,而忽略了她的酒。
她这酒坛子里的那是什么酒,这根本就是白水兑了一些其他的杂酒,这根本就不是她废了好几日酿出来的冰玉烧。
这么一看,这事情基本上就已经明朗了,沈思卓不知道什么时候调包了她的酒,然后将一些次品倒进了她的酒壶里,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她获得贡酒选拔的折子。
她气的一把就推翻了自己眼前的酒壶,酒水撒了一地,怒声道:“沈思卓!我真是玩玩没有想到你为了赢的这场比赛,居然使出了这么卑劣的手段!”
“亏你还是一个堂堂八尺男儿,你这样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
沈思卓虽然是吓到了,但还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小希,你刚刚说的这番话到底是何意思?”
阿冷见陆希夷这么生气,连忙上前问道。
陆希夷红着眼眶,很是生气的回答道:“这个人!调换了我们的冰玉烧,还说是自己酿的酒!”
此话一出,不管是台上的人还是台下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我说这位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是就是吗?”
沈思卓调侃说道。
陆希夷走上前面对着所有人对阿冷放出狠话。
“既然你不同意我的说辞,那你敢不敢在明日午时在拿出一坛一模一样的冰玉烧呢?如果你可以做到,那么我就承认这酒是你自家酿的,如果不成的话,那你就老老实实的把贡酒选拔的折子交出来!”
沈思卓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就变了。
眼下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可是如果答应了,他们连酒都不知道怎么酿,更别提冰玉烧这种上好的酒了。
可是如果不答应,那自己不久让大家看笑话了。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行了行了,我们也不难为你了!只要你把折子交出来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