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想干嘛?我要向皇帝陛下敬酒,你挡我道做什么!”哈克是个火爆性子,见汶国太子在前面,十分的不高兴,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汶国太子冷哼一声:“敬酒有先后,你不知道吗?理应是我们汶国排在你们黎国前面。你,后退!”
这一句话,激怒了哈克,举起拳头就要打汶国太子。却被主持礼仪的鸿卢寺官员止住:“你们都是我们雍国的贵客,何必动手!”
“这个混蛋,妄自尊大,我不打他,他还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哈克一拳过去,竟然没有打中,敢情汶国太子是练过的,也有些手段。哈克打不中,就更气了,肺都要炸,“混账王八蛋,有种的跟我到外面单练,我把你骨架都摔散了!”
汶国太子嘴角扯了扯,皮笑肉不笑:“本来你们黎国实力就不如我们汶国,何必争呢!哈克大使,这里大国境地,你可不要丢了你们小国的脸,回去见君王不好交差。”
“他娘的,你说我们黎国实力不如汶国!我先把你宰了,然后再回国禀告我国国君,出兵灭了你们弹丸之国。”哈克越说越气,无论如何都要打汶国太子。
庄重的宴会,竟然让两个外国使节弄的混乱不堪,皇帝十分生气,将酒爵狠狠在案子上一摔:“谁再胡言乱语,朕便拖出去!你们实力再强,强的过我雍国吗?”
此言一出,哈克和汶国太子都不说话了。皇帝的意思很明显,谁再不听劝说,继续在大殿上争吵,那就是不给皇帝面子,不给雍国面子。雍国实力最强,想打谁就打谁。
殿上终于安静了,皇帝传旨,依旧按照往年的规矩,黎国先敬酒。哈克对着汶国太子大声的哼一声,故意擦着太子的手臂经过,气得汶国太子咬着牙齿咯咯响。
哈克敬了皇帝之后,又敬皇后和太子,然后退回。正好经过陆希夷旁边,哈克对她挤了挤眼睛,陆希夷摇摇头,意思是要哈克忍着气,不要跟汶国太子斗。
黎国之后,便是汶国。汶国太子走到皇帝面前,高高的举起酒杯,脸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皇帝陛下,本来该轮到我敬你酒的,只是这玉冰烧太难喝了,不该是敬尊重之酒。”
皇帝放下酒爵,努了努嘴。其他国家的使节都很安静平和,就这个汶国太子事情忒多,皇帝心中老大不高兴。
昆公公在皇帝耳边说了两句,皇帝醒悟:“汶过太子,上一次你说的古法酿制的美酒,朕已经命令酿酒师酿制出来了。朕想,你们汶国估计没有这种古酒,所以今天想请你尝一尝,不知太子殿下,给不给朕这个面子?”
“酿出来了?”汶国太子吃了一惊,心想古法多有失传,雍国的酿酒师上哪儿弄来古法技艺?莫非是忽悠人的?汶国太子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皇帝陛下请我喝酒,我自然是荣幸之极,怎能不喝呢!我倒要看看,这古法酿制的酒,味道真不真!”
皇帝吐了一口气,汶国太子果然对此产生怀疑,幸好陆希夷早已经有了准备,否则汶国太子抵赖,那就难办了。
昆公公早将那个青花瓷酒缸捧上来,在汶国太子酒杯里倒了半杯。汶国太子对酒也十分在行,单是闻那味道就知道是好酒了,甚至比玉冰烧还要好。
“太子殿下,怎么不喝?难道怕朕在酒里下毒不成?”皇帝笑道。
汶国太子于是品了一口,吧唧吧唧嘴巴,好像是一块大石头掉在井底,咣当一声响:这酒果然好!可是酒越好,他心里就越是不高兴。反正刘伶古法酿酒技艺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他大可抵赖不是古法。于是,他嘴角便勾起一抹鄙夷:“皇帝陛下,这酒不是古法酿造!”
果然如陆希夷所猜测,这汶国太子无赖的很。皇帝哼了一声,整个大殿的人都听到了:“太子殿下说不是就不是?不知太子殿下根据什么断定,这不是刘伶古法?难道,你只是因为昨晚做了个梦,便说不是古法吗?”
皇帝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话,引来了所有发笑。汶国太子面上发红,捏了捏拳头,面上却又露出微笑。
“我其实也不知古法技艺如何,但是我凭着口感断定,这不是古法酿制的酒。”汶国太子继续抵赖。
一个脆脆的声音忽然响起:“如果我说是呢?”
汶国太子转眼一看,正是逍遥酒坊的陆希夷。当然了,此时他并不知道眼前年轻漂亮的女人就是今晚所有贡酒的酿制人。
“这位是?”汶国太子指着陆希夷问皇帝。
皇帝清清嗓子,站起来,十分隆重的介绍:“这位就是我大雍国的一级酿酒师!玉冰烧、以及你刚刚喝的古法酒,都是她一手酿制的。”
原来就是她!汶国太子眯细眼睛,跟陆希夷目光交汇。一个狡黠、阴狠,一个灿烂单纯。如果不是皇帝亲自介绍,汶国太子绝对想象不到,陆希夷竟然是一位酿酒师。在他看来,陆希夷更像是一个在红尘紫陌之间嬉戏游玩的少女。
“一级酿酒师?”汶国太子笑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酿酒师!莫非,你是打娘胎里就学会酿酒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造诣?”
虽然他是讽刺之语,但说的也很在理。陆希夷的母亲会酿酒,说她打娘胎就会酿酒,一点也没有错儿。
“皇上过誉了,其实在我们雍国,几乎随处可见酿酒师,我也只是幸运,被皇上看中,贡上了玉冰烧。在雍国,还有很多好酒,比玉冰烧不知道要好多少。不过,我们雍国之人总的来说比较谦虚,不说很满的话,老子天下第一,这不符合事实。”陆希夷谈吐清雅,不紧不慢,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汶国太子听出了陆希夷话里带着刺儿,她所骂的“老子天下第一”,不就是说他吗!汶国太子不屑的哼一声:“你说你的酒是刘伶古法酿制,有什么凭据?假如我不能说你的酒不是古法酿制,你也很难说自己的酒是古法酿制。”
皇帝紧紧的盯着陆希夷看,他很担心陆希夷被汶国太子问倒了。
“我一个人自然是不能作为凭证,但是如果在场的各位外宾都说是古法呢?太子殿下,你总该承认了吧?”陆希夷不慌不忙,在她清澈的眼睛和白嫩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涟漪。
汶国太子笑的十分冰冷。在场有一百多位外宾,他不相信所有的人都说陆希夷的酒是古法酿制:“好呀,这个提议不错!只怕你的酒,不够所有人喝呢!哈哈哈哈!”汶国太子笑的是如此狂妄,如此嚣张,许多的外宾心里都为他捏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