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耀的鸽楼散了,所有的要操劳的事情也不再有了,以前无论是为了南宫家还是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需要了,艾耀果断地和艾炏隐居在那个茅草屋中,虽然简陋,但是足够温馨。
方有乱世才知道这一份安逸来的艰难。
满架子的泥娃娃也不在限于艾溪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南宫家和鸽楼这些有关尘世的话题全部成为了禁忌,只有眼前的才是最真的。
“你还找白瑶吗?”艾炏问道。
艾耀苦笑:“她要躲,凭着现在的我找也是有心无力,不如放在心里,做一个牵挂。”
下雪了,紫樱城中落着雪花,紫樱行会的人已经被老道遣走了,老道替独孤恢复了气力后,将雪交给他。
“她醒来后,就不会梦靥了,但是她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她宁愿去忘记也不要记起,希望你可以帮她。”老道不待独孤说话,板起一张脸说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千万不要拔剑,此剑本就无比威力,现在经过魔息洗涤,更是无人能敌。”
“多谢道长。”独孤很有礼貌地目送老道离开。
果然不久之后,雪就醒了,“感觉睡了好久,恩?大笨蛋,我们怎么在街上?”
“送你的惊喜啊,你看下雪了,喜不喜欢大笨蛋的礼物?”独孤浅笑。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雪,我总觉得下雪的天气心情会很好呢!”小心翼翼伸出手,雪接住一片雪花,晶莹剔透,神奇的是,雪花安然待在雪的手上,并没有融化。
独孤一看,伸手去握住雪的手,“怎么这么凉?”
“不会啊,你看着雪花多美,我把它放在你这儿,你要帮我好好存好哦!”雪快乐地说道。
刚刚的情形之后,街道上空无一人,雪一个人又蹦又跳的,很是自在,独孤有一点烦恼,“我要怎么替你收集雪花啊……”
很显然,雪花一碰到独孤的手就化掉了,独孤头疼。
“大笨蛋,你看!”雪兴奔奔跑来,却看见独孤手中的雪花没有了,“大笨蛋,我的雪花呢?”微微嘟起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大笨蛋太笨了,存不住雪花。”独孤只好一个劲黑自己,最好什么都不会算了。
“是挺笨的。”雪笑了笑,装认真地说道,“那么我原谅你了。”
独孤也很严肃地说:“好。”
一串无邪的笑声遍布整个街道,雪拉着独孤,在街道中央堆起了一个雪人,雪趁着独孤为他们的雪人细细雕琢的时候,朝独孤扔起了雪球。
“捣蛋的家伙,看大笨蛋的。”独孤也团起一个雪球,朝雪砸过去。
欢笑中有谁人感慨,这厚雪下的血和冤死的人呢?忘记是逃避的好选择,却始终不可能真正躲得开……
雪球砸落,这个冬天注定不会安宁……
“好啦好啦,大笨蛋错了还不行。”独孤气喘吁吁的,看着雪依旧充满活力的样子,投降。
“大笨蛋,大笨蛋!哦吼!”雪把雪球抛到天上,散开漫天的银白。
雪渐渐停了,独孤说道:“我们该做正事了,你不是要找你姐姐吗?”说得那样煞有其事。
“对哦,找姐姐。”雪拍手看着独孤。
紫樱行会的大本营中,“那个轮回为什么会是我们行会里的人?”司梍笛面色难看,看着道子说道。
道子抖得和筛糠一样,说道,“会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一个女的,就,就这么一剑,他,他就没了啊……”
“一个女的?”司梍笛细细琢磨着,说道,“可是一个长得很美的一个女子,不过神智却不是很正常。”
“是的是的,会长明鉴。”
“你们为什么会和他们打起来?”司梍笛悠悠说道。
“这……”道子支吾起来。
“哥哥,何必为难他。”司荭缭面无表情走进来,“我让他们去的。”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犯傻!”司梍笛恨特不成钢地说道,“那日风雪一释放内力,我们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你还偏偏去招惹他们!”
司荭缭有些生气,气身为自己哥哥的司梍笛看不穿自己,愤然说道,“我就是要去,你越拦着我越要去!”
“司荭缭!”司梍笛吼道。
司荭缭蒙了,眼中泛起雾气,她的亲亲哥哥何时这么对她凶过,心里想着,“都是那个女人,困住独孤公子不说,还把哥哥从她身边抢走了。”头也不回,任凭着司梍笛生气,跑了开来。
“反了反了。”司梍笛来来回回走着,“一个个都反了!”狠狠拍一下桌子,抄起剑,走出去。
“站住!”司荭缭的剑对着风雪,风雪只是微微一笑,对着独孤说,“大笨蛋,她是和我们玩的对吗?”
独孤浅笑:“你不记得她了?她可是来报仇的。”
“报仇?”雪的面容极为夸张,“姐姐,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给我闭嘴!”司荭缭的剑架在雪的脖子上,独孤甚至于没有反应过来。
独孤说道:“把剑放下。”声音冷冷的。
“姐姐,我们是在玩游戏是吗?”雪忽然笑了一笑,浑然不顾脖子处的剑,跳着拍手,对着独孤说,“大笨蛋,你真是太好了!还找人陪我玩。”
司荭缭握紧剑柄,轻轻一动,一条口子出现在雪的脖子上,独孤急忙拍开剑,看向雪,黑色的血液。
“你在剑上粹了毒?”独孤握死了拳头,看着雪脖子的伤口,帮雪吸毒。
司荭缭大惊,“你不要命啦!”丢开剑,扯开独孤和雪,独孤的嘴上都是黑血,吓人的很,司荭缭将雪拉到身后,叫道,“这样也好,让你的妻子亲眼看着她的大笨蛋死去。”一抹疯狂的笑。
“司荭缭,我劝你不要太过分。”独孤沉声说道,用雪水漱口。
“姐姐……大笨蛋怎么了?”雪弱弱地说道。
司荭缭嘲讽地说:“他啊,他要死了,你开不开心。”
“你骗我,我的大笨蛋怎么会死!”甩开司荭缭的手,雪气鼓鼓地说着。
“怎么不会?”司荭缭的面容有一点恐怖,“他迟早逃不出一死。”
独孤感觉头晕沉沉的,拿出一把匕首,在腿上捅了一刀,“这是什么毒?”
“这可是我手上最毒的一种毒药,效果果然很好,可惜了,你死后不久,她也会来陪你的。”司荭缭疯狂地说道,“只要一点点就可以致人于死命。”
风雪推着司荭缭,将她推倒后,冲向独孤,“大笨蛋,大笨蛋怎么了?”略带哭腔。
“雪……大笨蛋没事。”嘴唇发黑,脸色惨白,在这个大冬天还流着汗,不过浑身却是发抖。
“你把大笨蛋怎么了!”雪叫道。
“荭缭!”司梍笛赶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独孤翎崖,和扶着独孤的雪,再看向司荭缭,一个巴掌扇过去,“我说过什么,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
司荭缭冷笑,“自从他们来了,你何时把我看作是妹妹,处处向着外人,我巴不得他们死,全部死!”泪那样脆弱,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掉落。
司梍笛举起的手掌无力放下,叹气:“你用的什么毒。”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反正他们很快就死了。”司荭缭瞪着司梍笛说道。
“你不说是吧。”司梍笛默默走到两人身边,雪警惕,司梍笛微笑着说,“不用怕我。”说完,竟是硬生生吸出独孤体内的毒,吸到自己的体内。
“哥,哥你干什么!”
“自己妹妹做错的事情,就有我这个哥哥来收拾吧。”惨然一笑,“你不是什么都不说吗?那好,你回去吧。”司梍笛加快了内力吸收的速度,却发现这个毒根本无法彻底清除。
一口污血喷出,在积雪上,那么刺目,司梍笛撑着地,颤巍巍站起来,“现在说不说。”
“你!”司荭缭有一点底气不足,雪立刻站起来,叫道,“你赔我的大笨蛋!”之间独孤的嘴唇化作纯黑,手指深深埋在积雪中,努力抓住什么。
司荭缭心有一点疼,这明明不是她要的结果,就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坏了她的大计,双目阴寒,剑毫不留情的刺向雪。
“啊——”雪大叫,内力爆发,司荭缭击中了,坐倒在地,司梍笛和独孤已经没有了战斗力,司荭缭艰难站起来,不依不饶地刺向雪,永远也近不了雪的身。
眼白慢慢变成红色,功力大增,司荭缭再一次刺向雪,根本记不得这是反复了几次了。
司荭缭仅仅是被击中后,后退了几步,笑了笑,挑衅地看着雪,“我要杀了你!”一样的气势,雪被击退了,吐出了黑血,毒根本没有清除。
“今天你会死!”司荭缭毫无招式可言,仅仅是拿着剑不要命地刺来,独孤和司梍笛已经昏过去了。
雪剑出鞘,没有人动过雪剑,雪剑自己出鞘护主了,风雪抵不过这猛烈的毒,也晕倒在地,血光大盛,雪剑充满了暴虐的气息,弄得司荭缭恐慌。
雪虽然晕过去了,但是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一句话,“大笨蛋需要我,我要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