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意思是,这根本没有天书,只是一个圈套?”陆阑凤说道。
林烨释然笑笑:“只是推测而已,说不定这神就有这么特殊的癖好,我们就只能认栽了。”
“皇上,这些骨架都是从城墙上掉下来的,既然每一次有人来都会掉落骨架,这骨架总该有一个数吧。”陆阑凤疑惑,“要是每一次都掉下来这么多,就要怀疑是不是幻术了。”
“上城墙看看。”
“好。”
一节一节的台阶十分古老,材料像是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风沙卷起的声音、女子哭泣的声音相互混搭,要是胆小的人,只怕是动都不敢动了。
城墙不高,也不厚,连皇宫的围墙都比这个强悍,林烨叹气,睁眼却发现这是……人皮?
破碎的人皮铺在了整个城墙上,味道被泥沙掩埋,此时的两人感觉内心极度的压抑与恶心,自从上城墙的那一刻,这一路上脚下“咯吱”作响的,竟是活生生的人皮!
城墙上很干净……当然无视人皮的话……压根没有一个骨架。
“那你说这些骨架从哪里来?”林烨问道。
陆阑凤的手指向一个地方,城墙的终点,连接着一扇门,而门上有一块完整的人皮,还在狰狞的笑,林烨第一眼被吓到了,后来慢慢走了过去,打算用剑推开门。
一阵笑声传来,吓人得很,依旧是那个女子的声音,似乎在扬天大笑,林烨两人看向城内再一次看着门的时候,手心出了细汗,这个地方着实诡异,不宜久留。
剑尖抵到了门,还没有用力,人皮脱落下来,只是一层薄薄的膜,而真正的门却是一个红色的冰门,中间镶着又一个完整的骨架。
“你确定我们是来找天书的吗?”林烨无奈的笑了笑,“这简直是到了死人堆啊,与其叫这儿叫废城荒城不如叫死城贴切。”林烨回头看陆阑凤,之间陆阑凤面露惊讶。
“小心!”陆阑凤连忙将林烨朝自己的方向拉,林烨回头,看见冰门慢慢融化成红色的汁液,流淌下来。
林烨说道:“这会不会是血?”说罢笑了笑,却见骨架依旧完好无损地站着。
看着骨架,仿佛骨架在笑?陆阑凤觉得奇怪,头昏昏的,在笑的骨架,骨架在笑……陆阑凤也慢慢笑了起来,多了一份死气沉沉的味道,嗜血的笑容。
林烨反手将手抽出来,看着陆阑凤叫道:“清醒一点!”
陆阑凤直觉到有人吼他,随即眼前林烨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怪物的模样,浑身疙瘩,猩红的颜色,现在陆阑凤的眼中除了这个怪物,其他的颜色都是灰蒙蒙的。
陆阑凤拿起剑,对着林烨刺去,先前几剑仿佛胡乱刺一通,后来的剑越来越有章法和陆阑凤本人的实力越来越接近。
林烨不忍心伤到陆阑凤,每一剑都十分勉强,甚至到了最后连剑都被挑飞了,赤手空拳面对陆阑凤。
林烨的实力是在陆阑凤之上的,但是林烨这般的退让让他处在了劣势,陆阑凤打顺手了,一路猛攻,林烨的背后已经是那一个骨架了,退无可退。
“够了,阑凤!”林烨叫吼道,声音淹没了,一串刺耳的笑声传开来,同一个女子,听着这个笑声,骨架好似动了一下,十分轻微的一下。
陆阑凤惊醒,看着自己拿剑指着林烨,心头大惊,立刻收剑回鞘。
林烨喘气,微微一笑,陆阑凤拉过林烨,弄得烨措手不及,骨架真真实实动了……
动作没有丝毫的生疏与违和感,简直就像一个活人一样,只是看不见表情罢了。骨架慢慢走开,绕过了林烨和陆阑凤两人。
“你有没有感觉这骨架很奇怪?”林烨问道。
陆阑凤点头,分析道:“女子的声音一响,骨架们就有奇奇怪怪的现象。”回想,第一次,一个骨架掉下来不足为奇;第二次,一大堆骨架掉落城墙就应该很奇怪了;第三次,血冻成的门被破解后,里面的骨架先是控制了陆阑凤,再是莫名其妙地走开,然后……掉下城墙。
“掉下城墙?这些骨架为什么都要往城墙下面走?”林烨问道。
“可能这样比较有安全感。”陆阑凤说道,“他们都死在了城墙上。”
面前是一个乌黑的地方,林烨正要前行,陆阑凤拦住他,“皇上,目前天快黑了,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不如,早一些休息吧,这城墙有一点诡异,我们到废城遗留的屋子去休息。”
茅草屋点上了烛火,家里面什么也没有,还有一点阴森森的感觉。
带着警惕睡觉,手中死死握着剑,靠在角落里……
飞絮城,“大笨蛋,这飞絮城果然比紫樱城好玩,大了好多,脚都走酸了。”雪坐在一家露天的小铺子里,抿了一口茶水。
不远处的桌子,一个穿着斗篷的人也坐着,背对着两人,吃着点心。
独孤笑了笑,“那要不要回家?”
“当然不回去。”雪吃了一口糕点,含糊不清地说,“还要找姐姐哩。”
斗篷的人忽然停下了吃点心,低下头,思索着什么,那人除了司荭缭还有谁呢?她心里默默说道,“找姐姐,找姐姐,呵呵,原来只是为了要找姐姐啊。”低声笑着,又吃起了点心。
独孤静静看着雪风卷残云般扫掉所有吃的,递上餐巾,问道,“吃饱了?有力气继续逛街了?”雪快速地点头。
两人离开不久,司荭缭也结账匆匆追去。
独孤一直感觉有人跟踪,但是来者并没有任何伤害之举,只是一直保持距离追踪,有点烦恼,被人跟着的感觉不安全,还不知道是敌是友。
“大笨蛋,老是皱着个眉头干嘛,帮我看看,哪一个好看?”雪拿起两条浅黄色的裙子问道。
独孤好奇:“为什么你只穿浅黄色的衣裙?”
“当然是因为我姐姐喽。”雪说道,“那个时候,我不小心把果汁洒在她的一条黄色裙子上,姐姐和我僵了好几天,我在想,她一定很喜欢那条裙子,所以以后我便一直穿黄色裙子了。”
“哦。”独孤看着此时在一堆衣裙穿梭的雪,心想着,“这样的你,才有人情味。”
“大笨蛋,你说姐姐会不会喜欢我穿这一条?”雪兴奔奔地拿起一条短款的裙子,里面连着一条紧身裤,勾勒出美美的腿。
“会的。”独孤笑了笑,心中默道,“我就会喜欢。”
“大笨蛋,你怎么老是发呆?”近在咫尺的绝世脸蛋,一只手在眼前晃来晃去,被独孤扯住。
不久之后,“挑好了没有?”独孤说道,微微挑眉看着雪换好装的样子,众人驻足,流连着雪的美丽。
“怎么样?”雪转了一个圈,裙摆微微扬起,看惯了平日里高贵长裙打扮的雪如今这一身倒是多了不少精灵古怪的样子,“大笨蛋?大笨蛋!”不顾场合的大叫,独孤惊醒。
独孤浅笑:“你喜欢,就这一条吧。”说完掏出银子付给伙计。
司荭缭也笑了,有一点复杂,内心是纠结的,她希望雪快点离开,希望独孤不会爱上雪……
为什么呢?司荭缭觉得自己好像爱上了独孤翎崖,无缘无故的爱,或许是在他一次次维护雪的时候,有或者是对他叫嚷、堵他路的时候,不知不觉,心也沦陷了。
紫樱行会大本营,“会长,大小姐一个人出城了。”道子急急忙忙的。
“出城?”司梍笛挑眉,“我是知道荭缭的,她每一次定会想方设法出去玩,但是定不会出城。”斩钉截铁。
“但是,但是大小姐真的出城了!”道子说道,有些急。
司梍笛握住茶杯的手青筋暴露,静静说道:“所有成员秘密出城搜索荭缭的下落。”大阳穴“突突”跳着,有一点头疼,“荭缭怎么会自己出城?为什么要离开自己?我这个哥哥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听到道子在大本营里统领着,司梍笛有一点烦躁,妹妹怎么就这么走了?
悉悉索索地声音,众人都已经在准备行李包袱了,司梍笛只想在街道走一走,或许还能够找到荭缭顽皮的影子吧,“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荭缭,你真的这么不信任哥哥吗?”
忙碌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些热闹与己无关,司梍笛只是默默地走着,失神地走着,仿佛一个孩子失去了最心爱的玩具一样,落魄孤独。
“你这人走路不长眼睛啊!”一个汉子嚷嚷着,看到是司梍笛之后,又匆匆离开。
“原来,他们这么害怕我啊。”司梍笛冷冷地呢喃,“你也是吗?”忽然停下,取下腰间的一块白玉,本应是完美无瑕的玉佩,却有着裂纹。
仔细去看,是三个字——司梍笛。
毫无征兆地浅笑,心里是酸酸的,犹记得那时候的司荭缭顽皮,拿起小刀趁着司梍笛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刻下了三个字。
对呢,三个字……
荭缭,你知道么,这三个字在哥哥心里,便是永恒……
因为这三个字,我要好好守着行会,好好守着你,给你一切……
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大本营,竟是神使鬼差般走到了司荭缭的房间,干净的屋内挂满了各种小玩意儿,床上还放着一个大娃娃。
还是现实的时候,司梍笛送给了荭缭一个生日礼物,手工做出的大娃娃,没想到,到了今日细细再看,才发现妹妹在轮回里模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娃娃……
果然,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