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迷宫似的长廊,眼前的大堂金碧辉煌,朱红色的柱子,金额大匾上提着‘攀橑翊天飞’听闻是当今圣上亲自提字赐的封号。匾下的檀木椅上坐着一个暗紫色长袍的男子,剑眉星目,眼角细长,带着说不出的韵味,高挺的鼻梁配上刚毅的下巴,也是整个承傲国里屈指可数的美男子之一,只是流楹美男子见的太多了,基本已经免疫了。想到这,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那张蛊惑人心的妖颜,流楹心中自嘲的苦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明明不能得到,却又刻骨铭心;明明远在天边,却又给人希望,让人觉得触手可及。
“草民流楹参见侯爷。”“流楹姑娘快快请起,来人赐坐。”好听的男中音让流楹对于眼前的男子并不是很反感,她见过很多,仗势欺人,眼中闪烁着欲望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然而在顾尘身上没有那种官宦人家的恃宠而骄和盛气凌人,相反很温柔有礼。流楹拜谢起身坐下“不知侯爷何事找草民?”顾尘一怔,笑了笑“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正值除夕,本王府上人少,略显冷清,想多请些人来一同吃顿年夜饭,便把姑娘请来了,还望姑娘恕在下冒昧。”流楹摆了摆手,不冒昧,不冒昧,只要你不是来要房租的…
饭桌上的气氛还算融洽,只是顾尘一直在帮流楹介绍菜色,心思却又不在饭菜上。流楹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有事就直说嘛,何必打着吃饭的幌子,而且装得这么不像,真是个孩子。嗯,的确是个孩子。流楹估计比他祖宗还要大上几岁吧!“侯爷,有何事尽管说,只要草民能做到,必定会尽力而为之的。”顾尘愣了愣,叹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姑娘的法眼,本王的确有一事相求。”“何事?”顾尘有些欲言又止,他挥了挥手遣散了周围的人。
“本王其实是想求姑娘随本王进宫救我父王!”这次换流楹愣了,“皇上?皇上出了什么事?”“皇上近来常常昏迷不醒,神志不清四肢抽搐,御医都无计可施。眼前正是春节,又不敢昭告天下征医,生怕人心动荡,被那些奸佞之臣钻了空子。”这么多年来,改朝换代,谋权篡位,都是趁着皇上大病之时,这样的事流楹见多了,顾尘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姑娘,在下求求姑娘了,姑娘妙手回春,求姑娘就我父皇一命,我顾家对此大恩必定感恩戴德没齿难忘!”看顾尘几乎要给流楹跪下的样子,流楹赶忙扶他起来,“侯爷言重了,既然是救陛下,草民必将拼尽全力。”顾尘感激地看流楹一眼。“那就容流楹回去准备几天,随侯爷进宫。”顾尘皱了皱眉“太晚了,此事越早越好,若姑娘方便的话,明早大年初一,请姑娘随我进宫。”这么快!不过流楹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好的,那草民现在回去收拾一下。”
流楹告辞后,转身离开。顾尘呆呆望着消失在拐角的那抹白色身影。从他第一眼见流楹就知道自己的一颗心早就献给了她,可是他也知道,流楹,就像一朵上开在悬崖云端的花,恍若谪仙,似乎是自己这样的凡人永远无法染指的,他们之间相隔的不是距离,而是高度。
翌日,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迎来的是一场大雪,漫天的鹅毛飞雪掩盖住通往皇宫的道路,两边漆红的宫墙,马车驶过,只在地上留下两道车轮印。这条路似乎漫长而悠久,远远地看不见尽头。这便是皇宫!多少年来,多少人想进却又进不去,多少人想出却又出不来的地方。
乾坤殿,上古檀木做的屏障,蓝田玉砌的地板,连糊窗的也是上好的绢纱挑着精致的苏绣。不愧是皇宫,果然是极尽奢华。若是翊侯爷府与这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三皇兄,我向你保证,这次的人绝对能救父皇!”“当真?你可不要被什么江湖术士给骗了。”屏风后男子的声音带着低低的沉稳,透着几分威严和傲气。“不会的,就是她上次治好了臣弟的病,可谓是妙手回春,华佗在世…”“好了,你再不要拍马屁了,若是让我发现是什么江湖术士使得骗人把术,就让你那位神医等着提头来见吧。”
永寿宫,流楹看着躺在床上的承傲国皇帝,顾垣淏。岁已中年,黑发中夹杂着几根银发。流楹也听世人说过,顾垣淏算的上是个好皇帝了,至少没有连年征战,或是贪图享乐。此时顾垣淏正口吐白沫,眼珠子也向上翻着,太阳穴附近的血管迸起呈黑色。
流楹眯了眯眼,看起来中毒了,而且不是一两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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