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小猫没喝酒,但刚才确实怂了胆,现在胆没了,钻床底不敢出来了。八 一?中??文网 ?w?w?w?.
齐硕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你出来,出来保证不打你。”
不打你,揍死你。
小猫迟疑了下,摇了摇头。
齐硕伸出了魔爪,小猫吓得一激灵,讨好地蹭了蹭齐硕的手,又钻回了床底,接着一个旧木箱子被小猫推了出来。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初二。
小猫一个驴滚地,乘着众人被木箱子吸引住,赶紧逃之夭夭。
快到门口了,小猫转头,哼,愚蠢的人类。
再迈一步,就是天堂啊。
咦?小猫的腿动了动,怎么不动?再动,还是不动?
转头,一张大脸邪笑着越靠越近。
啊!变态大叔啊。
小猫的短腿像踩自行车一样蹬得飞快,门却越离越远。
院长把小猫压在腿上,大手狠狠地打在了小黑的黑屁股上。
小猫捂脸,后腿蹬啊蹬。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
“还有锁。”
“我猜有魔鬼藏在里边。”说话的小孩被赏了n多个白眼。
“我猜是院长好多好多天没洗的臭袜子。”
“是小内内。”
白落无语,智商无下限啊。
“是情书,院长写过好多好多情书,我看过。”齐硕深情地朗诵,“你的眼睛是天上的明月,你微笑的嘴角让花朵绽放。”
“嗷!痛痛痛”
院长拧住齐硕的耳朵“你丫还敢偷看,不知道什么叫个人**吗。”
“我错了我错了,放开,痛死啦。”院长松开手,把小木盒拿起来,放在桌上。
大伙好奇地跟了上去。
小木箱涂了一层红色的油漆,许是有些年代了,不少地方的漆已经脱落了,显得很陈旧,一把金色的小锁挂在上面,锁也生了锈。
小箱上布满了灰尘,院长轻轻一吹,一层烟雾升起。
“院长,里面是什么呀?”
“想看?”
“恩,恩”几个大脑袋齐齐点头,齐硕尤其点的厉害,他对窥视院长的秘密有着崇高的追求。
院长奸笑,把手拿开,“想看?先把房间整理好。”
众人哀叫。好奇心害死猫,小黑猫也迅加入到了整理房间的战斗中。
现在它无比悔恨自己方才的行为。
不出3分钟,房间已经整洁如初。
一堆人把院长团团围住,眼中满是好奇。
院长享受了一下这难得的存在感,弯下了腰。
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
大伙瞪……
“院长,你在找钥匙吗。”齐硕小心地问道,随即开心地从背后拿出一块大石头,“可以用这个呀。”
话说这石头哪来的……
眼见石头砸了下来,院长连忙阻止,“等等,找到了。”
一枚金灿灿的小钥匙。
箱子打开。
“哇哦”齐硕把手伸了过去,“这是嘛呢?”
“别碰,这些都是宝贝。”
“宝贝?”
白落踮脚看了下,里面貌似有张纸,还是黄的旧纸,这是宝贝?
哎,院长做回忆帽。
然后轻轻把那张旧纸拿出来,拉过林初的手说:“这是你的。”
“我的?”林初疑惑地看了看院长,打开对折的纸片,只见里面写了大大的“林初”两个字。
“这是你的名字,当年我遇到你的时候,在你衣服里找到的。”
大家安静了下来。
闹腾的齐硕也安静了下来,林初的眼中慢慢的有泪水。
孤儿院的生活很好,大家在一起很快乐,但是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处不能被提及的伤心,难过。
院长摸了摸林初的头,说道:“你们的父母总归是有难言之隐,他们出于一些困难不能抚养你们,但是他们是爱你们的,所以才会把这些东西留下来,知道吗。”
“骗人。”齐硕的声音有点哽咽,大眼睛泛红。白落有些心疼,靠了过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我没骗你们,这些就是留给你们的,现在你们长大了,我也可以放心交出去了。”
箱子里的东西大都是书信,信里有爱,有痛苦,有期许,有愧疚,拿到信的孩子都沉默不语,也许这一刻他们真的不知道是该为自己被抛弃而难过,还是为这世上还有人惦记自己而开心。
除了书信外,还有一些就是小物件。
白落就拿到了一个金梅花耳坠,小小的梅花垂下来,很短,梅花背面刻了更小的白落两个字。
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白落并非是白落,可是当她从院长手里接过耳坠的时候,心里却有一丝异样,有点涩,有点苦。
白落把耳坠紧紧地握在手中。
气氛异常的沉重,院长关上了小箱子。
“院长,我,我的呢?”齐硕看了看大家,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东西,只剩他。
“你的?”
“不,不是吧,大家都有!就我没有?”齐硕大叫道。
“嗷,我的人生为什么这么黑暗,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父母,嗷,嗷。”
“别叫了,你有,但是现在不能给你。”院长慢条斯理地锁了锁。
“我有?那干嘛不现在给我,你不公平。”
“等你什么时候一个月都不闯祸了,我自然会给你。”
“一个月?!”齐硕的眼珠子转啊转啊,转到了小箱子上。
哼,大不了明儿个我找把斧子,一榔头敲碎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东西我早就转移了,你找不到的,你还是想想怎么不犯错的好。”院长把箱子重新塞回床底,把手背在身后,摇摇摆摆地出去了。
齐硕气,小脸鼓得老大。
“小硕,你不要难过哦。”
“院长会给你的。”
“喵”
齐硕一甩头,“老子才不在乎呢,等哪天老子要收个十封八封的信,拆一封扔一封,哈,哈,哈。”
金色的耳坠在灯光下闪耀,小小的梅花轻轻的转动着,分外秀致。
白落摸了摸右耳朵,果真在耳垂上摸到一个小小的洞。白落站起身,衬着黑色的窗户,在耳朵上比划了一下。窗户投射出来的身影是黑的,唯独一点金色在窗上移动,白落看着看着视线就顺着窗缝出去了。
天黑了,小黑猫整个隐身了,唯独两只眼睛越来越亮,白落仔细瞅了下,墙角还蜷缩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白落叹了口气,心里隐隐疼惜。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
收起耳坠,白落慢慢走了过去,不想惊动他,便默默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白落也学着齐硕的姿势,抱着双腿,抬头望着天空。
身旁传来重重的吸气声。
有时候外表看起来越大大咧咧的人,内心或许更加的脆落。
白落不知道说什么,她从来都不是会安慰人的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齐硕,直到他开心起来。
小猫仿佛也感觉到了自家主人心情不好,格外乖巧的趴在地上,一声也不吭。
风儿在吹,树叶在响,头上的星星在移动。
好久好久,屋里的灯一盏盏的暗下来,周围完全被黑暗包围,一丝风吹草动在这一刻都被放大无数倍。
这织女星究竟什么时候能和牛郎星相遇呢?白落困倦地睁大眼。
“喂,你就坐着,什么也不说啊。”齐硕低着头。
“……说什么?”
“安慰我啊。”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你会开心。”白落转过头看着齐硕的侧脸,抿了抿嘴,“你好些了吗?”
“没有,我一点都没好。”齐硕负气地说,继而仿若自言自语,“我不懂,为什么他们不要我,我会很听话,很听话的。”
齐硕抽了抽鼻子,声音有些哽咽。
在前世,白落曾听人说没有父母的孩子更早熟,更懂事,那时她没感受过,而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地说道:“你很好,他们没有不要你。”
“他们就是不要我,我就是没人要。”
“齐硕”白落想了想,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小初,这里每一个人和你都是一样的,你还有我们是不是,我们也只有一个你。”
“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没关系,齐硕,告诉你个小秘密,我本来永远都不会告诉你。那次醒来,真的很庆幸有你,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白落静静地看着齐硕,齐硕擦了擦眼,感觉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帮我个忙。”
“什么”
“帮我把耳坠带上去。”白落摊开手,金色的耳坠衬着莹白的皮肤,在夜色的包围下,有种异样的美丽。
齐硕迟疑了片刻,从手心中捻起那个小小的东西,“这是下午院长给你的?”
白落点了点头,“帮我带上去。”
“这,这怎么弄?”齐硕手足无措。
怎么弄?白落想了想,说道:“摸到一个小洞没,把针插进去。”
一丝刺痛,太早前打的洞,有些堵实了,白落皱了皱眉头,感觉流血了。
好一阵兵荒马乱后,终于搞定了。齐硕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眼睛闪闪光,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好看吗?”
白落晃了晃脑袋,坠子在耳垂下摇晃,有点凉意,感觉还不错。
“还可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