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喜见他说得如此玄乎,半信半疑的。≯中>文w<w≤w≤.≤8<1≦z≦w≦.﹤
不大一会,朱权将北门水工找了来,水工上堂施礼后跪下。
梁玉喜问道:“你昨日可曾卖水给黄五六?”
“小的,昨日问黄五六时,他说近来生意不好,只要了一桶水,给了五文钱。”
“那一桶水是你从何处担来呢?”
“实不满大人,那桶水原是我与东闾府的杂役耍闹时,偷偷将他取的水与我车上的水换了一桶。小的也没觉那桶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梁玉喜一听东闾府,咯噔一下,问道:“这杂役从哪里打的水来?”
“他是从黑松山回来,说是去山上取的泉水。小的常与他戏耍,见他为一桶水也小心翼翼的,就趁他不备,将水与他换了。”
梁玉喜点点头,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这杂役取的束泉水,不知是否是按府上要求,午时三刻取的?难道这泉水过了时辰就会死人不成?或是这泉水取出被人作了什么手脚?
他让朱权又去东闾府带取水的杂役来。杂役到堂后说,他是午时三刻取的水,跟往日一样,并无什么不同。一路上也不敢贪玩,小心看护送回了府。路上倒是与北门水工打闹了一回。
梁玉喜有些明白了。就令暂时退堂明日再审,一干人等,都暂押牢内。
退堂后,花蕊夫人问赵匡胤道:“赵爷看这小子案子审的怎么样?”
“像那么回事,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搞清楚究竟何物毒杀了几人?不知他明日再审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花蕊夫人笑道,那赵爷明日又来看就是。
赵匡胤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贵为九五之尊,现在就在这里看人审案子消遣。
梁玉喜回到后堂,他把主簿叫来,让他找人上黑松山去,取束泉明日午时三刻的泉水回来。
然后,他就叫了马德贵和董书怀一起,三人上马后就出了城,直奔西北官道的渡口。
三人到了渡口,向对岸招手示意,不一会就有一艘渡船过来了。
赵光义上了岸后,迈步走到界碑面前。梁玉喜先施一礼道:“钦差大人,清河县县令梁玉喜在此恭迎。”
赵光义没想到清河县县令是个看上去如此年轻的小子,他想了想,这朝廷几年科举,也没听说有过如此年轻的人。那这人是怎么到这三国通衛的地方来任一县之令的呢?
“梁县令?来得好,我奉皇上的旨意,原本是准备到清河县走动巡察一番,不想这清河异象阻碍了我的行程,所以我把你叫来,也是想了解这清河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钦差大人,听说皇上有口谕要你即刻回京。想必大人也清楚,圣上此意就是因为清河县现下情形十分的奇诡,要你回京帮圣上安抚朝堂,稳定四方。因为,这清河异象已引起周边诸国的注意,他们正想看大宋朝会出现什么动荡呢。”
“这个我知道,你先说说这清河县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好回去给圣上复命。”
“清河县境内,目前有沙陀人盘踞在黑松山的一个林场内,正伺机作乱。另不知何因,清河县沿境,被妖术笼罩不能出境,只能入境。县内尚还没有出现****。县衙正全力防御沙陀人,也在查找破解妖术的法子。”
“沙陀人?那可是灭迹了几十年的,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沙陀人的最后一个巫师阿布洪曼正在黑松山下,他的人偶术也已练就。只是现下,他们还不能出境威胁大宋,但对清河县的百姓则是最大的威胁。所以,请钦差大人能调一支五千人的军马,驻扎在县境外,以策应县内防御。以免沙陀人占领清河县后,越的强大起来。”
赵光义听说沙陀人的人偶术练就,不觉倒吸一口冷气。不过,他并没有立即答应调兵的事,毕竟,这个筹码的付出,还需要对方给出更多的信息才可以。
“那谶纬之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此谶纬之言,是于异象同时出现,其出现之地为沙陀人活动的地盘,钦差大人不必当真。圣上想来也不会因此会错意。”
“你是说圣上也在清河县吗?”赵光义单刀直入。
梁玉喜知道他有此问,回答道:“圣上在妖术出现之前的确到过清河县,不过,他现下是否离去也不清楚。”
赵光义心里盘算了一下,从时间上推算,圣上有可能比自己先动身来此地。如果轻车简从,比自己早到几日是完全可能的。说圣上现在不知下落,也有可能。圣上完全有可能在一边暗中指使着一切。如是这样,自己断不敢做什么僭越之事。
如果圣上果真在清河县,那自己也还是先照圣上旨意做为好。也许圣上就是需要自己在紧急时,独断朝纲,保住大宋江山。
拿定主意后,赵光义道:“好,我这就准备回京。另外军马调派,我会做些安排。如果圣上在清河县内,也请梁县令转告圣上,臣弟将竭尽所能,确保皇兄的安危。”
梁玉喜道:“多谢钦差大人。另外,我还有一小事相问。”
“梁县令请讲。”
“昨日武德司的女子,来此传口谕时,不知为何要自尽呢?”
赵光义沉呤了一下,“这个,我看是武德司他们一贯的作法。如此情形下,我难免要质疑几句,她见我不愿离去,就以死相逼吧。若是她像梁县令一样,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也不会如此这般了。”
梁玉喜见他说的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就言谢后各自走了。
回到县衙,梁玉喜又去探看王雨鹛,见她精神好了一些,看到他也不回避目光。就坐下来笑问道:“二牛,好些啦?”
“我不叫二牛,你是明知故问。”
“你不说你叫什么,我就叫你二牛,这可是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叫的名字。”
王雨鹛轻叹一声后说:“好吧,我叫王雨鹛。你迟早都会知道的。”
“聪明,我当然迟早会知道。因为你自己就会告诉我。”
王雨鹛忧郁的看了梁玉喜一眼:“你不是这么天真的人。你知道武德司会找我回去的。”
“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做武德司的人呢?”
王雨鹛揶揄的笑了一下,“你想怎么做?帮我离开武德司,还是怎样?你认为我会离开武德司吗?”
“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为一点不大的事,就要横刀自尽。”
“你是心痛我?还是怎么?你不必这样。你的确救过我两次,我也救过你。那又怎样?我们其实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王雨鹛的冷若冰霜,让梁玉喜觉得心里凉飕飕的。他只好起身道:“好吧,你想走的时候,自己就走。另外,你那把唐刀,怎么会到你的手里呢?”
“那把刀,我是在去黑松山的路上捡的。”
“路上捡的?”
“你不相信?不相信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