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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4

萧潇真的是怕了盛年的反复无常,被他拦在门口,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他的表情。

“我好像记得你电脑在哪里,我去拿。”盛年松开她,“你在这里等着就好。”

萧潇还没来得及回话,他已经转身离开了卧室。

不到三分钟,盛年就拿着电脑返回来了。

拿到东西之后,萧潇就走了。她和盛年说“再见”的时候,盛年一句话都没有回。

萧潇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到小区门口,眼眶酸胀,她在寒风中站了十多分钟终于等来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眼泪夺眶而出。

都说孕妇情绪敏感,她现在终于体会到了。

**

那天之后,萧潇和盛年再也没有见过面。

她几乎每天都窝在家里写东西,陆之涣偶尔会来看看她,带她出去散散心。

冬天很快就过去了,萧潇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

陆之涣每次过去看萧潇的时候都会给她带一堆营养品,她吃都吃不过来。

这天晚上,陆之涣进家门之前给萧潇打了一通电话,嘱咐她吃东西、注意身体什么的,盛宴站在他身后,听完了全程。

陆之涣挂上电话才发现盛宴站在自己身后,他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盛宴倒是笑得没心没肺,似乎根本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笑过之后,她开口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陆之涣看着她:“盛宴,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离婚的。”

“就当是我求你放过我,这样可以么?”

盛宴揉了揉眉心,神色疲惫。

“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宁愿这辈子都没认识你。”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陆之涣笑得有些残忍,他抬手摁住她的后脑勺,低头看她的眼:“不是你说的么,互相折磨一辈子。这才几年,你就受不了了?”

“你是在报复我么?”盛宴问。

陆之涣嗤笑一声,“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让我费尽心机报复你?如果你这么想能好受一些,我倒是也没意见。随便。”

“你为什么不跟我离婚?”盛宴完全不理解他这么做的出发点,“盛年和萧潇也分手了,只要我们离婚,你就可以和她在一起。这不是你最想要的结果么?”

“盛宴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你有问过我想要什么么?你哪次不是自以为是地帮别人做决定?”陆之涣笑她,“盛年现在这副鬼样子,不都拜你所赐?”

“还有,我从来没想过跟萧潇复合。”

“……为什么?”盛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配不上她了。”陆之涣一声叹息,“她想要的人也不再是我。我跟你不一样,对于感情,我不会强求。”

盛宴被陆之涣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进家门,眼前一片模糊。

有些时候,盛宴真的巴不得陆之涣报复自己,这样她至少能少一些自责。

她宁愿他像那些电视剧和里的男人一样想方设法地搞垮她的事业、断了她的前途,然后离婚,死生不复相见。

而他什么都没有做,还不肯跟她离婚。

对她来说,这才是最大的折磨。

这段婚姻她是真的不愿意再继续了,后半生,除了木木,她没有什么想要留在身边的人了。

这件事情给了她一个惨痛的教训,盛年不理她、陆之涣不放她——

盛宴反思了很久,有些事情,的确是她做错了。

所以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以关心的名义干涉任何人的生活,包括盛年。

**

萧潇的预产期在九月十一号,医生要求至少提前三天入院,萧潇在九月七号晚上把书稿交给顾婉婉,之后就去了医院。

她在这座城市没什么朋友,这种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依旧只有陆之涣一个人。

这半年多的时间,如果没有他的照顾,她可能没办法坚持到今天。

对于陆之涣,萧潇内心充满感激,但却没了当初的感情。

孩子出生的那天,萧潇见到了数月未见的盛年。

从产房出来以后,萧潇才知道外头下雨了。

盛年风尘仆仆地赶来,他的头发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下巴上的胡茬十分明显,看起来很憔悴。

其实这半年多,陆之涣总会时不时地的提起盛年。

比如说他抽烟喝酒越来越凶了,有一次胃穿孔住了院——

每次陆之涣提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萧潇都会装作没听到,继续做自己手头的事情。

真正看到他的那一刻,萧潇才意识到,陆之涣之前和她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他的脸色特别难看,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多岁。

萧潇看着他的脸,心口一抽一抽的,几乎要疼到窒息。

盛年见萧潇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你别怕,我什么都不做,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现在就走。”

“你应该是来看孩子的吧。”萧潇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勉强冲他笑了一下:“护士等下就抱过来,你坐下来等一会儿吧。”

盛年“嗯”了一声,目光停在她脸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听说生孩子很疼。”他努力寻找话题,想和她多说几句话,“抱歉,没能陪着你。”

他关切的话语听得萧潇鼻头发酸,她强忍着眼泪,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摇摇头。

“没关系啊,你又没有这个义务。”

“孩子——”

“孩子满三个月之后,我会把他送到你那边的。”萧潇对盛年作出承诺,“我不会忘记答应过你的话,放心吧。”

她神色淡漠,谈到孩子的时候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舍,盛年被她这个态度激得突然来了脾气。

他看着她,用谈生意的口吻向她提出自己的条件:“为了让孩子适应环境,这三个月你和他一起住我公寓。日子到了你走就好,我会找保姆照顾他。”

萧潇点点头,答应得很干脆。

盛年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深知她现在的妥协只是为了以后彻底跟他划清界限。

为了离开他,她可以答应他提出的所有无理的要求。

两人沉默对视的时候,护士正好将孩子抱了回来。

她把孩子放到婴儿床里,笑眯眯地说:“你们家儿子真白净,我还没见过刚出生就这么白净的小孩儿呢。”

萧潇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家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

在医院呆了一个礼拜之后,萧潇出院了。

因为答应了盛年去他那边住,所以她也没有麻烦陆之涣来接她,直接跟着盛年一起走了。

萧潇抱着孩子坐在后座,盛年在前头开车。

看着怀里的孩子,萧潇多少还是有些茫然,一个礼拜过去了,她还是没能适应角色的转换。

这个世界上突然多了一个与自己有关的生命,那感觉……说都说不清。

小家伙长得很可爱,在医院呆了一个礼拜,好多年轻的护士过来看他。

大家都夸他长得好看,长大了一定是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

听到别人夸他的时候,萧潇心里会有那么一丢丢的自豪感,这便是她初为人母的体验。

不过也有不适应的地方,比如……喂奶。

她本身就是特别放不开的那种人,之前看别人喂奶,她都会不好意思,而现在要她亲自来——

孩子吃奶的时候,她根本不好意思低头看,浑身都别扭。

怕什么来什么,萧潇上一秒还在祈祷,下一秒,小家伙就开始嗷嗷大哭。

萧潇咬着嘴唇看着怀里的孩子,哭笑不得。

她抬起头来看偷偷瞄了一眼后视镜,盛年正好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萧潇更尴尬了,她赶紧收回视线,低头继续哄孩子。

“他饿了吧,你该喂他吃奶了。”盛年面无表情地提醒她。

萧潇“哦”了一声,红着脸将衣服卷起来——

……

盛年从镜子里看到了她的动作,喉咙一阵燥`热。

萧潇能感觉到他在看自己,她特别不好意思,脖子和耳根都是红扑扑的。

看出她的别扭之后,盛年轻笑了一声,调侃道:“喂奶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身上哪儿我没看过?”

萧潇没有说话。

“不过我小时候确实没吃过母乳。”盛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笑道:“别说,还真挺想尝尝味道的。”

萧潇硬着头皮对他说:“很难喝,有点咸还有点腥,很涩。只有小孩子才喜欢吃。”

“哦?”盛年不以为然,“母乳也是血?”

萧潇:“很多人这么说,可能因为有腥味吧……”

盛年沉默了一会儿,冷不丁地开口问她:“你听说过一句话么?”

萧潇:“什么?”

“一滴精,十滴血。”盛年说得一本正经,“说不定是一个味道。说起来,这两种东西你都吃过——”

绕来绕去,竟然绕到这种尴尬的话题上头,简直尴尬死了。

她不自觉地想起来那些旖旎画面,其实那一次根本不是自愿的,盛年连哄带骗地让她做了那个事儿。

具体的过程她记不太清了,她只记得结束的时候,满脸都是黏稠的液体。

本身只是想和他说几句话缓解一下气氛。谁知他故意提起了这件事儿,搞得她如此难堪。

可能是太久没有和他相处,她都不太记得他说话的风格了。

……以后还是沉默比较好。

**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萧潇的心境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这套公寓里每个角落都是回忆,刚一进门,曾经的甜蜜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她、将她卷入深海。

她发呆之际,盛年已经将孩子抱回卧室、并将他安放到婴儿床里,为他盖好被子。

他的动作笨拙又生涩,他自己都觉得别扭。

……

不知不觉,萧潇已经在盛年这边住了十天。

这十天里,他们两个相处得还算融洽,虽然没有过多的交流,但也没有了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

萧潇本来以为他们可以维持这种表面和平到她离开的那天,可就在这个时候,盛年的父母突然到访,她整个人都懵了。

第一次和他们见面就闹了那么大的不愉快,再看到这两个人,萧潇心里多少有些抵触,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盛瞻和年雁是下午四点钟来的,盛年正好不在家。

萧潇一个人面对他们,心跳加速、局促不安。

年雁一眼就看出了萧潇的不自在,她走上前,友好地拉过她的手,柔声道:“别怕,我和他爸没有恶意,就是过来看看你和孩子。”

对,孩子。萧潇如梦初醒:他们对她好,不就是为了孩子么。

盛年是这样,他父母也是这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明明对她很不满意,如今却为了孩子亲自上门看她……

再想想这些日子里盛年的表现——嗯,她还真是沾了孩子的光。

萧潇将手抽回来,勉强笑了笑,她看着年雁说:“孩子睡着了,您得等一等才能看他。”

年雁点点头,“嗯,其实我和他爸主要是想跟你聊聊你和盛年的事儿……他年纪也不小了,既然孩子都有了,你们也该定下来了。”

“您想多了。”萧潇和年雁解释:“我跟盛年已经分手了,孩子满三个月我就会走。不过您可以放心,我会把孩子给他留下来。”

“胡闹。”

一直没有开口的盛瞻在听到萧潇这番话之后终于沉不住气了。

其实他和年雁都不是喜欢干涉孩子婚姻的那种人,盛宴当初要嫁给陆之涣的时候,他们也不曾明确反对过,可能年雁还会劝几句,但盛瞻是完全不管。

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自出面干预孩子的婚姻大事。

盛年对萧潇的感情有多深,他们当父母的都看得出来。

在她之前,盛年从来没在他们面前提过要跟谁结婚。

如今他们孩子都有了,想必萧潇也是喜欢盛年的。

他们这趟过来,纯粹只是想安抚一下萧潇的情绪。

这小姑娘文文弱弱的,看着就是心思细腻的那种类型,盛瞻和年雁都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说得那么平和。

年雁看着萧潇,问道:“是不是盛年给你委屈受了?还是因为盛宴——”

“都不是。”萧潇将她的质疑一一推翻,之后淡淡地说:“并不是每个人都想嫁到你们家的。至少我不想。”

“二位放心,孩子满三个月我一定会走。盛年和谁在一起,都跟我没有关系。”

**

盛年刚一进门,入耳的就是她的这句近乎绝情的话。

他的脸色极其难看。

“爸妈,你们过来做什么?”

“没什么,和萧潇随便聊几句。”年雁怕刺激到盛年,所以没有跟他提具体聊了些什么。

“聊完了么?”盛年走上去拉住萧潇的手腕,“你们先坐一会儿,我跟她说几句话。”

萧潇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一路被他拉到了书房。

关上房门之后,她被他抵在门板上,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我还没出月子……”萧潇被他的动作吓得发抖。

“萧、潇——”他捏住她的下巴,“我在你心里究竟是有多禽`兽?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只会做那一件事儿?”

萧潇垂眸,轻声反问他:“难道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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