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烧纸有什么忌讳没有啊?”下午准备关门的时候,来了一客人,是个妹子。妹子拿了两沓纸钱和一些元宝,然后轻声问我道。也不怪妹子弄不明白,这事儿归根结底,在某些层面上来说,还是划归在封建迷信的行列的。既然是封建迷信,当然平日里就不会进行传播和宣传。最起码,在官媒这块儿是这样。没有宣传,人们自然就不会知道其中的讲究。
“最忌讳是就是被人打扰了,你找个僻静的地方,在地上画一圈儿”我把里头的讲究给人说了一遍,直把那妹子说得一愣一愣的。跟妹子这么一耽搁,眼瞅着天儿就黑了。
“儿子还是老样子,我们明天转院吧。”吴根立的情况还是老样子,整天痴痴呆呆的瞪着天花板发愣。他的母亲接连在医院照看了几宿,精神上有些支持不住不说,心理上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人家住院,总得看见个好转不是。可是搁在吴根立身上,今天跟之前没有丝毫的转变。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情况没有恶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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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我就去跟医生说,今晚你回去休息,我在医院盯着。我跟单位请了假,这个月钱不要了。”吴根立的父亲看着病床上的儿子,轻叹一声说道。我们的父母,大多数是终其一生都在为子女们操劳着。对于他们来说,挣钱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子女们将来能够少走一点弯路。现在吴根立的情况已经成这样了,他的父亲觉得,挣再多钱都没什么卵用。
“回去吧,晚上把门锁好。”轻轻将妻子抱了抱,吴根立的父亲在她耳边叮嘱着道。每天晚上就这么坐在儿子旁边,一坐一宿的,吴根立也实在是熬不住了。稍微把病房里收拾了一下,然后告别了丈夫就准备回家。
“儿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送走了妻子,吴根立他爸坐到床边,轻轻抚摸着儿子的额头说道。吴根立面无表情的躺在那里,丝毫没有回应父亲的意思。轻叹了一声,他爸走到小阳台上,把窗户打开抽起闷烟来。
“砰!”晚上11点来钟,吴根立他爸正趴在床沿儿上打着盹,隐约就听见身后传来关门声。他以为是医生查房,开始也没太在意。可是接下来他一伸手,整个人立马儿就醒了。床上是空的,儿子不见了。
“护士,护士?”吴根立的父亲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起身踉跄了两步,拉开房门就跑了出去。沿着走廊一通好找,包括开水房都去了,愣是没发现儿子的踪影。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护士站的小护士正埋头用手机跟人聊骚了。上前敲了敲服务台,急声问了起来。
“啥事儿?”聊得正得趣儿,聊兴一下子被人打断了,小护士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的抬头问道。
“请问,看没看见我儿子?”吴根立他爸满面惶急的四下里观望着问道。
“你儿子?你儿子谁啊?”小护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12床的”
“哦哦,没看见!”小护士一下子就记起来了,12床不就是那个整天愣在那里的小胖子么?
“唉?唉?待会要锁门了啊!”吴根立他爸没工夫跟小护士掰扯,一听从人这也打听不到啥了,转身就往电梯跑去。他得抢时间下去看看,看看儿子到底去哪了。小护士见他风风火火的,起身在那提醒了一声。
“一楼,儿子肯定是坐这部电梯下去的。”跑到电梯间,正好看见有一部电梯在一楼停下了。这大半夜的,几乎没人会在这个点往外跑。吴根立的父亲有七八分能够肯定是自己的儿子搭乘电梯下去了。使劲摁了几下按钮,终究是心里急,等不到电梯上来,他转身顺着楼梯就往下跑去。
“儿子,儿子”气喘吁吁的跑到楼下,老远就看见自己的儿子正缓步朝前走着。
“孙子,你特么喊谁呢!”有的人实在是太过自作多情,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总喜欢往自己身上招揽。这不,吴根立他爸刚喊了两声儿子,立马儿就有人认为是在喊他。吴根立他爸没搭理那货,满脸焦急的紧追着儿子的背影往大门外跑去。
“唉,我说,你特么刚才喊谁呢?”见人家不搭理自己,那货以为遇见怂人了。心里一寻思,说不得今儿还能讹点儿宵夜钱来。一伸手就要把吴根立他爸拦下来。
“滚你的。”心里有事的人,脾气都会很爆。吴根立他爸一把扭住那货的胳膊,脚下往他膝盖上一踹,当时就把那货给扔地上了。
“哎哟,孙子,你特么给我等着!”摔了个眼冒金星,好半晌那货才缓过来。眼瞅着门岗里的保安正似笑非笑的朝自己这边看着,扔下一句场面话一瘸一拐就往暗处走去。特么太丢人了!
“儿子,你是怎么了?你要去哪儿?”一路穷追了百多米,可算是追上了吴根立。一把拉住儿子的手,他爸急声问道。这孩子,在床上躺了几天,一句话也没有。今天这一起身就往外跑,他到底遇上什么事情了?他爸心里下了决心,不管儿子遇到了什么麻烦,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要挡在他的身前好好儿护着他。
“他在喊我去陪他。”吴根立缓缓回头看了看父亲,然后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接着一甩父亲的手,继续朝前走去。
拉不住儿子,吴根立他爸也只有陪着儿子一起往前这么走着。走了一个多小时,父子两个来到了一处坟山。这个地方吴根立的父亲知道,小时候他还上来摘过野果子。那时候,吴根立就读的学校还没兴建起来,这里就是一处荒山。
“他在那里!”走到一处黄土都盖不住棺材板子的孤坟跟前,吴根立指了指坟头又说了句。这是这几天以来,他开口说的第二句话。他爸顺着他的手指看了看,啥都没看见。一时间,这个30多岁的大老爷们,后脊梁上起了一层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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