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杀一个人是很简单的啊,可她从前种下的因,如今也该早就有准备来承担她种下的果才是。品书网”
种因得果,种瓜得豆,苏皇后罪不致死,可如沁这些年来所受的苦,她也要一一的还给她。
“呀!你是……为如沁在抱不平?”
毕东树猛然就悟到的了然,“苏如沁,苏沁玉,这本就是苏云海大人家一对姐妹花是不是?”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说说吧,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怀里捂着的两管血,仔细小心的放好了,又因为怕途中出事,又刻意另外取了两管出来,她与毕东树各自收了一份,这才终于安心。
感觉像分赃一样,真是……让人恍若隔世。
从深宫中出来,两人便一直坐在明贵王府旧日的火场边缘,感叹着世间之事的变幻无常,再感叹着这人与人之间,最最薄弱的相亲相爱,繁华过后,总有一种满目的凄凉。
“除了这些,别的不知道了。”
毕东树说,“不过我知道你的身份并非这么简单。你烟龙贞,似乎让我很惊讶,很意外。”
“嗯?我有什么可意外的?”
烟龙贞挑眉,轻笑,“不过依然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不对。”
毕东树正色的道,“我闯荡江湖这么久,你知道外面盛传是广的事情,是什么吗?”
不等她回答,毕东树扭过脸去,又接着道,“江湖流传最广的一句话,龙女现,天下亡。”
龙……女?
烟龙贞顿时就笑得整个前俯后仰,肚子都笑疼了,好半天,她才捂着笑疼的肚子,眼泪都要出来了,“毕东树,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我?龙女?我要真有这个本事,我干嘛还要冒险闯皇宫去取什么龙血,我自己放点血不就行了?”
一句话,毕东树严肃的脸色立时破功,顿时不好意思的讪讪摸着后脑勺道,“那就是传言有误?”
“废话!”
烟龙贞很严肃的说,又忍俊不禁,“真是传言你也信?真是超可爱了!来来来,快走吧,趁着天色将亮,赶紧要出城。”
一把拉了他起来,两人在这星子满天的夜色中,悄然向着城外摸去。
而此刻,潇湘楼也终于得来了自家烟主子平安逃出的消息,喻笑雅双手合十,十分诚念感谢漫天神佛啊!云锦笑一下,对这个女子的纯真,再一次觉得喜欢。
他想,他是想的喜欢上她了。
“我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停下来的空档,喻笑雅极可爱的扭头问着,云锦失笑,与她在一起的短短时间,他的笑容比前面活过的二十多年都多。
“没有,你很好。”
软软的声音扑在她的心头,一瞬间有些怔怔,随之又悄然红了脸,嘀咕一句,“这人真是奇怪,喜欢人家就说,还总是不说……”
这一句话声音不大,她以为他没听到,云锦怎么可能没听到呢?
顿时就“噗”的一声,刚刚喝进去的水,又扑了好大一口出来,喻笑雅呆呆的,片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喝点行不行?又没人跟你抢?”
手里拿着帕子扔给了她,云锦忙着摆手,咳着两声道,“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什么?我没有啊!”
喻笑雅不承认,云锦抬手捏她俏鼻,“唔,好,没有就没有。”
完全一副宠弱的态度,完全一副不假思索的动作,然后两个人都傻了。
“哎,那个,一会儿烟主子可能会回来,我得赶紧去准备一下。”
脸色骤然暴红,喻笑雅忙不迭的拔腿就跑,看那兔子简直比兔子还要快,云锦慢慢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锦衣华服随风而起,一种格外温暖的感觉,便从他的手,慢慢的传入到心中来。
身形如风,一路上走得极快。
烟龙贞心系温哲烈的伤势,刚刚取到了所谓的龙血,就恨不得马上能回去,可心情总是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在临近城门处,一队黑压压的人马,当街拦住了去路。
两人的身形猛的停下,烟龙贞飞快的向黑暗中的毕东树比个手势,毕东树摇头,这个时候,他怎么也不可能独自一人离开的。
他担心她!
哎哟这个脑子一根筋的,烟龙贞眼睛瞪着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让你走就走,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低低又一声喊,前方来人已经呵呵的低笑而出,听到这个声音,烟龙贞抽了抽脸,就更加苦逼了,苦笑道,“算了,现在你想走,怕是也来不及了。”
“这是谁?”
毕东树心中一松,嘻嘻笑着,之前在皇宫,他居然扔下她独自一人跑了,这简直是大大辱没他大周第一杀气的威武名头,所以以后再类似这样没品的事,那是绝对不可以再犯了!
所以这次,他是决定了,无论是死是活,都一定要在一起。
“都什么时候你还笑?”
看他一副小人得志得瑟的模样,更恨不得让人一巴掌扣他脸上,就听这小子说,“放心,这整个大周天下,还没有本少爷抓不到的人。”
妈蛋!
都这个时候了,才要穷讲究这事,早干嘛去了?
“如果在皇宫的时候,你能第一时间这么勇敢,那我们也不必这么麻烦了。”
无语的叹口气,烟龙贞幽幽的说,这分明就是打人打脸的直接最高级别好不好?
某人伸手挠挠头发,这脸是没处放了,“喂!”
恼怒之下,他冲着前方那个一直呵呵装鬼笑个不停的臭女人黑着脸道,“那个臭女人,有本事你给我过来啊,你装鬼又不像,笑个鬼毛啊!”
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处撒,还要被自己刚刚才喜欢上的女人给笑话,毕东树瞬时间就觉得,他这辈子,还真是要倒霉死了。
丢人啊,现眼啊!
必须要用血的力量来洗刷这耻辱,才觉得最好。
毕东树摩拳擦掌,这样子看起来,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什么大周第一杀气,这是哪里跑出来的活宝吧?
烟龙贞抚额,脸色抽搐,这也真是够了!
“慕容兰,你夜半拦在这里是要干什么?再次拦住我的去路,那只手也不想要了吗?”
她视线看过去,借着慕容兰独手中的火把亮光,她看到她的另一手,果然别扭的躲藏在她宽大而雪白的袍袖中。
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这女人专门人家伤口上撒盐,都不带怜惜的,“断手的感觉是什么样的,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