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视线扫一圈这个摆设还算朴素的地方,烟龙贞倒不像是个被人挟持的人,相反,总是给人一种感觉,她才是当家作主的那个。
实际上,她也就是。
四王子抽了抽嘴,这个女人如果当初能成为他的女人,是不是就不会如此狼狈的一败涂地
如是想着,隐隐的便又带了一种说不出的敬畏之感。
史风抽着人往外走,四王子顿足,又回身看了一眼被打晕过去的苏如沁,抿抿唇,从营帐后面撕了个口子,迈步离开。
在他们走后,有男子的身影闪身进来,毒医俯身将如沁救醒,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要哭,却被他的抬手用力抱在怀中,低哑的声音带着心疼,又让她那么的心酸。
“沁,我以后不走了,我陪着你,我们过一天就是一天,过一年就是一年。”
再也不离开,是我对你的抱歉。
守着你,护着你,是我对你的责任。
“巫”
如沁嗓子猛的哽咽,终于隐隐的哭出声来,似她这样的女子,一向坚强到令人心疼,却在脱险的这一刻,委屈得直想号啕大哭,片刻之后,又猛的推开毒医,神色惨白的道,“快,烟烟被他们抓走了”
她吃力要起身,毒医扶着她起,又笑着抬手抹去她眼边的泪,轻轻的告诉她,“王爷已经去救了,不怕,不会有事的。”
他要守着她,寸步不离。
两人相逢,烟烟又有人去救,如沁终是放松了下来,索性这个地方还算挡风,两人就地而坐,互诉别后心肠。
自然,一般是如沁说的多,毒医听的多,可不管是谁说谁听,这样的一双人,也是让人很羡慕。
“公子,大姑娘不会有危险了。”
清月看了看天边的夜,再看看满地的血肉成山,终于忍不住,变脸跑到一侧,低头狂吐。
这该是怎样的一出人间炼狱
而在之前,清月一直以为除却灵山之外,外界之人无一让他高看,而如此,也是第一次后背发麻,脊梁骨发冷。
如此毒医,这般可怕,他隐隐有些心悸。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记住,过度的狂妄自大,是走向毁灭的根本。别以为你来自灵山,外面就没有能够入你眼的人,其实,你不是没见过,只是不放过心上而已。”
东方昱得了机会,教育自己的手下,“就比如说烟大姑娘,你以为她真有那么弱”
不凭别的,单凭这智计就能甩他好几条街。
“公子,奴懂了,谢公子指教。”
这一次,清月憋红着脸,心悦诚服的说,向着东方昱施礼下拜,明显是心服口服。
东方昱满意的点头,“嗯”了声,便负手往外而去,越过满地的死人,微微皱了皱眉,随后终是洒脱而去。
这里的事情完了,接下来,听说灵姨与八长老要来,他要赶回大周京城接着才是。
清风逐月,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更是一个血腥的夜。
灵巧的身影走在面前布满白雪的石道上,跳跃的女子一点都不介意是不是被人挟持,她回眸一笑,俏皮的歪了脑袋道,“四王子,你看我现的脸,是不是觉得很怕呢你说你当初要是真把我娶回了蛮尾,说不定这时候,我们也都过得好好的。”会好吗
对于这个女人偶尔突发的神经质的言语挑衅,拖一达忍了又忍,真是够了。再也受不了她时时刻刻的叽叽喳喳与万般自恋,他一脸厌恶的扫她一眼,当机立断与她划清关系,“你想得美。若是从前,本王子还可以考虑娶你为妃,或者强占也无防。不过现在,就你这样的”
他边说,一边上上下下的拿眼睛打量着她,“白给我都不要”
娶了她,不止等于娶了一个恶梦回去,还等于娶了一个母夜叉啊
他又不是没女人要了,干嘛非要她
再者,这女人的心计与本事,他大概也是拿捏不住的,索性就不想这事。
史风头前带路,他们走的是一条秘密的林间小道,就算前方积雪路滑,他还是抽搐着黑了脸,心说王子殿下,咱在这个时候,这个情况,真的适合说这些吗
慢说这回去的路上会不会被大王子三王子派的人暗中给干掉,单说这个女人就绝对不是好惹的。
“不过姑奶奶也看不上你。就凭你这猪脑子瓜子,蠢得与猪比还是侮辱了猪,也绝对不会看上你。”
这女人立即针锋相对,美目圆睁不悦的道,“不过你也算说对了,你不要也就留了条命,否则你给我站住吧”
话音落下,她猛的停下,身后的四王子猝不及防的一头撞过去,愣一下还没等回过神来,脖子里一把长长的剑,亮铮铮的闪着寒光。
史风马上回身出手,脖子上也同样架了把剑,将他将来出手的动作定在作地。
烟龙贞笑了,慢慢回身,唇角恣意道,“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你站住,你就站住了,还真是乖喔”
眼睛眨眨,笑得恣意又清冷。四王子顿时就恍然,下一秒,愤怒又气极的低声吼道,“烟龙贞,你这个贱人,你果然骗我”
骗我放了苏如沁,你居然还在暗中埋伏了人手
“我有吗我说的话,你最好是听清楚了。我说放你走,我也就放你走了。只不过现在不放过你的人,是他们,不是我。”
抬起手指点点,他身后的人,是明贵王爷温哲烈。
史风身后的人,是这次的边关将军,大周公子纳兰城。
这两人若在平时,无论放在哪里,都是绝对的人精与发光体,他们不需说话,也不需表明什么,只是往外一站,就是绝颜值的爆表。
可现在他们两人同时出现在这时,这还真是给极了四王子面子。
“听说,你想要强占本王的女人现在却又嫌弃不要了”
剑身往前送送,身后男人的声音阴恻恻的说,“那么本王是不是可以再对你狠心一下,也让你这颗胡说八道的脑袋不能安安稳稳待着,下一世也好投股转个好人家”
真是马不知驴长,说人闲话还让人当面听着,当他温哲烈是死人啊
好吧,就算是死人,那也绝不会让人再把他心爱的女人给骂了去
手腕一动,血丝隐隐秀过,四王子拼命忍着惊怒,这时吃疼,忍不住低声吼道。“温哲烈你卑鄙说了要放我们走”
“我没说。”
温哲烈很快的打断他,借着朗朗清月的光,视线飞起,看到烟烟脖子里的那一道浅浅的血痕,他嘿嘿一笑,脚下踢着软软白雪,没用力,却踢得四下横飞,龇牙道,“本王现在就是索命的鬼,你以为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那一抹血痕,异常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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