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儿见陈月莱已经快被吓破胆,连忙冲上去,用手把女尸下巴一抬,就势放科刚才写了咒语的纸团进去。女尸脸被这一抬,嘴里不由得张开吞下纸团,死鱼般眼晴顺势往上望而不再看着陈月莱,桂儿再顺手拿过解剖台上的大不透钢手术盘子格开女尸抱住陈月莱的胳膊。女尸手劲奇大,任是巫桂儿也几乎使尽了全身力气才用把她的手扳开,把陈月莱解救出来丢到一边后,她瞬间连忙又把手术盘子塞在女尸手里,那女尸手里有了东西,便如刚才抱住陈月莱似的紧紧抱住不放,脸上诡异笑容却消失不见了。马上整个身子又似刚才一样,保持抱着盘子的姿式僵硬不动。
桂儿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扶女尸重在解剖台躺下。她看旁边坐在地上的陈月莱,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懂得放声大哭,眼泪鼻涕留了满脸,身子却再也动不了。
桂儿知道她被吓坏了,温声劝道:“不过是场诈尸,正巧我在,已经没事了。”
陈月莱刚才被吓得魂都没了,哪里还动得了半分,只瘫在地上跟团烂泥一般。桂儿只得把她扶到楼上休息室里躺下,再轻轻拿热毛布给她擦了脸,冲杯热茶看她喝下,陈月莱这才慢慢止住了抽泣,安静了下来。
桂儿见她虽然已经不哭,眼神却惶恐不定直看着自己身后的门,仿佛害怕再有女尸闯进来一般,只好握住她的手镇静看着她安慰着:“真的没事了,这事已经过去。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深夜解剖就行了。”
陈月莱看着眼前桂儿眼睛鲜红如血深不可测,却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心没由来的放了下来。才敢说刚才的事情:“诈尸是怎么回事?”
桂儿见她神态略恢复正常,问道:“这女尸死得不太情愿吧?”陈月莱想了想,点头道:“听说她是下班途中被人奸杀的,凶手没找到,因为她是孤儿没有家属认领尸体,所以就送这里来了。”
桂儿又问:“你听说过诈尸这种事情吗?”陈月莱已经彻底回过神来,张口就答:“诈尸的事情,以前倒是听解剖学的教授说过,他说民间传说人死时有时胸中还残留一口气,如果被猫鼠什么冲了就会假复活,即平常说的诈尸。但是这一口气完全不能支撑起生命,只会让复活的尸体野兽般的乱追咬,最后那口气累出来倒地,才算彻底死了。”陈月莱顿了顿又连续不停的说下去:“从医学上来说,人的死亡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分为濒死期、临床死亡期、生物学死亡期。处于临床死亡期的人,虽然心脏跳动停止了,呼吸中断了,反射活动消失了(如看不见、听不到、没有感觉等),但他的整个身体组织还没有遭到普遍地损坏,组织细胞内仍然进行着微弱的新陈代谢,身体的器官和机能还有生存的能力,由此他有复活的可能。这种情况,往往出现在失血、休克、触电、溺水、窒息等骤然发生的器官系统间严重不协调的时候,遇难者只要及时得到抢救,呼吸和心跳就会重新开始,就会复活。也有少数遇难者,虽然没有得到抢救,但由于他身体的器官的功能比较强,也可自行复活。这种就叫假死吧?而临床死亡期一般持续时间为6~9分钟,在低温环境下可延长至30分钟左右。超过这个时间,由于呼吸和心跳停止太久了,大脑没有氧气供应,致使大脑以及整个神经系统停止活动,这时才是真正的死亡。医学上叫做生物学死亡,是以大脑死亡为标准的。所以我们教授也说过,从科学上解释,诈尸可能就是脑死了而身体肌能没有完全消失,造成尸体会动的假象。”她自小学习刻苦,记忆力超群,竟是把大学时教授课上的话一句不漏的重说了一遍。
桂儿冷笑道:“科学这种东西,经常被许多庸人利用着把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强加上自以为是的说明来解释。世间的事情,哪里可能全部都用科学能解释清楚的?”她想起冰冷解剖台上躺着的女尸,叹气道:“在我看来,诈尸其实就是心里有事放不下,所以才恋恋不肯走缠着活人。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大概是心里冤枉,所以憋着一口气不愿往生。你又深夜独自一个解剖她,所以她刚才才冲撞了你,你既然跟她有缘,就帮找到杀害她那个凶手吧。”
陈月莱大骇,心想这种缘份可再不要有了。不过她自己也是个孤儿,想到那女尸的悲惨遭遇,不由的心里一软,又怕女尸再来找自己麻烦,满口答应下来。
桂儿点点头:“既然没事了,我也得走了,再晚学校就关大门了。”陈月莱听说她要走,吓得惊慌失措,连忙扯住她的衣角:“我们一块走。”桂儿见她脸色仍是象刚才一样苍白,知道她吓得不轻。想她毕竟也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孩,却要为了工作做出这么多牺牲,对她的厌恶倒也少了几分,只柔声道:“你身体还不舒服吧?别自己开车了,坐我的电动车下车去吧。那具尸体明天再找人来处理就好。”言罢牵着她的手便往屋外走去。
陈月莱被桂儿牵着手走出小白屋外,她眼里偷瞧到桂儿被月亮照着银盘似的脸庞微微发微出晶莹光辉,手里感受着桂儿手上传来的温暖体温,不由得心里似被火炉烘着似的满心热了起来,嘴里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桂儿把陈月莱送到兵营宿舍,这才回学校去,今天发生的事情真多,若她体力不好早就支持不住了,所以一回到宿舍就倒头睡去。
这段时间课程安排得很满,各种考试不断,任巫桂儿天资聪明,也不得不下了几分功夫。宿舍里其他女孩更是紧张,小兔芙蓉的约会都停了,男生们识趣的不再往这边跑,只是经常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朱颜也不象前段时间一样见天地往外窜,只是每天狂打手机,手舞足蹈对着话筒一个劲指手划足,也不知道跟人商量什么事情。空闲时又逼着催促桂儿快做生发药水。
在桂儿看来做这生发水实在是很简单的事情,只不过需要些药物和虫子身体研成的粉末罢了,她被朱颜缠得不耐烦,心想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保密的事情,干脆直接把药方都给了她。朱颜拿到写着配方地薄薄纸片,激动得两眼放光,特意去银行里租了个保险箱存放起来,宿舍女生都笑她大惊小怪。朱颜鄙视的训斥道:“你们这群赚钱小白,懂得什么技术保密呀,咱们几年内的生活费零花钱可都靠它了。”说完竟是很不屑跟她们解释似的翻翻白眼走开,直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过了半月有余,这阵子忙乱才算是过去。朱颜刚考完试就往外跑,整天的不沾宿舍,深夜才回来,虽然脸色疲倦却总是高兴的样子。大家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问她也不说,只是看她两眼放光似偷到油的小耗子一般,笑得众人心里直发虚,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桂儿考完试后终于悠闲起来。近来顺风顺水,诸事成功。五瘟生成时刻已过,剩下的就是培养了;赚钱的事情有朱颜在张罗不用自己愁;三瘟蛊正在结茧生育的关键时间,陈月莱差点连床都搬到培植室里去了,也没有空来麻自己;曾虎听说是出差了;自从赵达头发长出来后,小兔就经常很神气的带着他非往人多的地方凑;就连措那这块粘巴油也整天跟陆芙蓉泡在一起,没空来做贴身膏药。桂儿身边突然少了这许多罗嗦的人,便多出了大把时间跟顾丹去外面吃个饭散个步,偶尔去小白楼里转转,平时在学校里看看书,这种逍遥日子桂儿过得倒也清闲。
时光疾迅如飞电,转眼之间又过一月。深秋已至,十月末的日子南方纵然温暖,也要穿上两件衣服了。
这天是老历十月初六,诸事兼宜。朱颜不到六点就从床上跳出来,拿着个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高量喇叭大声吆喝:“起床啦!起床啦!今日专业生发新店开业,一律五折优惠。不长头发倒贴钱!”
众人吃这一惊,全部被睡眼惺松地从梦里吵醒,只见朱颜穿一身大红改良短旗袍站在宿舍正中,长发整齐梳往脑后,露出光洁额头,因多日奔波而晒得微黑的脸上喜形于色,两只大眼波光流转,流露出满是骄傲神情。她手边桌子上摆着一排手掌大小深灰色古扑瓷瓶,上面用红色标签贴着几个清秀隶书小字:“佛门秘药-华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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