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大船,数一数,几十艘,看一看,都是战舰,上面高高悬挂着杂门的门旗。
杂门要跟东岛干仗了?
方弼望着愈发逼进的一片战舰高高挑起了眉头,“他们要在这个时候打仗?”
雪在一旁道:“你派回去的小探报的功劳。”
方弼老脸一黑,转身爬上了后面的桅杆,抄起插在上面的小旗子冲着对面的大船挥了几个动作,对面有反应,也看到了从里面走出的杂门水军副统领,迷幻,也就是说他们认可了这边人的身份。
方弼只冲着下面的水师他们喊道:“去他们那边!”
水师早就看到了那边的大船,可听了上面少将的话依旧皱眉,指了指围在周围打死没有散去的那些夫诸旱魃水怪,别说去他们那边了,他们能在小船上安安静静的坐到少卿他们回来就不错了。
大船很快就被吞噬了大半,87号还在从船舱里往外拖着东西,气的那边水师只骂,方弼没有功夫去管他们,与嫚娃和雪他们试图将围攻大船的水怪退去,引魂灯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重黎对这个女人感到由衷的头疼,估计又去找少卿那个家伙了。
而此时此刻,无极之境中的对决陷入炽热化阶段,正片天地都要被翻将过来,根本分不清哪边是上哪边是下,共工和染苍被颠的晕头转向,困在水障中的女人也就此逃脱,正好替亓官潇煜挡住了少卿打来的一掌。
女人的身子水儿一般,共工也早劝她不要参合男人之间的事情了,她偏不听,也就在这个时候挨了打。
都说男人不能打女人,可少卿的确不是故意要打她的,是她自己要替人受的。
较弱的女人一口殷红的鲜血吐出来,晃晃站不住身子,倒在了后面人的怀里,纷纷扬扬的大雪早已将暴雨替代,在这个地方几乎要泛滥成灾,也就是在这样洁白的天地之中,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中拂过一丝暖意,不过很快就寂灭了,晕厥过去。
被颠的扑到雪窝里的染苍瞧着那边的一幕就乐了,“你姘头让那小子给搞死了。”
同样扑在雪窝里的共工白了他一眼,因为他身体性质的缘故,周围的雪很快与他融为一体,在这样极低的温度下又迅速凝结成冰,硬生生将这个水神大人冻在了那里,一时竟难以脱身,看得染苍笑的一口吐沫险些没将自己呛死!
亓官潇煜抱着怀里的女人坐在一片茫茫皑雪之中,如果她没有为自己挡住这一掌,自己应该也死不了,但绝对会被重创,那样的话离死亡也不远了,可幸是挡住了,但她自己倒下了,让这个一直对她都冷冰冰的男人忽然有了一丝怜惜。
他伤了他的白奎,他伤了他的女人,好吧,怨气似乎越积越重。
欲随的一张笑脸从无形之中遁出,“需要我帮忙么?”
亓官潇煜站起身,将怀里的女人交给他,“送她离开。”
欲随笑笑,没再说话,接过女人转身又消失不见了踪影。
亓官潇煜扔了手里浸满血迹的长刀,从背后拔了那柄冷刃来,通体冰澈,少卿手中的残刃与之比起来就显得有些不堪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殷红自远处缓缓而来,引魂灯的身体轻轻扑在了他的背上,轻柔的呼吸在他耳后留下一股柔香,身子便化为一阵红雾,缓缓附在了他手中的残刃之上,原本断掉的昆玉剑好似几近干死的幼苗得到了甘霖的滋润,贪婪的吸允着这难得的滋养,残缺的身体也迅速的补缺着。
这样的一幕少卿不是没有看到过,当年自己老爸的那柄残剑不就是她用这样的方法接上的么,可他到底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又会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
在这个时候,他没有理由拒绝女人的好意,没有时间去过问那些繁琐的问题,因为对面的人要在他手中的残剑恢复之前将他杀死。
被长剑死死抵住肩膀后退数十丈,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少卿手中的还未完复的残剑强强抵住这样的强攻,剑尖还是刺入了他的肩膀,拼命的吸食着他体内的精血,速度之快力道之狠让人不由冷汗直流。
少卿双手在止不住的发抖,当然他不是因为害怕,而只是从对面传过来的力道让他身体自发的反应,引魂灯迅速将他手中的长剑补全,肩膀上插着的似乎不是那么容易脱开,思绪半秒,少卿手上发力,硬生生用手中的东西将那把剑从自己身体里横着抵了出去。
一道血红在白皑皑的大雪之中分外刺眼,被挑开的伤口几乎是往外涌血,少卿虽然屹立不倒,但身子也被风吹得晃了两晃。
被逼退数步的亓官潇煜瞧着他那模样不由笑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血可以流。”
少卿不做声,他不想跟他说话,起码现在不想,因为他觉得自己冷了。
体内存有火根的小子在这个时候感到了寒冷,这无疑是他的身体已经发出了警报,老子现在状况很不好,你他妈最好给我歇一会儿。
但他心中又有幸或,自己已经开始不济了,他就不相信对面那家伙不是外强中干。
现在拼的不就是毅力么,天生打不死的老子还怕你不成?
那边两个人拼毅力,这边弭爱睨弱与黑奎拼的是实力,纵然这两个小兄弟之前跟那白奎闹得很不开心,可在这个时候也是声声要为那个小子打抱不平,弭爱一脚将黑奎踹出好几米,嘴里骂骂咧咧,“你个六亲不认的孽种,好歹他对你那么好,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找你,你就那么对他,你心眼儿玩的很溜啊臭小子,打死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睨弱从后面一把揪住那小子的头发,膝盖狠狠顶在了他面门之上,“我也让你尝尝被人造的滋味儿看你能跟我耍什么心眼儿……”
被二人围攻的黑奎没少挨打,在睨弱膝盖即将顶塌他鼻梁骨的前一刻,这人的双手死死护住了自己的脸,几乎同时,翻身一跃,硬生生将揪着他头发的睨弱别的手腕一拐,痛的忙松开了手,不等他再骂上一句,胸口就被狠狠踢了一脚,身子翻倒在地,扑开一片皑雪,眨眼间又化为了一个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