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的光暗在相互对抗着,有些人选择了堕入黑暗,而另一些人则愿意相信光明。
所以光与暗的争斗,从未停止过。
...
沿着昏暗的街道往前走着,薄雾之中隐约可见石方天的身影。
街尾房屋旁挂着的招牌上,绘着肉与酒的图样,一看就是寻常游戏里储存食物的地方。
只是木门老旧,其上血迹斑斑,暗淡干涸。
吱呀吱呀。门轴转动的声音犹如将死之人的呼喊,虚弱无力却又刺耳无比。
门刚刚打开一条缝,一股莫名的臭味就涌了出来。
滴答,滴答。眼前的黑暗之中不时有水滴滴落的声音,伴随着微不可闻的虫鸣,让屋前的温度不自觉地降了几分。
石方天停下了脚步,他俯下身子侧耳听着,隐约可以听到一些喘息声。
他轻手轻脚地摸出了自己的霜痕剑,点在了身前的地面上。
仿若来自幽冥的寒意瞬间就将地面冻结,在贮藏室的门前覆上了一层光洁的薄冰。
剑上溢出的霜雾围绕在石方天的周身,在他的双脚下凝结出了细密的冰刺。
石方天往前走去,由于脚底冰刺的关系,他稳稳当当地走在了冰面上。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无用的石头】,在手里转了一圈后扔进了屋里。
“谁在外面?”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面似悍匪的两名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一个独眼厚唇酒糟鼻,另一个脸上还有道疤痕,看上去便不是什么好人。
“啊,抱歉抱歉,我是刚玩游戏的萌新,请问你们在里面有没有触发什么剧情?”
石方天眯起双眼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他看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实际上手中的寒气在身体的遮掩下匍匐在了地上。
“虎哥,玩家而已,不是什么怪物。”
独眼男子正眼都没怎么瞧石方天,他看向身旁的男子说道。
“看着碍眼,杀了吧。”
被唤作虎哥的疤痕男子眼中泛起残忍的光,他缓缓擦拭着手中沾有血痕的匕首。
“好叻。”
独眼男子相当自信,仿佛探囊取物。
他们对视一眼后,独眼男子用力一蹬,便冲着石方天而来。
哧溜。
可谁想到,他突然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泥,撅着屁股溜到了石方天的面前。
“长得如此恶心,确实看着碍眼。”石方天就像是变脸一般,前一秒还是充满阳光的笑容,后一秒则冷如寒霜。
独眼男子脖颈处印着的图样落在他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
那是“葬仪屋”外围人员通用的标志。
石方天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杀!”
随后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就在这一瞬间,一柄匕首恰好刺在了石方天原本心脏的位置。
虎哥收起了匕首,他抬起一脚踢在了同伴的侧脸上,将他踹到了一旁。
“真是没用,看我的。”
虎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显得十分不屑。
独眼男子捂着自己红肿的脸,咳嗽了好几声,两颗被打落的牙齿吐了出来。
“小子还不赖嘛,有本事出来陪大爷玩玩?”
虎哥的话虽然听上去充满了轻视,但这仅仅只是他的诱敌之策,只待对方放松警惕现身便一刀结果了他。
“你是在找我吗?”
如他所愿,石方天从屋顶跃下,出现在了左前方。
虎哥眼中闪起精芒,他的身影连闪,地面上飞沙走石,转瞬之间锋芒已至。
可尽管石方天就在眼前,虎哥却没有办法再向前一步了,他的双脚不知什么时候被冻结在了地上!
那是之前石方天偷偷释放出的寒气发挥了作用。
“怎么会?我明明已经绕开了结冰的地方。”
虎哥浑身肌肉一紧,用尽气力想要挣脱冰块的束缚,但奈何源源不断的寒气顺着他的脚攀附了上来。
看着自己被冻结的双手,虎哥艰难地转过了头,他涨红了脸冲着一旁喊道:
“快过来帮忙啊!你是死了吗?”
但很快他就发现,周围哪还有什么人?独眼男子早就在他被困住的时候就偷偷溜走了。
“不,不,你不能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作为玩家的虎哥忽然向石方天乞求了起来。
石方天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阴谋,可是虎哥双目中的恐惧与骇然却是实实在在的。
“你一个玩家怕什么死亡?”
他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信息,抬起手中的短剑故意做出了刺向男子的举动。
“不不不不!现在不一样!”
看着近在眼前的剑芒,虎哥几乎是吼着喊出了这句话。
石方天收起了短剑,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问道:“欧?你说说,怎么个不一样了?”
虎哥喘着粗气,当他看到石方天收起武器的时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我的游戏设备有些特殊,我死了就没办法再进入游戏了。求求你放过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虎哥额头冷汗直冒,他不断说着好听的话,只希望石方天不要痛下杀手。
石方天恍然大悟,他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好吧,那你下次可不能再随意伤人咯。”
“一定!一定!一定!”
虎哥看着自己恢复了行动的手脚,激动地冲着石方天点头哈腰。
“行了,那我走啦。”
石方天才背过身子,虎哥的眼神忽然暴虐了起来,他握紧手中的匕首化为灰影直冲而去。
“去死吧!”虎哥大吼一声。
石方天依旧没有行动,只不过他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就猜到你死性不改,我可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轰!虎哥脚下忽然爆起一片白芒,将他整个包裹了起来,其中的寒意更是让他变成了一座完全的冰雕。
石方天转过了身,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了冰雕面前。
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摸着冰雕的表面,紧接着握紧了拳头,带着一阵拳风砸在了脆弱的冰块上。
咔擦,啪嚓。
冰雕连带着虎哥的身体破碎成了渣子,融化了。
...
“葬仪屋”内,名为虎哥的男子忽然从板床上惊醒。
他的背上早已因为冷汗湿透了,双眼惊恐地看着周围,仿佛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又一个失败了吗?”
“是的,队长。”
“任务失败的话,处理了吧。”
“是!”
虎哥惊慌失措的瞳孔中倒映着的,是两名黑衣男子越来越近的身影。
“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
“即使是如牧语飞一般的核心成员,任务失败也要遭受惩罚,更何况是你这区区外围人员,要多少有多少。”
被唤作队长的男子抿了一口咖啡,转过身继续观察着仪器上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