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恩你什么意思,我……”迟尉耸耸肩,“我不太懂。”
江晚恩觉得他这幅样子特别搞笑,冷笑一声,摇着头:“看来我这个人看人真的不准,你非得让我把话挑明了?”
迟尉做了个请的姿势,并不相信她能说出些什么东西来。
江晚恩掩下失望的情绪,闭了闭眼,再看向他时满眼的冷漠和犀利。
“前天晚上八点,你说你生日,然后喝醉了,让我去接你,我不愿意,你以推迟考试来威胁我,还记得吗?”
迟尉不语,但脸上的笑意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江晚恩:“其实从那一刻你平时伪善的面具就已经破了,你说我们两个是朋友,可是……”
她翘起二郎腿,姿势慵懒又帅气,看着他,目光灼灼:“朋友会威胁一个女孩子半夜出来吗?”
迟尉笑着解释:“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江晚恩冷声反问,“我也以为你是玩笑,可是为什么,怎么就这么巧,1152,你电话里跟我说话的时候,那舌头利索的很,怎么到报房间号的时候,就说错了?”
“我当时喝大了,所以记错在所难免。”
“这就是你给自己找好的借口对吧?”她拿起纸杯,漂亮白皙的指腹沿着杯口细细摩挲,语气冷淡:“从一开始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不是巧合,你可是堂堂迟家大少爷,平白无故出现在程远,当教练,起先我傻,还以为您是来体验人间疾苦的,后来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是知道我的身份吧?”她歪着头,黑发搭在肩上,明明平时看起来是一张温柔十足的清秀五官,此刻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眼角都锋利像把刀子。
“你知道我是商宗鹤的太太,虽然你从来没提过,但我想,迟家的人想要查到我的资料应该轻而易举,再结合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迟尉,你真的暴露太多了,我从来不相信巧合,而在我身边短时间内出现的新人,只有你,所以还狡辩什么,坦诚一点吧。”
逻辑推论合理,思绪清晰,说的话也句句在点。
迟尉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这个女人不是他以为的傻白甜,扮猪吃老虎,她其实从头到尾都精明得很。
迟尉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笑着说:“所以你昨天不提这件事,就是为了等科目四考试结束?”
江晚恩眉梢轻挑:“毕竟你都用考试威胁我一次了,要是昨儿个就撕破脸皮,谁知道你会不会来第二次。”
她还真是聪明,竟然还能考虑到这种份上,要是搁平常的女人,早就怒气冲冲地二话不说,直接就跟他对峙了,她竟然还能忍到今天,这种气量和耐力岂非常人所比。
她真的是越来越让他感兴趣了,原本还以为她跟江巧巧那种女人的智商差不多,没想到……
“所以,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江晚恩冷漠抬眼看他,眸子泛着凛冽的寒光。字<更¥新/速¥度最&駃=0
“你既然都能想到这个份上,何不自己再好好猜一猜?”他并没有因为被她看破而害怕,反而气定神闲的倚在沙发上,笑容浅浅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仿佛有刀光剑影,江晚恩默默蜷缩手指,这个男人定力也是够强的,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脸上一丝被戳穿的惊慌都没有。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不紧不慢的问了句:“我为什么要猜?”
她笑:“迟先生,你想干什么想做什么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劝你以后还是少在我身上打主意,我丈夫虽然走了,但商家的基业和势力还在,你别以为我一个女人就能随便任人欺负和算计!”
她站起来,气势逼人:“咱们今天把话说开了,缘分也就到此结束,算我江晚恩眼拙,看错了人,从今以后,咱们就当不认识吧,这也给我一个教训,朋友什么的,还是少交为好,您说呢?”
迟尉抿了抿唇,眉毛微不可察的微敛,她这幅不留情面,冷漠无情的模样还真跟商宗鹤相似。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但是我是交了钱的,所以咱们之间谁也不欠谁,哦还有,这里面是两百万,你上次送我的生日礼物被我扔洗碗水里面了,这算是赔偿。”
她抽出一张卡递过去,左手的纸杯还拿在手上。
迟尉眉间不置可否的抖了两下,手指夹着银行卡,掩着怒气,冷嗤道:“就只有卡吗?”
“那不然您还想要什么,那块表原价一百万,虽然停产了,但款式早就过时了,就算你是从高价在别人手里买回来的,两百万那也绰绰有余了。”
“我说的不是钱。”他把卡扔在茶几上,有意挑衅:“我指的是我这段时间对你的情意。”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江晚恩冷笑一声:“除去你作为我的教练,理所应当在课程上照顾我之外,出了驾校,我最多也就搭了你几次的车对吧,上次买电脑我也把钱转给你了,你跟我讲情意?”
江晚恩嘴角收敛,表情一冷,把手上的水直接朝他脸上泼了过去。
迟尉猝不及防,现在他终于知道她一直端着这杯水是干什么的了,敢情是一直在找机会准备泼他。
江晚恩把纸杯捏成一团扔在他身上,冷声道:“就单凭你把我骗去青蓝会所,险些出事这件事来算,你对我所为的那点‘情意’早就没了!还情意?我呸!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李姐其实一直在门口站着,虽然隔音,但还是能听见里头传来细微的动静,偷偷的探出头看了一眼,瞧见迟尉全身湿透了,脸色一惊,立马走过去,一把将门推开:“迟总,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