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三子见我神色轻松了许多,便压低声音道:“那人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守着那么多的金银财宝也花不完,不如拿出来一半分给他,就当是你行善救济穷人了。他呢,也不会再检举你,大家各得其所,岂不是.......”我火冒三丈,不等郭三子说完便喝道:“那有这等荒唐事!莫说我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就是有,我也宁愿上缴国家也不给这种趁火打劫的小人一分!”
郭三子呆了半响,说道:“是不是再考虑下?”我挥手道:“没有就是没有!有什么可考虑的?你走吧,去和他说,我姜善友行的正、坐得端,不怕他空穴来风的敲诈!”
“郭三子慢慢走出,到了门口时忽然叹了口气,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盛怒之下,没不理会他说的是我还是那个要检举我的人。”
“又过了一天,那牛二愣子就带着人闯进我家里,把我们一家人都拘到正厅。我说道:“牛二愣子,我又犯了那条王法?你凭什么抓我们?”牛二愣子怪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犯的那条,你不知道?”我说道:“工作组要我缴的田契我早缴了呀。家中以前的佣人也都解散了。我还能有什么过错?”
“牛二愣子挥手叫身边的人出去,然后道:“我说姜大善人,你真就舍不得那些财宝?非要死守?”我恍然道:“那个要检举我的人就是你呀!我说牛二愣子,你这几十年里,起码有一半是吃我家的饭。你老子死了是我张罗给葬的,你那年和邻村的小媳妇勾勾搭搭,让人家抓住打了半死,也是我花了钱把你保出来的,你说话做事可得讲良心!你看我是那种视钱财如命的人吗?”
“牛二愣子见我提出这些旧事,一时恼羞成怒道:“不是你们这些地主老财压迫剥削,我会混到那么惨吗?如今世道变了,穷人翻身做主了,那还有你高声说话的份!”唬下脸喊进人把我们全家都吊起来。”
“就这么几句话,想不到牛二愣子说翻脸就翻脸。我惊怒交集,想到那年事已高的双亲也受这般侮辱,心里又是气苦,竟流下泪来。牛二愣子阴阳怪气道:“姜大善人,你对别人善,对自己的父母可恶得很呀。”我怒道:“要财宝没有,要命就一条,你拿去吧。”牛二愣子道:“一条?一条那里够,你要是不交出来,你全家五口可都得陪你受苦。”我喊道:“我不和你说,我只和工作组的人说话,你把他们请来!”牛二愣子冷笑道:“笑话,你这种地主老财也配使唤我这个村长?叫工作组来?他们事多,可没有功夫来搭理你。”
“我不愿意再多和他说话,心想等时间一久,工作组的人得到消息,自然会来的,他们都是有文化的人,不会任凭牛二愣子胡作非为。那牛二愣子见我不开口了,便吩咐手下人用鞭子抽我,一下一下,钻心裂肺,但我冤气填膺,也不叫饶。我家人见我被打得狠了,都慌的向牛二愣子求情。牛二愣子道:“他舍不得将搜刮老百姓的财宝交出来,就不要怪我手黑。不说就一直打,直到说出为止。”我媳妇道:“牛二兄弟,我们是真没有什么财宝呀,你就是杀了我们也是拿不出呀。你看在我们姜家平日对你不薄的份上,就别打了呀!”
“牛二愣子森然道:“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人!杀了你们?以为我们不敢吗?这附近几个村的地主老财被枪毙了好几个,就差咱们村没有。打死你们,正好完成指标呢。”我老婆还在苦苦哀求,我气道:“枪毙就枪毙!但要是冤枉人那可不成!这种那里讲什么良心,你求他作什么!”我父母都喝我道:“别胡说!二愣呀,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以前照顾你那也是应该的,现在我们姜家落了难,你是不是发发善心,也帮衬下我们呀。这财宝是真没有的事,不知道是那个人蒙心瞎嚼,陷害我们!”
“牛二愣子道:“我怎么不帮衬了?别的村是连命带财产一起收,我就是看在你姜家以前对我还过得去,所以只要你们交出财宝就完事。谁知你们全家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那也怪不得我了。”说着又命人打我。我还挣了几下,后来实在吃不住痛,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声声惨叫,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发出的,但身上麻木,毫无感觉,心中一惊,头脑就清醒了,睁眼一看,真是肝肠寸断,只见我的父母都被打的血肉模糊,那惨叫声是我老父亲发出的,而我的妈头垂头搭肩,死活不知。我怒道:“有什么冲我来,你打他们做什么?他们这么大的年纪,怎么经受得起?”牛二愣子听了我的话,不但没有停手,反而加力狠狠抽了几下,道:“不说!不说!我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一家人都和我作对!我今天要是制服不了你们,以后还怎么管村子!”这几鞭子下去,我父亲便没有了声息。”
“我心头一凉,又愧又恨又怕又气,说道:“好!好!你有种就先把我打死吧,拿老人来作法,算什么本事!”看着双亲受如此残酷的罪,我当时是真心不想活了,故意激牛二愣子来把我打死。”
“他身边的人大概真怕出了人命,伸手探了下我父亲的鼻息,惊慌道:“哎呀!真没有气了?”又探了探我母亲的鼻息,大叫道:“不好,也死了!”我头一嗡,顿时感到天塌地陷,心里生疼生疼,这种疼的感觉,远比身上所受的打要厉害白倍千倍。我父母一生勤俭持家,并没有享过什么福。虽然辛辛苦苦积攒了点钱财,但农村人操弄惯了,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和普通农户一样,男耕女织,并没有一天歇息。而教给我掌管的家业,也让我败得差不多,我、我是在是对不起他们呀!”
姜善友说到这里,老泪纵横。众人看到他这般凄凉光景,都恻然生悯。有些老妇,还抹起眼泪。柳青云感到握着的房九玲的小手微微颤抖,知她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家事,便轻轻用力握了握,以示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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