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惜表演完,就是投票选花魁了。
正式开始投票前,每个人都可以说上一两句拉拉票。按着表演顺序,那些参赛选手们说的都是些客套话,什么“很荣幸给大家表演”“希望大家投我一票”“你们的支持就是我们前进的动力”啊之类的。
轮到浅浅时,她扬着下巴说:“好的花魁需要有绝美的容貌,傲人的才艺,我知道大家都在期待这样的花魁,所以我來了。”
叶子惜腹诽,口气还真大啊。
浅浅说完不怀好意地看了叶子惜一眼,对于花魁这一头衔,她志在必得。
叶子惜憨憨地挠了挠头:“各位英雄好汉,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义字,四海之内皆兄弟,既然是兄弟,就给我一票!”
显然这话很有鼓动性,台下观众都兴奋起來了。
叶子惜暗暗摩擦着手掌,她也沒有多想当花魁,不过既然都上來比了,输了可就沒意思了。
投票进行时,浅浅一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叶子惜,嘲讽意味深重,好像她已经知道了她会拿花魁一样。
投票的结果就是浅浅当选花魁。
叶子惜差点沒一口血喷出來,怎么会这样,明明她的呼声比较高好吗?就算不如浅浅吧,也不至于连浅浅票数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啊。
有黑幕。
就在主持人宣布浅浅获胜时,叶子惜一个箭步上前,手按在那只红色的投票箱上。
“我要看票。”
“这、这……”主持人一听,脸色就有些不好,“这不合乎规矩。”
“怎么不合规矩了?投票不就应该公平公正公开的吗?你们私下里统计,我们怎么知道里面有沒有水分?”
叶子惜执意要查,主持人也吵不过她。原本站在一旁准备接受花魁桂冠的浅浅涨红了脸,似是气急,一把拉开叶子惜。
“就你这泼妇样子还想做花魁吗?有什么好查的,输了就是输了。”
连查票都不让,叶子惜眯眼,然后转身对着台下观众说道:“各位兄弟,你们觉得,我和她谁更担得起花魁这个称号?”
人群变得比刚才更加嘈杂,有说叶子惜的,也有说浅浅的。
不过叶子惜个人认为还是说自己的多,绝对不是自恋。
“那你们觉得,有沒有必要看一下票?”
这会回答倒是统一了,都想看。
“怎么样,你们也该顺应民意吧?”
主持人一脸窘迫,浅浅也急的说不出话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叶子惜也不想多做纠缠,将那投票箱夺过來抱着就施展轻功离开了,她看得出來,那个叫浅浅的女孩是真的想要去帝都教坊的机会。叶子惜不在乎的东西,或许就是那美丽舞娘一生所求。
离开舞台有一些距离,叶子惜才落地,将投票箱往河里一扔,叶子惜觉得轻松了不少。
还是沒有看见风清浦和宋若瑶,也不知二人是看见了什么好东西,一眨眼就沒影了。叶子惜绕着河走了一圈,觉得沒意思,想了想还是回客栈了。
客栈大堂还有不少客人在吃晚饭,处处是欢声笑语,叶子惜却突然有些孤单,她刻意去忽略这种感觉,可是不得不说,有时和风清浦在一起,她竟然也会有这种感觉。
经过严释天房间时,叶子惜想敲门进去看看,最后忍住了,是她提出要断得干干净净的,不能再去扰乱师父说的他早已平静的心湖。
要做一个有节操的人。叶子惜对自己说,然后就往后院的温泉池走了。
可是叶子惜不知道,严释天此时不在房中,就在后院的温泉中泡着。
客栈的温泉都是活泉,被分成一个一个的小池,进去享受要多付钱。不过叶子惜是不用付钱的,她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忽略了小二有些疑惑的眼神。
走进去才知道小二刚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这温泉里有人!
还是个男的。
还是她师父。
叶子惜捂脸,师父的裸.背其实还蛮好看的,皮肤不比自己差。
在想什么啊,叶子惜忍着沒有抽自己的脸,这样是很沒有道德的!趁着师父沒有发现自己,赶紧跑!
可是來不及了。
“阿惜?”
严释天带着些许疑惑的声音响起,伴着氤氲水汽在叶子惜耳边弥漫,叶子惜承认很诱人。
“嗯?啊?”叶子惜慌了,“那个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都是小二,他都不告诉我!我、我现在就走……”
叶子惜慌忙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见严释天一声命令。
“回來。”
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师父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你若是敢走了,就别认我这个师父。”
叶子惜自己解释道,我是被逼的,我不是色狼,我不是有意要看师父洗澡的……然后慢吞吞、慢吞吞地转过了身。
“师父……”
叶子惜可怜巴巴地叫了声,意思是有事就快吩咐吧?
严释天却不多言语,直接站了起來,转身面对叶子惜,膝盖以下沒在水中,其他地方一览无余。水珠顺着严释天的肌肤滑下,落在水面上溅出水花。叶子惜看着严释天,感叹道这尺度也太大了吧。
师父,你徒弟意志沒有那么坚定的。
你这样,我真的会把持不住的。
“啊,,”
叶子惜才反应过來,捂着眼睛尖叫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她要证明她是清白的。
“别叫了,你一进來,小二就走了,这地方沒人。”
师父我知道,你就是故意设计我的。师父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恶趣味。
“把手放下來。”
严释天命令道,他都把自己这样暴.露出來了,她这举动,是嫌弃吗?
“不要,我是有节操的人。”
“你说这话不怕遭雷劈吗?”他这几个徒弟,哪一个是好人。
“不要,师父我不能占你便宜的。”
叶子惜沒说,她是即将成为有夫之妇的人,所以不能看别的男人。
“一人一次,我们扯平了。”
严释天这话,是说那日在瑶台,他也看见了叶子惜洗澡。今日听客栈掌柜的说有温泉时,叶子惜那眼神好像沒见过一样,或者是见过,只是她忘了。
到底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严释天沒发现他现在像个怨妇。
而叶子惜,听到严释天说“扯平”时,心底像是有什么触动,将手放了下來。秉承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叶子惜逼着自己只看严释天的脸。
“阿惜,师父好看吗?”
严释天温柔一笑,像是女子在询问心爱之人。
师父,不要玩我了好吗?叶子惜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又汹涌澎湃了起來。
“好、好看。”
严释天脸上的笑容变得苦涩:“可是你选择了他。”
“我也不是沒有选过你啊。”
叶子惜满腹委屈,她觉得无论自己做什么,总是在亏欠别人。以前欠风清浦,现在欠严释天。
“是,你给过我机会,是我沒有珍惜。所以你不再给我机会了。”严释天的目光变得阴冷,他向着叶子惜走近,水流划过他的小腿,让他莫名觉得有些躁动,“既然如此,我只有自己争取了。”
一脚跨出温泉,严释天身形完完全全展露在了叶子惜眼前。
“师父你干什么?”叶子惜往后退了几步,“你不是这种人的。”
“那我该是那种人?”
严释天步步逼近,他戴着清心寡欲的面具已经太久,是时候撕掉伪装了。他喜欢的人就在眼前,他该做点什么。
“阿惜。”
严释天搂住叶子惜,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师父……”叶子惜微微战栗,其实她是想要逃的,只是她知道,逃也是沒有用的。
严释天的唇凑到叶子惜脖子边,慢慢地厮磨着,动作轻缓温柔,连日來的思念都倾注在这吻上,严释天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唤着“阿惜”,真恨不得现在就要了她。
叶子惜也被严释天突如其來的温柔吓了一跳,忍不住想要沉沦。
“阿惜?”
“嗯?”
“师父有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
叶子惜内心才不止这三个字,她想说的其实是:“师父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愿为你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付出生命只为你倾城一笑,只要你放了我就好。”
“师父刚才把衣服弄湿了,你去师父房间帮师父再拿一套过來可好?”
严释天松开叶子惜,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禁.欲的模样,目光坦诚。
师父你早说呀,多大点事儿啊。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往死里逼呢。叶子惜默默扶额;“好,师父你等我。”
颇有些狼狈地跑了出去,看门的小二还对着叶子惜挤眉弄眼。叶子惜按捺住自己想杀人的心,暗想师父还是挺狡猾的,以后要珍爱生命,远离师父。
走到严释天房间前时,正好看见风清浦和宋若瑶走了过來,两人表情都很严肃,似乎不是出去玩了,而是出去参加了什么哀悼会。
“你们去哪儿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叶子惜去挽宋若瑶的手,宋若瑶却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怎么了?”察觉到二人的不对劲,叶子惜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沒什么。”
宋若瑶张嘴想要说什么,风清浦却抢先答了,他似是警告地看了宋若瑶一眼,然后说:“都回去休息吧。”
说完神色复杂地看了叶子惜一眼,走了。
宋若瑶看着风清浦的背影,红了眼圈。(萌徒降师记../30/30518/)--
(萌徒降师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