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亦速度极快,转眼那手便移动到了叶子惜眼前。叶子惜好不畏缩,屈身试用肘关节击打左亦腹部。沒打到。
因为左亦不知怎的身子一软,捂着肚子自己蹲了下去。
叶子惜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表情狰狞的左亦,心想自己沒有这么大威力吧,转过头看看严释天,也是一脸茫然,他可真的是什么都沒有做。
“宫主?”
“宫主你怎么了?”
珏宫众人一拥而上,对左亦十分关系。而左亦推开众人,飞奔着离开了大殿。
“谁干的?”
仙画黑着脸,目光狠厉,居然有人敢给宫主下药。
“我不知道啊。”
叶子惜连连摆手,左亦被下药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可千万不能让这些左亦的追随者们误会了。
茵雾笑道:“自然不会是叶小姐。”
仙画也表示赞同,叶子惜可沒这脑子。
那到底是谁啊?
茵雾沉吟片刻,走到了红袖身边。
“说实话。”
“啊?”红袖唯一哆嗦,可怜兮兮地望着茵雾,“茵雾姐,我不是故意的。”
果然,茵雾眸光一暗,红袖和宫主也不怎么熟,她又是胆小怯懦的,怎么敢贸然把自己的手绢给宫主用,想來就是在手绢上涂了药。目的嘛,自然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旧主。
还真是衷心呢,茵雾冷哼一声:“你这样做,破坏了比试的公平性,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红袖一听,慌忙求饶:“茵雾姐,我也是怕小姐受伤,小姐肯定不是宫主的对手的。”
这话倒是沒说错,严释天虽气恼红袖破坏了他原本的计划,但是对于红袖的忠心还是很看好的。于是也帮忙求情:“红袖也沒下什么猛药,不如就算了吧。”
茵雾却是个不饶人的主。
“严陵主,这里是珏宫,一切都要按珏宫的规矩办事,还请严陵主不要插手我们珏宫的内部事务。”
“可是,红袖她是为了我啊。”叶子惜不平道,“你们就当是我指使她的,有什么惩罚也让我來替她受好了。”叶子惜说这话绝不是逞强,她和红袖红药从小一起长大,从未将她们当作丫鬟。
“就算是叶小姐指示。叶小姐不失珏宫中人,我无权处罚。而红袖犯了事,不论是主犯还是从犯,都要负责任。现在,红袖,我就罚你思过阁面壁三天,你可有异议?”
思过阁,是珏宫中人犯错后关禁闭的地方,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沒有,连照明的东西都沒有。
不过还好不是肉刑,红袖忙说:“属下沒有异议。”
“既然如此,你现在就去吧,至于叶小姐和宫主的比武,只有推迟到明天了。”
众人只觉得扫兴,就散了。
叶子惜和严释天跟着茵雾去看了看左亦,发现他腹泻到虚脱。叶子惜暗想红袖也真够狠的,可惜了,她还以为红袖对左亦有意思呢。不过,左亦虚弱的样子还真的怪惹人怜惜的。
而听说了茵雾对红袖的惩罚,左亦一摆手说:“算了吧,我觉得她还蛮有意思的。”
叶子惜眼睛一亮,看來还是有戏的嘛。
第二天,他们再次比武。
还是沒有决出胜负,这一次,是叶子惜一开始就晕倒了。
当茵雾足以杀死人的目光投向红袖时,红袖慌忙解释:“这次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也和你脱不了干系。”
左亦揶揄道。
严释天也恶狠狠地看着红袖,叶子惜都昏迷了三个时辰了还不醒。
红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咬着下唇几乎要哭出來,就在左亦有些不忍心,要说“沒事了不怪你”的时候,红袖红着眼睛将一切都说了。
这次的药的确不是她下的,是红药。
众人听了,汗就顺着额头流下來了,他们怎么忘了,珏宫里还有一位叶子惜的追随者。
茵雾强压着怒气,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她眼皮子地下耍手段。
“堂堂珏宫,连场比武都办不了,说出去是要让江湖中人笑话死!红袖,你可知错!”
红袖“噗通”一声跪下:“茵雾姐我知道错了,我们不想小姐受伤,也不想给宫主使绊,所以才……想着能拖拖就尽量拖着。”
“行了。”左亦扶起红袖,“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严释天抬眼,目光阴冷,“你们若是只给她下了正常剂量的药,她早就醒了,可是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她到现在都沒醒吗?”
严释天鲜少像今天这样发怒,一时间连左亦都不敢说话。
“师父。”
房内响起叶子惜轻轻的一声,严释天忙回头去看叶子惜。
叶子惜半张着眼,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的。
“我沒事,你别怪红袖她们。”
“嗯。”压下心头的怒意和担忧,严释天故作平淡道。
“那么比武,救只有等叶姑娘好全了。”
茵雾叹气,叶子惜越早赢了左亦越好,沒想到发生了这档子事。
三日后,叶子惜好全了,便约上左亦又來了一场比试。这一次,红药和红袖都被茵雾关了禁闭,谁也别想阻止这场比试。
珏宫众人对于这场比武的兴趣已经大剑,经历了两次都沒有比完,谁知道这次会有什么意外呢。
然而这次沒有任何意外,一开始,两人就打的昏天黑地。
左亦用的是江湖上常规的打法,叶子惜则是用的墨陵秘术,两个完全不是一个体系的武功,打起來却甚是好看。左亦出手快且准,既有男子的刚烈,又不失女子的阴柔,此番刚柔并济,几乎找不出破绽。叶子惜虽是武林新人,却有严释天这样的神级师父,进步极快。墨陵秘术配上严释天教她的剑法,防守兼备,每一招都出人意料。
“小七进步挺快。”
花闳岚抚着手掌,由衷的为叶子惜高兴,看來这一场,叶子惜也不至于输的太惨。
而严释天却全无放松之感,看得出來,左亦才用了三分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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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左亦突然剑锋一偏,旋身到叶子惜身后,刚才只是热身,现在才是真正的比试。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剑影划过叶子惜身边,叶子惜巧妙躲过,却见大殿的地上,有了一道浅浅的裂痕。其实左亦招术中的阴柔都只是为了好看,武功之中,最重要的还是力量。在绝对的力量前,以柔克刚什么的都是扯淡。
叶子惜一惊,她还是低估了左亦,被他看起來弱小的模样给迷惑了呢。
扔掉手中的剑,叶子惜想试着凝聚气刃,除了这样,她沒有胜算。
不过不出她的意料,她凝不出气刃。
左亦的剑再一次吵着叶子惜刺來,叶子惜向左转身,抬腿踢向左亦的手腕。左亦怎会被这样简单的招式击中,手腕一偏,剑向叶子惜脖子上架去。
虽然沒有在叶子惜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好歹还是割下了她一缕黑发。
“小叶子,别盼着我手下留情!”
左亦冷笑,战斗中的他从來就是沒有感情的。
“师父,怎么办,看样子小七会输。”
“无妨。”
严释天勾唇,他的阿惜,从來不会让他失望。
眼看着左亦的剑又向着叶子惜刺去,严释天聚气脚下,飞身冲了过去,就是现在!
叶子惜眼中只看到左亦的剑向自己刺來,然后,师父要为她挡剑!
师父!
叶子惜只觉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绝对,绝对不能让左亦伤害她的师父!
左亦看见严释天突然冲出,本能地想要将剑收回,可惜用力过猛,现在想要收回剑势是绝对不可能的了,他绝望的闭上眼,等待鲜血飞溅。
然后手中的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挑开,左亦睁眼,见一把气刃举在自己面前,剑锋凌厉,杀意外露。居然是叶子惜!
叶子惜抬眼,原本看起來有些浅的瞳孔,此刻深不见底,眼底带着嗜血的杀意。她挡在严释天身前,气刃凝聚于手,随时可能会再次向左亦刺來。
“不管是谁,都不可以,伤害我师父。”叶子惜勾唇,笑容不似平日里的纯真,独有一种妩媚之感,“想要伤我师父的,死!”
言罢,气刃挥舞,在空中划过诡异的弧度,对左亦出的每一招,都欲置其于死地。
“你疯了!”
左亦不知为何叶子惜这么快就能达到和他差不多高的水准,只知此刻的叶子惜实在太难对付。虽说二人此刻实力相当,但是,他沒有叶子惜那样的杀意!
叶子惜一个侧身,裙角飞扬,手腕偏转,气刃刺向左亦胸口。
左亦一个晃神,沒能躲开,虽然剑在胸前挡了一挡,气刃仍旧是沒入了他的胸口。左亦后退一步,将气刃从他的胸口剥离。
他输了。
输给了严释天的徒弟。
然而叶子惜沒有打算放过左亦,受伤了就像逃吗?沒有死怎么可以就此作罢呢?
正当叶子惜准备一剑刺死左亦时,听到了严释天的声音。
“阿惜,够了。”
脑子里有些混沌,叶子惜眯了眯眼,看清面前的一切后,问道:“我刚才做了什么?”
她好像,对着左亦放了大招。
严释天上前,摸了摸她的头。
“恭喜你了,新任珏宫宫主。”(萌徒降师记../30/30518/)--
(萌徒降师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