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柳尘风夫妻二人走了过来,远见着倒觉得没什么的,可是待到两人凑前的时候,所有人都能看到关妍玉那左眼处淡淡的青紫。
见之,徐氏的目光有些惊愕,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转目就有点责怪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心里着实又不敢相信向来为人温文尔雅的儿子会打妻子的行为。
柳尘晴看了看两人间站着距离,那足足快有一米的距离,虽是平行着,却委实有点生分的味儿了,她举目看了看关妍玉,柔声笑道:“大嫂若是有所不适便回房歇着吧。”
话中的人本是无神望着地上的砖石,听她一言,关妍玉忽的目光冷冷的盯着她,眼中竟无端多了几分怨毒,声音生硬且字字铿锵:“不必。”
话中的排斥之意明显十足,让在场的人都都不知该说什么,有了少许的静默。
而一直沉默的柳尘风面有疲惫之色,转头看向关妍玉,步子动了动,欲抬手去拉住自己的妻子。
而他一动,关妍玉亦是往身边躲了躲,眼中含着凝霜,睨向他,有着对他极度的抵触。
柳尘晴蹙着眉,目光在两人周围转了一圈,即便觉得再有所不对劲,亦是没再对两人说什么了。
气氛僵持着,作为长辈的徐氏只得上前拉着两人的手,一边叫着一个,试图缓和着气氛。
只是她的手握没有一会,关妍玉却收了手,看了看徐氏,强笑的说:“娘,儿媳有些不适,就不去了。”说着就转身就走了。
“柳夫人,皇上说的是让你们一家去的,这走了奴才没法交差啊。”杨公公有些为难的看着关妍玉走远的身影,急急问着徐氏。
柳尘晴微笑,“公公这倒不用担心,我娘会跟皇上说明此事的,绝不会让皇上责怪你的。”
她的话一出杨公公也没说什么,脸上笑意加深了不少。
虽说皇上说抓的时候也没多大火气,但是他也不想冒冒然然的出这岔子,不过总有人担着也好。
说话间,远处遥遥走来柳尘雪,徐氏见着,招手唤了。
虽说耽搁了不少时间,杨公公还是很是顺利的将人带到了御书房。
柳尘晴一踏进去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嗓音在里头说着:“臣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为何殿下要如此句句质疑臣的能力?”
闻言,柳尘晴挑了挑眉,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位稍显俊俏的年轻公子,想及收到的那张纸上所说,双眼危险的眯了眯,看来这个人就是穆家四子穆贺了。
胤轩随意的看了眼进来的一干人,面上一副不解状的看向穆贺,轻快的回道:“中郎将这话说得有些重了,我怎敢质疑中郎将的能力,只是赞穆丞相好生能耐,家中能人倍出的,中郎将不也是其中一个吗?”
语义极为有深意,颇让人沉思。
确实,穆家文武兼备,却是不错,然再无意添了后头那么一句,反倒让人觉得这话有意是说穆贺靠着祖辈关系进的官场,得的中郎将。
本是可当玩笑的话,穆贺却是想抓着不放。他生性好强,骨子里本是就有着独属于穆家的那点不服输,偏生就爱较真,自打进了军营,人前虽风光,人后却是被冠上了穆家之名,即便这两年来自己功勋卓卓,这流言却是一日不消停,此时再被提起,更是人前,他就更是不舒坦。
怒目盯着胤轩,穆贺袖中双拳握得都有些发颤,那噌噌往上冒的火气在看到柳家的人时却压下去了,先不管这病弱皇子,把柳家解决了再说。
徐氏领着二女跪下,朝着上方的皇帝跪拜道:“臣妾参见皇上。”
上方传来淡淡一个嗯字,皇帝随手抓了一份信纸拆开看了看,然后再令着刚走到身侧的杨公公呈下去,浑厚的嗓音不高不低,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道:“中郎将向朕呈了这些书信,夫人先看看,可认得这纸上的印章与字迹?”
经过前几次的事,徐氏对于每次面圣有了些许抵触,伸手颤颤巍巍的结果杨公公递过来的书信,拆开看了看,看了上边的字和印章,她突觉眼前有些晕眩,身体有些疲软,整个险些往着后头倒过去。
边上的柳尘风接过徐氏手的信纸,蹙了蹙眉,喃喃道:“这印章却是我父亲的官印,这字迹……”
原本只顾着认字认印章柳尘风却是哑口无言了,双眼睁得大大,含着不信的看着纸上的字,摇着头高声道:“皇上,这绝非是我父亲所谓,这绝对是污蔑。”
柳尘雪亦是煞白了一张脸,看着有些急色的大哥,不知该说什么,信在大哥手上,即便在她手上,她一闺中女子也甚为不懂这官场上的杀戮,当即有些慌张的看向身侧的柳尘晴,轻声道:“晴儿,这次皇上又为何事?”
笑着安抚了慌张的柳尘雪,柳尘晴向杨公公招了招手,从他手上亦是接过了一封书信,拆了看了看,细细的看了看,忽的轻声笑了笑,目光看向穆贺,悠悠道;“中郎将好生蠢钝,这般栽赃嫁祸的把戏都瞧不出,也敢端到皇上面前来,也不怕辱了自己的官生。”
穆贺盯着她,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慌乱,又想到自己这书信写得尤为辛苦,况且这官印亦是千真万确,字迹自是寻了名家仿写,足够以假乱真,柳尘晴压根就不会发现。
其实他若是这次聪明点的在昨日便趁着皇上的火头将这油添了上去的话,兴许皇上真会就下令将柳家的人处死,然而他偏偏笃定了皇上会对一心提拔的侍郎火上几许,今日提及他也想皇上能顺着怒气将柳家给拿下。
“柳小姐这是什么话,皇上跟前我又怎敢胡言呢?”穆贺沉声说道,紧握的双拳微微发颤,不知是因为被质疑而愤怒的,还是心绪。
柳尘晴掀唇微笑,道:“穆大人有所不知,我爹爹的官印实则是有些许裂痕的,就在右上角处,曾因我儿时贪玩摔出一个缺口,而我之所以记得这般清楚,只因我当时因它被我爹爹发了五十杖,记忆尤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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