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逼人,阴风阵阵。
墨阳呆立于血泊之中,双眼失神,嘴巴吓得咧开着。
他对面墙壁破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丝丝恶臭混合着无法言说的寒冷,由洞中飘溢出来。直瘆人得墨阳口干舌燥,冷汗涔涔。
借助昏暗的灯光向内凝望,只见白花花一片大长腿,还有苍白而丰满的胸部点缀着一抹褪了色的嫣红。是人,女人,没有生气的女人。如同两排充气娃娃似的女人倚靠在两侧,痴痴傻傻地互相看着对方。
粗略一看,起码有十人以上。
墨阳吞了口唾沫,颈椎骨“咔吧”直响,缓缓转过头:“你……你都做了什么?”
“没什么,一些玩具。”
眼镜男说得心安理得,好像在说猪肉越来越贵一样平常。他擤了把带着血的大鼻涕,嘿嘿笑道:“这事与你无关,本来与你无关,但现在与你有关了。所以,认命吧。”
眼镜男话音未落,瘦弱的身体爆发出与之不匹配的力量。一步便冲到墨阳近前,旋身而起,在空中还使了个旋风腿,脚后跟猛抽在墨阳颈部,直接给他踢飞出去。
墨阳大脑一片空白,疼都没顾得上疼,身不由己的径直撞向那面破墙。他肩宽肉厚,“轰隆”一声就把墙给撞塌了,人也跟着滚进了暗室。
石灰碴和木头屑落得他满身满脸,他仰躺在地,抬头向上一看。两排冰冷的大长腿被他撞得歪歪扭扭,而那十多个冰冷的女人登时低下头,在他上方围成个圈,鼓凸的眼球直愣愣地盯着他。
这些女人非常白,白得没有血色,嘴角奇怪的向上翘起,好像在笑。而且全部赤身裸体,坦诚相见。
墨阳感觉左眼非常疼痛,一跳一跳的疼,疼得牵扯心脏。他隐约“看”见这些女人身体里拘着一团团黑气,这些黑气并不伏贴,****西窜,但毫无建树。
“怎么样,迷人吗?”
眼镜男抬手撩开一块破碎的三合板,缓步走进暗室,他揉搓着一名年轻女子的胸部:“我最喜欢这个,花了死力气才弄到手。特别棒,对不对?”
他站在逆光中,挡住光线,暗室彻底黑暗了。
“死变态!”
墨阳心中发寒,脚底板跟着打哆嗦。他扭着屁股想站起来,却是被眼镜男一头扑倒在地。
“我不想杀你,你非要自己找死。她离开我,她也离开我,她们都看不起我。宁可去给别人当小三,当小老婆,也不愿意跟我过日子。好啊,好啊,太好啦,我把她们都找回来,一个一个,谁也别想跑。全都在这陪我,陪着我,全都陪着我!!!”
眼镜男如同野兽,骑坐在墨阳身上,两只手又撕又抓,一边打一边嘿嘿冷笑,直打得墨阳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
“****!”
墨阳紧紧护住头,让他一通王八拳打得差点哭出来。他大体上明白眼镜男是个什么货色,很多事情他不愿意往深里想,没意思,想多了更没意思。他撒开双手,脸上硬挨了几拳,鼻梁骨立刻就断掉了。他来不及琢磨武功战术,他压根也不会,只凭着感觉一下抓住墨镜男的胸口,挺腰拱腿,猛一翻身,将眼镜男给掀了个狗吃屎。
墨阳赶紧要将他压制住,眼镜男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俩人就在小屋里扭打起来。撞翻了两侧十多名冰冰冷冷的女人。丰胸****,玉臂长腿的就纠缠成了一团乱麻。
“住手!!!”
正当二人打得热火朝天之时,一声俏丽怒吼震住了他们。
上官燕站在屋内,小脸阴一阵晴一阵,半阴不晴地看着他们抱成一团跟一堆女人打滚。她心里嘿嘿冷笑:“小兔崽子,还跟我大尾巴狼?这回现形了吧!”
“快出去!”
墨阳大惊,推开眼镜男就站了起来,想要护住上官燕周全。
“出去?咋地,丢人现眼啦,不好意思了?”
上官燕用嘲笑的眼神看他,丁点出去的想法都没有,她倒是要看看,这究竟是个多少P……
她笑着笑着就不笑了,她看出墨阳惊恐的神色绝不是装出来的,更不是丑事败露后的羞愧难当,而是真的在提醒她此地很危险。她又注意到,阴暗中横七竖八的女人异常苍白,白得不像活人。
上官燕心思通透,立刻觉出不对劲,转身就要往外跑。
“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吧!”
镜片中倒映出她因为害怕而狰狞的面容。
眼镜男立在门口,丝毫不懂怜香惜玉,猛然一脚蹬在上官燕小腹上,顿时给她踹了个跟头。
上官燕借力在地上滚了几圈,腾一下就站了起来。
“警察你也敢打?”
她来了脾气,搓手将下身的裙子撕开,一直扯到腰间。
就看上官燕修长的双腿带起破风声,极其灵活的踢向眼镜男。
墨阳都看傻了,她动作又快又潇洒,定是练过跆拳道一类的腿上功夫,而且还下了心思,花时间认真研习过。她跟腱比普通人长,所以小腿看起来格外纤细,更显得英姿飒爽,像个女英雄。
眼镜男对着她嘿嘿怪笑,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直笑得上官燕心里发毛。她动作更快,更狠。每一脚都不离开他头部三寸,踢得眼镜男东倒西歪。
墨阳在旁边张牙舞爪,却也伸不上手,总觉得让女人挡在身前,还真不是个滋味。他左右寻摸,见墙角上供了个什么黑乎乎的神像,神像前放着一鼎香炉。他抄起来试了试,纯铁器,里边压满了香灰,差不多得有个七八斤重。
他绕到眼镜男背后,兜头就砸了下去。
眼镜男正对着上官燕的两条大白腿嘿嘿浪笑,猛然被闷了一个狠的,翻着白眼就软倒在地。
上官燕先跟墨阳投了个眼色,表示暂时休战,一同抵御外敌。她对眼镜男没什么好印象,抬腿就踢,试试他死了没有,随即问道:“你笑毛啊?”
眼镜男倒在血泊中,一抽一抽的,硬挤出四个字:“我笑毛呢!”
“神经病。”
上官燕懒得理他,拿出手铐就要给他拷上。她往地上一蹲,感觉有风吹过,下身凉凉的。她猛然醒悟,出门时太急,没穿贴身衣物。
怪不得眼镜男一看她踢腿就嘿嘿浪笑,果然是在笑毛……
她扭捏地站起身,将手拷扔给墨阳:“你去,拷上他!”
墨阳言听计从,一扯眼镜男的肩膀,将他双臂剪于背后。
这时卧室门突然“吱嘎”一声被推开,一名长发披肩的女人站在屋内,静悄悄地盯着他们。
“跟你没关系,你先进屋。”
上官燕见过她,说是眼镜男的老婆。人美条正,可惜命比纸薄,年纪轻轻染了一身怪病,整天靠中药吊着口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