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拉了开。
顾落雁狰狞着一张脸，挣扎着要掐人，看顾良秋的眼神里更是像淬了毒一般，“你们这些蠢货快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杀了她！她刚刚笑了，昨夜里定是她想害死我的！快放开我！”
屋子里回荡着她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顾良秋已经被柳絮梅香给硬架了出来，这会儿正趴在一只杌子上喘着粗气，两只手紧紧捂着脖子，疼得难受。
梅香架不住担忧，往她的脖颈上匆匆瞥了一眼。
一圈很是明显的红色勒痕，触目惊心。
她当下便抿紧了唇。
与顾良秋这处凄凉的境地相比，顾落雁那边则是热闹了许多，有婆子嘘寒问暖，有丫鬟问伤着了没有，就连老夫人都火急火燎地坐在她的跟前，查看着她有没有落下什么伤痕。
明明那人是行凶者，而真正的受害者却被丢在一旁无人问津。
“雁丫头，你冷静些，让祖母看看你伤到哪里了。”老夫人很紧张，几乎把她全身都给检查了一遍，待看到她细嫩的手背上在拉扯时被划出的几个细细的红痕，即刻就拉下了脸，转头就训斥周围的一圈婆子丫鬟，“你们是怎么办事的！雁丫头细皮的，哪里经得起你们这般折腾！万一落下了伤痕，这双手便没这么精细好看了，保不准还得被婆家嫌弃！”
丫鬟及婆子赶忙低头认错。
老夫人又紧张兮兮地遣了身边伺候的婆子回了自己院子里去拿上好的治疤药膏。
回头把一圈的人又瞪了瞪，便继续哄人。
顾落雁却是死活平静不下来，双眸阴狠地盯紧了不远处的顾良秋，扯着老夫人的袖口便哭：“祖母您信我，昨夜里的事定是那个小贱人干的。上次她院子里进蛇的事，嘴上虽然没说，她却一直认为是我做的，故而这次的事情定是她报复我的！祖母，孙女不是那样的人，我待姐妹向来都是不错的！再者，方才她真的笑了，虽然她戴着面纱可是真的笑了！阴测测的，肯定是在得意阴谋得逞啊！”
道完，又把呆立在一旁的顾花容给扯了进来，看她的眼神阴沉阴沉的，与方才那一脸呆滞的模样判若两人。
“二姐姐，方才你也靠得近，你定也是看到了是不是？”
顾花容噎了一噎，当时三个人虽是紧挨着，可她的注意力全在三妹妹的身上，哪里看到五妹妹是什么神色什么眼神了。
她正想回，便听到床上的人威胁道：“二姐姐你可得说实话！”
顾花容当下便是脸色一白，她张了张嘴，眼神极快地掠过了顾落雁，见她一脸要吃人的模样，当下就吓得别开了眼。
她的目光落在了另一个当事人的身上。
既不想说谎又不想得罪二妹妹，一时之间，心里乱成一团麻。她本就胆小，在此等惊慌失措之下，竟急得红了眼眶。
顾落雁看到了，张口便恼怒地来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回头便可怜兮兮地搂着老夫人的手臂，“祖母，您定要为孙女做主，您也知道的，孙女这一生最怕的就是耗子这种恶心的东西，那贱人若是做下这种事，如何能饶过她？孙女恨不得现在就扒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
老夫人饶是平时对她再多偏袒和疼爱，这会儿总算皱了眉，轻斥道：“雁丫头说的什么话，这是大家闺秀该说的吗？”
顾落雁一下子就红了眼，“孙女被惊吓得连魂儿都没了，祖母还与我计较这些。”
老夫人没再说什么，只叹了一声气，体谅她这个宝贝孙女这次是真的遭了大折磨。
再看向顾良秋的时候，神色十分冷漠。
她冷声唤她过来，顾良秋一声不吭地走了过去，老夫人又严厉道：“跪下！”
顾良秋不假思索地跪了下去。
她知道祖母想问什么，索性便自己先说，“祖母，三姐姐如今的状态及精神不好，按理说孙女应该体谅她，只当她方才说的话是因为受惊吓后太过敏感而导致的。可祖母您也听到了，三姐姐开口便喊我小贱人，还说要扒我的皮吃我的血，孙女若再不辩解，只怕昨夜里的事儿便要扣到孙女的头上来，孙女可担不起那般的大责，亦不愿因此赔上一条小命！”
老夫人整张脸还阴沉沉的，“雁丫头说你方才笑了，你又要作如何解释？难不成也是她精神错乱给看错了？”
语气冷冰冰的。
顾良秋则是抬起了头，“祖母您看看，我脸上的面纱虽然不算厚，却也不是薄得一下子便能看清表情或者脸上的东西，否则，我这些年戴面纱又有何用？”
顾落雁即刻又激动了，“狡辩，我分明看得清清楚楚的，你当时正好在咳，拿了手就顶在下巴处，我甚至还记得你两边唇角弯起的弧度！”
顾良秋声音轻轻地答，“那就更有可能是三姐姐看错了，人在咳嗽的时候，唇形会动会变，稍不留神便会看错眼的。”
顾落雁的话接连被顶，气得眸底血红血红的，咬牙切齿地指着她的鼻头，“你这个贱人，你分明是狡辩，狡辩……”
激动得过了，猛地一阵大咳。
老夫人在边上看得心疼，赶忙拿手帮她顺背，“雁丫头别激动，你先缓一缓。”
顾良秋趁机也跟着柔声劝了两句，“三姐姐您可得护好身子，可不要气坏了！”道完，又假装自责起来，“是妹妹不好，妹妹不应该在这当口反驳您，是妹妹错了。”
老夫人听得青筋绷得紧紧的，回头瞪了她，“行了，就你话多！”见雁丫头被激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又冷声道，“你先回去吧，别待在这里让雁丫头看着心堵。”
顾良秋眨了眨眼，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祖母，孙女不是故意的。”
顾落雁听了老夫人的话，更是要发狂了，“祖母，她才是害我的凶手，您怎么能让她就这么简单走了？您不是说要严惩的吗？您不能就这样放过了她这个小贱人！”
老夫人听着她一口一个小贱人，当真也起了脾气，“雁丫头别闹了！装耗子的小笼子在你丫鬟的屋子里找了出来，这能和秋丫头扯上什么关系！”
顾落雁不依，又哭又闹，“祖母——”
老夫人却是转过头，脸色铁青地瞪了瞪，“你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顾良秋“震惊”地看了看老夫人，伤心欲绝地起身走了。对不起啊各位小天使，忘记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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