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初眯了眯眼,即刻就会意了过来。
不要脸,乱勾搭男人,不自爱,浪贱……这几个词已经足够让他猜出了顾三姑娘的下一个计谋。
说人家歹毒?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小人嘴脸。
流萤见他没说话,还以为他没理解过来她的话中之意。
扭捏之中又小声地强调,“五姑娘长得真的特别丑,不值得公子您去、去……”碰她两个字,愣是说不出口。
跟前的男子虽长着两撇小胡子,年纪看着似乎不小,可长相却是俊的。
而五姑娘的丑颜她看过,当真是令人作呕,让眼前人去与五姑娘演上这么一出戏,她都觉得太可惜。
叶瑾初很是善解人意地接过了话头,“我懂你的意思。”他把扇子在手里拢了拢,又笑眯眯地道:“我这次来搭把手是看在三姑娘的面子上,对五姑娘没半点兴趣,你想多了。不过怎么说你也算是给了我一个善意的提醒,多谢了。”
流萤听他这般一说便放心了,“奴婢也是担心公子被外界所传的顾家姑娘个个貌美如花的流言给影响,实则不是那么一回事,五姑娘确确实实是个异数。”
叶瑾初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顾五姑娘着实是个异数,否则你们也不会全都被她严严实实地蒙在了鼓里。
他不想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转而往她耳边凑了凑,“关于这个计谋,我之前只是有所听说,你也知道的,三姑娘那般的嫡出姑娘自然不可能与男子多接触,故而我们虽匆匆碰过面,她却没来得及与我好好谈一谈,以至于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下一步我该做些什么。”他悄无声息地瞅了眼流萤,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又接着往下说,“我本是想找她问个明白的,如此一来我心里也才有底,可转了这么一大圈,竟是连她的身影也没看到,也不知三姑娘去了哪里……”
叶瑾初像模像样地抬头望了望天,“今早已经过去了一半,时间也所剩无几了,我也什么都还没准备,着实是十分为难,生怕坏了三姑娘的计划!”
道完,又衬景地拿了折扇在掌心拍了拍,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流萤起初并不吭声,只听着他往下讲;这听着听着,不禁觉得有几分道理。
跟前的公子作为一个帮手,若是不知道他接下来到底是要做什么事也没个准备的,饶是她们这边都安排得好好的,指不定哪个环节就出什么意外了;又见他说得情真意切的,再联想起之前从他口中所说的关乎自家姑娘的那件糟心事,心里头认定他是她们这边的人无疑了。
她抬头看了看前后左右,这当口仍如之前那般静悄悄的,看不到半个人影。
“公子稍安勿躁,我家姑娘如今怕是和楚小公子在一处,亦是没时间与您说这些。不过不打紧,奴婢是姑娘身边的贴己,该知道的自然也漏不了……”
叶瑾初故作惊讶地看着她,“你知道?”
流萤点了个头,便把所计划的事儿给慢慢全盘托出,“因着五姑娘害人不浅,我家姑娘是铁了心今日儿一定要让她吃尽苦头丢尽脸面的,故而才想着让奴婢趁她不备的时候推下湖。本是想着让她吃够苦好好折磨一番再说,后面的那桩事看情况再施行的……毕竟若是犯下了,极有可能会被参加腊梅节的男女老少所知晓,继而传遍整个临安城。那可是一桩天大的丑事,虽会让五姑娘身败名裂,从此翻不了身也做不了人,却也会让顾府的声誉名誉遭受到极大的损害。”
叶瑾初沉吟了一声,附和道:“唔,我当时也觉得不大稳妥,故而也劝了几句,只是三姑娘的性子你应该是极为清楚的……”
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
“奴婢自然是知道的,可我家姑娘也说了,她长这么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势必要百倍讨回来才行。”一阵寒风吹来,流萤下意识地把披风给裹了紧,又把飘散在风里的几缕凌乱发丝给胡乱拢在耳后,语气里不免多了两分得意,“……左右我家姑娘一直十分得宠,饶是犯了大错,想必老夫人她们再生气,终究也就气个几日了事,不会真拿姑娘如何的。”
叶瑾初嗯了一声,没再发表见解。
脑子里却是在琢磨着流萤的这些话。
若说之前他只是猜测,如今则可以肯定了。
他一口气又问了几个相关的问题。
流萤也没怀疑,一一给回了。
“公子不用多虑,药水之类的东西我们自然准备好了的,届时让人帮着喂给五姑娘喝下,再把她往您的屋子里一扔,等药性一发作我们便冲进去‘抓奸’,一切便大功告成了。”
叶瑾初默默听了听,再问:“你们给的东西,五姑娘怕是不会喝的罢?如此一来,谁去喂这个药便十分关键了。”
他着实是这般想。
关乎顾三姑娘的种种,她一向是谨慎的;而听跟前的丫鬟所说,似乎是胸有成竹,如此一来,喂药的这个人是谁便显得极为重要。
流萤的一双柳眉往上扬了扬,“这人是……”将将一开口,又猛地闭了嘴,大抵是反应过来不能随便说,回头则是机灵地解释,“反正是府里的人,饶是奴婢说了,公子也不认得。况且我家姑娘吩咐了,不论是谁问了都不能答。”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叶瑾初便没再继续追问。
回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忽地笑了。
“对了,给五姑娘喂药继而抓奸陷害这事你知道得这般清楚,难不成还真听三姑娘说过已经安排好人选了?”
流萤摇了摇头,“奴婢之前并没听说,也是听公子这般一提才恍然惊觉原来姑娘已经找好了帮手,还以为就如姑娘昨夜里所说的,腊梅节上随便找一名男子就了事了……”道完,又反应过来不对劲,“公子您为何这般问?”
叶瑾初抿着唇笑,并没说话。
流萤却是忽地瞪大了双眸,后知后觉地喃喃重复了一句,“对了,姑娘明明是说直接在腊梅节上找的。”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跟前甚为悠闲的男子,终于意识到了某种可能,就见她忽地转身便要逃;叶瑾初自然没给她机会,眼疾手快就是一个手刀快准狠地砍在了她的脖子上。
流萤登时浑身一颤,却是挣扎着转过身来,只来得及道上你骗我三个字便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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