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志怎么知道，林亮就算是高宛如的弟子，就算是他本事大。
但李默也是大学毕业啊，人家还是硕士毕业不说，而且教学经验也非常丰富。
李默那个年代的教育水平远远的超过现在的水准，这种水准是林亮完全没有办法比拟的。
毕竟李默那些教育的经验和技巧的都是站在前人们的经验基础之上的东西，自然是要好很多。
所有真的比起来，李默根本就不虚林亮！
第二天一早，起床之后，张春带着李默、王冬在市里面来回晃悠，没事儿闲逛。
那个年代的东北城市还是非常繁华的，毕竟工厂众多，生活水平相对较好。基本上城市规模仿的是北边的大兄弟。
一切带着一些“达瓦里氏”的风格和气质。
这个年代的东北倒是热闹繁华，走在接头，随处可见电车。市里面的百货商场也是外面没有办法比的大。
在乡下待久了，突然来到城市里面，李默看着都有点儿发愣的感觉。
那个年代的市中心相对集中，很多人穿着也非常的朴素。反正李默是没看到谁穿的跟苏雅诺那样子。
要不然说她是独一份儿。
走了能有一上午，李默有钱，但是没有票。那个年代干啥都要票，他又没啥好买的，也没弄啥东西。
其实李默的关键是观察，东北的城市人口比率其实比其他省份的大，城市人口多意味着办教育要容易一些，基础好。
但是，难点也很大。因为大小厂子林立，教育机构的存活空间极其狭小。人家工厂自己就能办，毕竟那个年代一个国有工厂那就是一个小王国！
那种用人的大厂子想要弄个学校还不简单么？
可李默就不行啊，他们现在是不许私人办学的年代。
走了一圈之后，除了工人文化宫有扫盲培训班的简介，其余的业余爱好培训班，也都非常少。
夜大的招生广告都没几个。
李默背着手溜达，张春笑着问道：“看啥呢？咋觉得你心不在焉呢？”
“您就没觉得，这街上的人，一个个闲的发慌，有时间逛街溜达，还不如把这些时间集中起来学点儿什么。提升一下自己，也能提升一下生产的能力呢！”
李默一句话，张春的眼睛亮了。
因为李默说的是他心里面一直有的一个想法，但是一直没有实现，他希望像过去那样，办个班，过去可以打仗途中抽工夫学习。
现在工作了难道就不能学校了？
不然干啥？
“你小子有啥想法没？说来让我给你捋捋。”
李默摇摇头说道：“不行，现在个人不让办班，要是能办班的话，可以先培训工人，提升工人的知识，图书报纸增加他们的眼界，提升他们的专业技术。当然，这个我现在也不到。还有就是给农民传授知识，教他们读书认字，然后带他们学习农业种植技术。当然，这也不行，不让办……”
“那你要看怎么说了，办学是不可能的。私人办学是违反规定的，现在还没有人敢办学。但是你要说是联合办班的话，那还是可以有的。就好比，你这边出老师，找工厂和大队委培。你递交申请，一共多少学时，需要多少个月，地点在哪儿。委培方是谁，然后委培单位出一个申请。你就可以办班了。”
“办班的时限内，你是可以开班办学，这个是没有人管的，委培费是由委托培训单位来支付的。这需要你们有合约。”
“这样啊……”李默眼睛一亮，张春好像是给自己打开了一条新路。
委托培训这件事还真的是有点儿意思。
实在不行，可以试试水的！
李默在街里走了一圈之后，他发现，城里已经有一些私人小商店了。只不过都挺隐蔽的，就是一个小窗户。不敢明目张胆，而且卖的东西也很少。
明目张胆敢卖东西的，绝对没有。
看来苏雅诺的想法至少要等到过年再说。年底想要发展起来，还是有点儿困难。但是暗中倒腾东西这件事已经不怎么管了。
在街上走了一圈，李默遇到了七八个倒腾东西的人了。
市里面毕竟管的算是严的，下面的话，应该要松很多才是。
这个商店的问题，还得苏雅诺自己来想点办法。
李默走了一圈断定自己是想对了，在市里面先弄一个仓库是很不错的选择。
直接弄一个仓库，可以在书店卖，也可以选择让黄牛卖。
张春可能是走累了，他看着李默说道：“你还打算逛逛？”
“是啊，要不然您老先回去，我跟冬子再逛逛！”
“是啊，好不容易来一次让俺俩多逛一会儿行不？”
张春想了想，接着说道：“那你俩想好了，别回去晚喽，晚上乱。”
“知道，我俩能去哪儿啊，身上没钱也没票子。”
“那行吧，你俩就自己慢慢溜达吧！”
张春是真的累了，打算找个公交车坐车回去了。
李默和王冬两个人很懂事儿的把人送上车之后，他们俩相互看看。
王冬小声说道：“我刚才看了一下站牌，往前走三站就是市印刷厂了。”
“关键是人家愿不愿意给我们印，咱们先去谈。”
李默背着手，跟王冬两个人一前一后。溜溜达达的往市印刷厂走。
结果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哎？你们两个小同志干嘛的？这不许外人进！”
“我们是来谈合作的，我们要印刷教材。”
“印教材？！”
门口的门卫都让他们俩气乐了！
“你们俩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了？你们俩印教材？印给谁啊？再说了，这教材是有批号的！”
“您看看！这话让您说的不爱听了啊！我俩疯了，吃饱没事儿撑得我跑这儿跟你逗闷子。印教材，印不少呢？”
“再多能多少？小子，你们就算是百十来本我们都没法印。咱们这儿大机器，排了版印刷起来就是钱，然后印刷出来，至少要一万册起步，要不然成本都摊不回来！你知道么你小子！”
“我当然知道了！所以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事儿的，乡里搞不定，一万册这个事儿那个事儿的。所以直接找您了，一万册，谈的妥咱们谈。谈不妥我们走。也不给您添麻烦。”
听着李默这话，门外的接待室里走出来一个带着帽子和眼镜的人说道：“那你俩过来吧！来这儿做一下，我给你俩问问去。印多少东西？”
李默从怀里拿出一本印刷好带批号的书交给对方说道：“就是这本补充教材，你看一下。”
对方接过教材，他看了看之后，接着拿着教材进到了厂子大楼里面去。
没多久的时间，还真的有一个人微胖的男人跟出来了。
“哪位同志要印刷教材？”
“就是我。”李默站出来之后，小胖子笑道：“我叫崔志国。呵呵，是印刷厂的经销科长。批号我们核实了，是正确批号，没有问题的。这个可以印刷的。不过你们要印多少？我们还是要考虑一下的。”
这个崔志国说话带着南方口音，各自也不高。满脸堆笑，和那些人比起来和蔼不少。
李默笑道：“呵呵，崔科长，我们至少要一万册。但是呢，我们不能一次性支付，需要分批次印刷。如果能分批次呢，可能还要追加数量。”
“这样啊……分批次印刷倒是可以接受滴，不过是要付定金滴。还有这个嘛，我们是要跟厂领导商量，但是厂领导现在不在，你看这样好不好？等到厂子领导真的回来，您给我留一个你们厂子的电话。”
“可以，我给你留个电话。到时候通知我们就行了。”
崔科长笑着送李默离开，两个人出来之后，王冬好奇的问道：“这算是谈成还算是没谈成？”
“我也不知道啊？稀里糊涂被这货弄出来了？”
李默自己也挠头，这算是遇到了软刀子了？
不过答应不答应的，无所谓。李默本来就是打算来看看的，也没报多大的希望。市印刷厂那是随随便便就能来印刷的么？
只不过市印刷厂这边实在是方便。毕竟书在这里要是有仓库租下来的话，直接在这儿存着然后转发向县里面，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毕竟李默并不是想要扩大印刷厂的规模，而是想要做自己想要的民办教育。
商店暂时不行，教育还能打个擦边球。印刷厂是一个必须的配合单位。
只有印刷厂的配合，他才能如玉得水，所以印刷厂自己得有，或者是有一个真正能信得过的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