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当初本王就留了个心眼,不然这些年还不定被你们怎么样的玩弄。”
里程玉双眼盯着慕容今汐,身子朝着张毅国移去,在张毅国身边停下,一只手扶着不能说话的张毅国,一只手拿着刀:“慕容今汐,我们兄弟不过是想要活命罢了,当年跟着你攻打中夏,我们兄弟是一下手软,收了中夏的好处才将那些证据都放到宁家三位将军那里,但是自那以后,我们表兄弟二人守天口山也算是兢兢业业,就不能功过相抵,放我们一条生路吗?”
看了眼战马离开的地方,这战马里程玉是第一次看见,心底暗叹一声,早知道有那战马,还不如在前面设置一个陷阱,只要将马背上那人捉到,看龙羲王爷在乎的模样,不愁威胁不到慕容今汐。
但如今,只能站在龙羲王爷对面,严肃的道:“如今圣京的情形龙羲王爷想必也知晓,龙羲王爷若是以为仅凭自己一己之力就能力挽狂澜未免有点太高看自己了。”
慕容今汐扫视一眼战马离开的方向,淡淡的道:“所以,二位有什么好的建议?”慕容今汐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真的是没有丝毫的情感,但是这样的话听到里程玉和张毅国的耳朵里无疑是天籁。
只见二人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一脸期待的道:“这些年我们表兄弟二人也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只要龙羲王爷愿意饶我们一命,我们愿意将我们的钱财拿出一半无偿的贡献给王爷,只求王爷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慕容今汐略微点头:“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话锋一转,慕容今汐淡淡的道:“本王更喜欢全部都要。”
话音刚落,慕容今汐身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无数的暗卫,眼都不眨的朝着里程玉和张毅国冲去,这两人虽然在天口山的时候算得上是个小将,但是守寺庙的小将和边疆的小将毕竟是没有可比性的。就连身边带着的人也是,常年的安逸生涯早就磨光了他们身上的血性,与
整日与人命打交道的暗卫自然是不能比的。
没多大一会,地上就只剩下尸体了,张毅国与里程玉则被暗卫拿下,暗卫头领走到慕容今汐身边,恭敬的道:“王爷,这两人要如何处理?”
“带去交于咗野将军,咗野将军自然知晓要如何处理。”
暗卫头领沉声道:“是。”领着人消失在视野里。
宁焉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下是柔软的棉絮,躺在上面的感觉自然是这几日露宿野外能比的,即使是宁焉雪再怎么习惯了吃苦,也忍不住在床上叹了口气,还是这样的床躺着舒服。
视线一转,看见了不远处书架上摆着的一本药典,这药典并不是什么绝世名著,不过是后人整理前人的一些零散记录罢了,但就是这么一本药典,宁焉雪突然就想起了当年师傅让自己记南方药典的事了,心底一慌,自己虽然逃出了赝兵谷,但是云亦澜并没有死。
云亦澜既然敢对其他国家开战,只怕南烨的局势是控制在云家的手里了,其他的宁焉雪不怕,但是她担心药王谷,子出自药王谷,若是云亦澜一怒之下转而对付药王谷,师傅又到了第二次用药的时候,只怕事情就大条了。
想到这里,宁焉雪再也躺不住了,一个翻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宁焉雪这才看见自己一身翠绿色的女装,当下一愣,但是也仅仅是一愣,紧接着宁焉雪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门边,一把拉开门,拔步就要冲出去。
脚步刚刚迈开,突然一个身影带着点悲伤带着点激动的喊:“娘娘!”
宁焉雪调转脑袋,随着熟悉的声音看去,只见离自己不到三米的地方,站着一个头发半白的女人,此时正满脸眼泪的看着自己。
宁焉雪微微一愣,终究是没有忍住的道:“童嬷嬷。”
童嬷嬷冲过去,双手紧紧的拉着宁焉雪的手,像是怕自己一放手宁焉雪就不见了一般,激动的道:“娘娘,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老奴就知道,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逢凶化吉的。”说着那眼泪还像是不要钱一般的往下滚。
宁焉雪看着童嬷嬷,童嬷嬷不过是五十出头,但是半头的白发,想也知道这些年,她一个人留在冷院是如何的煎熬和无奈,心下一酸,伸开双手紧紧的抱着童嬷嬷的肩膀:“嬷嬷,是我,是我小雪儿,我还活着,我没死。”
童嬷嬷抱着宁焉雪,这些老泪纵横的笑着道:“这样大喜的日子不该哭的,不哭不哭,娘娘我们不哭,娘娘还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什么都不重要。”
宁焉雪也跟着点头:“嬷嬷这些年过的可好?”
童嬷嬷点头:“仙蝉做了老奴那个呆头侄子的媳妇儿,给我们童家生了三个小呆头鹅,我老婆子心里头高兴着呢,只是那呆头鹅侄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被选到蹴鞠队里去了,听说还当了队长,跟着陛下到荣耀城比赛。以前东皇的蹴鞠队能有一半的人活着回来就不错了,我这一听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还好王爷也要一起去,我老婆子只好摆脱王爷,要不是王爷,老奴那呆头侄子也回不来了。”说完又一个劲的掉眼泪。
这一段宁焉雪自然是知晓的,只是不知道竟然只是因为童嬷嬷的一个请求,慕容今汐就真的将人救下了,但不管怎么说,只要人救下来了,宁焉雪还是高兴的。
拍拍童嬷嬷的肩膀,宁延续欣慰的道:“嬷嬷都是做姑奶奶的人了,若是被孙儿们看见还不定要怎么笑话嬷嬷呢。”
童嬷嬷噗嗤一笑:“不哭不哭,这么多好事,不哭不哭。”说着就要拉着宁焉雪屋。
宁焉雪动作一僵,无奈的道:“嬷嬷,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童嬷嬷一脸的疑惑:“娘娘有什么事情定要自己出去呢?”
宁焉雪叹口气,知晓童嬷嬷不是外人:“嬷嬷有所不知,当年我掉下悬崖,救我的正是天下第一神医秋子画,若是没有秋神医,只怕就……”
童嬷嬷一把捂住宁焉雪的嘴巴:“娘娘不可乱说。”
宁焉雪点点头,童嬷嬷这才松开手:“娘娘这是要去找秋神医?”童嬷嬷看宁焉雪的眼神有点奇怪,宁焉雪却顾不得那么多,双手拉着童嬷嬷的手:“嬷嬷,秋神医对我有恩,又是我的授业恩师,如今我的一切都是师傅给我的,若是对师傅不闻不问,岂不是真的成了忘恩负义之徒了!”
童嬷嬷欲言又止的看着宁焉雪,如此反复几次,宁焉雪就是再愚笨也知晓童嬷嬷是有话要与自己说了,但她真的着急回药王谷,不待童嬷嬷开口,一个闪身就要离开院子。
才将将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身影站在门口,宁焉雪一愣,只觉得那背影看着无比的熟悉,盯着背影看了一会,还是没有将人认出来,但从穿着上可以看出,也是一方大将,宁焉雪心底暗笑,自己也是多疑了,不就是自己也有幸穿了次这样的衣服,就对这衣服念念不忘了。
双手拱拳:“这位将军,小女有事要离开,还望行个方便。”
将军转过身,宁焉雪视线所及的不是一张脸,而是一张面具,黑色的面具罩了半截脸,只看得见半截下巴,下巴上张着一些青色的胡渣,倒是有种军旅的沧桑。
“你要离开?”
“不错,我有不得不离开的原因,还望将军行个方便,与小女子方便也与将军方便不是。”宁焉雪单手扣在腰间的软剑上。
将军炽热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宁焉雪,像是要将人看穿一般,就在宁焉雪以为这将军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与自己说的时候,将军转过身子,背对着宁焉雪,淡淡的道:“娘娘不用着急,王爷昨日就已经出发去药王谷,娘娘既然受了药王谷的恩惠,王爷是该尽自己的力量去回报的。”
宁焉雪的眉头皱了皱,淡淡的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咗野城,在下就是大家口中的咗野将军,王爷走前有交代,咗野城的一切事物均由娘娘做主。”
咗野城,果然不出所料,自己不过是昏倒了一次,就到了咗野城,这咗野城倒是有几分神奇,宁焉雪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一切由我做主?龙羲王爷就不担心我将咗野城卖了吗?”
“若是娘娘想要卖了,王爷自然也不会说什么的。”
宁焉雪只觉得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袖子一甩,回了自己的房间。
宁焉雪刚刚走,楚三从暗处走了出来,看见一脸看不出表情的咗野挪揄的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狂野?”
咗野身量比楚三高了些,做了个低头看人的动作,转身离开,楚三看着咗野的背影好一顿拳打脚踢:“死咗野,本公子诅咒你一辈子戴面具!”
宁焉雪幽灵般的出现在楚三的身后,淡淡的道:“咗野将军为什么一辈子不能摘下面具?”
“切,连这个都不知道,还不是他的身份不能被外人道!”话音刚落,楚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脸的懊恼加被骗话的气愤,转头就要开骂,却在视线遇到宁焉雪的脸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一张脸上,又是愤怒又是惊讶又是懊恼,还有突然看见宁焉雪的惊吓,几种表情交错在一起颇有种调色盘的感觉。
宁焉雪像是没有看见楚三脸色般的道:“什么身份不能被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