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绛疏别过头去,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是国仇家恨,他们怎么可以原谅彼此!
“从你还是公主的时候,我早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你了,我决定辅佐你登基,我决定让你当个女帝,换我一生来陪伴你,我看到你时,早已放下国仇家恨……我恨透了完颜昊,可我何曾牵连过你?我从未把怨气撒在你的身上,即便你是完颜昊的亲生女儿……你一再招惹我,我还是傻傻地跟着你的心走了,而你呢?你又对我做了什么?趁我沉溺于你的欢愉,暗中给我下药?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断气了,要不是心中还有怨念……我就真的败在你这个笨丫头的手中,我在牢中受过的苦,包括我这十几年来受过的苦,都是你所都不能够想象的……”
完颜绛疏掉出了泪来,她不知所措,面前这个受尽苦楚的男子,是她从不曾认识的曾经,那渐渐冰冻起来的心脏蓦地柔软了下来,愧疚感让她无地自容。
夜烬轻轻擦掉她眼角地泪,柔情款款地看着她:“你说我手段不正当?那是我不忍心杀你……我不知道我该如何才伤害不到你,我只知道我不可能不泄恨,偶尔这样无耻地欺负你一下,我或许才能好受些,可是……每次看你流泪,我好心疼……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不要说了!”完颜绛疏不知所措地摇着头,只能不停地落泪,她欠他太多,可是他未必没有欠着她,他们的距离是那么遥远,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夜烬愣住,看着她满脸泪痕慌张极了的小脸,抬手擦掉她的泪,抬眸看着她:“罢了,当我刚刚说的是谎话,你不要当真记住就是了。”
完颜绛疏蹙眉,他都掉泪了,怎么可能是假话……
“把它忘了吧,我什么也没有说。”夜烬轻笑,慢慢恢复了从容的情绪,不再是那个柔弱无助的人儿,抬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起了身子,浅淡道,“回去吧,你不愿意,朕不再碰你就是。”
完颜绛疏微微蹙眉:“夜烬……”
“好好在点绛宫养着,以后若是无事……朕不会再找你了。”
完颜绛疏眨了眨眼,哽塞地咽下一口口水,轻轻握着拳头,转身走了。
她不知道,从今之后,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她该如何面对他,又该如何面对她的父皇,她的家族?
三日后,桃夭殿。
今天白天是灼华的封妃大典,按照规矩,当晚夜烬一定要翻她的牌。
即便心有不甘,即便她还想着荆鸿,那都无济于事,她必须要迎合夜烬,他的任何喜好,他的一切。
“皇上驾到!”
听到外头的公公喊道,坐在梳妆台前的灼华转过身来,站了起来,早早行礼,待他进门,立刻恭敬道:“皇上龙体圣安。”
夜烬缓缓走近,带着压抑的情绪,走到她面前,长长一叹:“免礼。”
“谢皇上。”灼华抬起笑脸,好似笑得幸福,“臣妾奉命给皇上侍.寝,真是三生休来的福气。”
点绛宫。
完颜绛疏方才出浴,坐在梳妆台面前,仔细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纳闷:“皓月,夜烬这都三天没来了,你说今儿……会来么?”
后面给她梳头的皓月微微蹙眉:“若是前几天,或许还有可能来,今天……一定不会来。”
完颜绛疏蹙眉:“为什么?”
“千岁忘了么?今天是灼华封妃的日子,方才奴婢听说……他今天翻了灼华的牌子,已经去桃夭殿找灼华侍.寝了。”
闻言,完颜绛疏沉着脸,火气蹭蹭蹭地蹿了上来,突然站起身子,“哗啦”的一声,梳妆台上的首饰胭脂全部扫到了地上。
皓月蓦地一吓,屋内的下人全部跪下:“太皇女息怒!”
“啊!”完颜绛疏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咬牙切齿道,“夜烬!你永远不要来见我了!”
彼时,桃夭殿。
遣退下人,夜烬走到桌前坐下,淡笑道:“现在没有人了,你不用装了。”
灼华依旧笑着,坐在他身旁,娇柔道:“皇上说什么呢,臣妾没有什么好装的,作为礼物先给皇上,还得皇上册封为贵妃头衔,臣妾愿意用一生报答皇上。”
“朕见过你。”夜烬淡淡勾起唇角,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在夜北。”
灼华大惊,笑容变得有些牵强:“皇上肯定是认错人了……”
“你是荆鸿的女人,早已不是完璧了。”
灼华转了转慌张的眼眸,抬起手臂撩开袖子:“皇上您看,守宫砂还在的……”
“朕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来唬朕,修复处.子之身,并无绝路。”
灼华颤颤抬眼:“皇上,若是没有证据,还是不要继续冤枉臣妾了。”
“嗯。”夜烬放下酒杯,拉起她的手腕,挑开帘帐,进了内室,粗鲁地丢在榻上,解开了腰带,顷刻覆上,靠近她的颈窝,那是他不熟悉也不依恋的香味,微微蹙眉,带着些许嫌弃。
还未有什么动作,夜烬忽然起身看着她:“你刚刚哭过了。”
“我……”灼华哑言,转着美眸,似要找好适当的借口般。
夜烬微微眯起双眸:“不用骗朕了,你不愿意。”
灼华立刻蹙眉,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的皇上,臣妾只是太高兴,喜极而泣……”好似还怕他不相信般,立刻迅速解掉自己的衣裳,脱下一件又一件。
夜烬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抬起揉了揉眉心:“行了,朕不勉强。”
灼华抬眼:“不,皇上,你在找借口,臣妾早有耳闻,你心系太皇女,从不临幸后宫,你眼中心中只有太皇女,任何女人都入不了你的眼了!”
夜烬愣住,蹙眉看着她:“你跟朕说这些做什么?”
灼华闭眼别过头去:“臣妾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皇上若是想着太皇女来被迫让我伺候您,那简直就是侮.辱。”
夜烬轻轻勾唇,慢慢抬起她的下颔,道:“或许是荆鸿太宠你,你才会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说罢,低头系好了腰带,下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