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你怎么了?”见没回应,程度靠边停了车径直的去拉开车门,楞了。
“你哭什么?”语气烦躁。莫名的烦躁。
何止避开程度的目光:“没有。”
“我真的希望是没有,可是我有眼睛,我不瞎。”程度从衣服中扯出纸巾递给何止,何止没接自顾自的伸出衣袖子往脸上糊里糊涂的擦了擦。
程度无奈的笑了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小屁孩。”
“我都二十六的人了,哪里小屁孩了。”
“按理说你这样反驳的都是小屁孩,因为大人是不会管别人怎么说的,大人太忙根本就没空理会其他人。你说对吗?”
“哪来的这么多歪理。”
“心情好点了吗?好点我就要去开车了。”
“对啊,你这么忙的人啊,美女都在等着你,你还是快去吧,小的就先退下了。”何止推了他一把侧身下车。
程度连忙在身后喊:“你去哪?”
“走一圈。”
“你还在生病。”
“我知道。”何止转身挥挥手笑颜如花,冬日的暖阳洒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光辉。程度跟着笑了,何止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他能为她放弃所有的一切,只要她快乐就好。
“你好,我是来找房子的。”
“小姐想要找什么样的房子呢?”
“没有江时城的房子。”
“?”
……
江时城摸摸脸颊火辣辣的痛啊,下手真狠。最可恨的是竟然在他去洗手间的短短时间中,回来人都不见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懊恼中,江时城的电话响起。
“江总,您在哪呢?”
“医院。”
“您生病了吗?”
“不是我,说正事吧。”江时城往医院门外走,真是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去的。这么冷的天,倔强的要死,万一又加重了怎么办,想到这里江时城就更加的烦躁了。关的车门都是砰的一声。导致秘书小姐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是这样的,渡河杂志社的采访她们决定换人了。”
江时城好笑:“换人?是何小姐的意思?”难不成就因为自己吻了她,所以放弃了这个采访自己的机会?
“不是,是她们杂志社的老板程度先生亲自打电话来拒绝的。”
“呵……程度啊。”
程度,江时城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渡河?真是笑话。程度何止。
“还有,股东那边好像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他们正在追问一个说法。”
“回复他们周一会给他们一个回复。”
股东,一群恨不得将江时城手撕了扔到路边的人。一群老谋深算的人。
烦躁上心头,江时城加快车速,开着车窗空气带着飘雪稀稀疏疏的飘了进来。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傍晚,江时城昨天晚上照顾何止一天都没睡,形色有些憔悴,身上那一身还为来得及换的休闲服,外面是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脚下是一双运动鞋,靠在电梯墙,有些疲惫靠在电梯背半眯着眼睛靠着。
熟悉的味道传到鼻尖,江时城慵懒道:“你怎么走了?”
沉默。
江时城在心中微微叹气,睁开眼睛看着何止的背影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手机响起。
“小何,你怎么说搬走就搬走啊,是不是租金方面不合适啊?这件事我们还可以商量一下啊。你别这么快做决定啊。”
房东太太的大嗓门在这空旷的电梯中回荡着。江时城睡意全无,紧皱眉心。
“李太太,这是我私人方面的原因,违约金我会赔付给你的。”
“什么私人方面啊,是不是我们家房子你住着不满意,你有什么意见提出来啊,毕竟像是你这样的租客真的是很难找,更何况你都租了这么多年了。”
“房子很好,真的是我个人的原因,李太太我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电话一直到电梯到达,才挂断,何止快步出门,显然不想跟身后的人有过多纠缠。
江时城紧跟身后拉过她的手,“你要搬走?”
何止深呼吸一口气,转身甩开他的手,冷哼道:“我搬不搬走跟你没关系吧?”
“有关系,何止你不能搬走。”
“不能?我偏要搬走。”
外面的风吹得树叶在摇曳飒飒作响,空气中充斥的是冷,极其的寒冷。
良久。
“如果你想要救渡河的话,你该清楚什么样的选择是正确的。”
何止哑然,楞了三秒:“你是什么意思?”心是虚的。
江时城微微笑了笑,欲想伸手去抚摸何止的脸颊却被何止厌恶的躲开,江时城手停在半空中。
“好好享受这个周末。下周你会很忙。”
“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收购渡河。”
何止苦笑了起来:“你太卑鄙了。”
“是啊,我从来都是这么卑鄙的人。好好休息。”
“我恨你!”
江时城没回头输入密码打开自己的屋门,消失在视线范围中。
何止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那种无力感渗透到骨子里。
深知这一次对于她来说意义是什么,渡河这里面充满了何止的心血,何止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江时城的是什么公司,一个庞大到足够碾压他们的商业神话,只要他们想要得到手的东西从未失手,江时城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毒辣,而她也没资格让他停下脚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血被践踏。不,她并不想这样。
“我跟你说啊,我要回国去了,伽罗的治疗已经完成了要转到国内去了。”
“嗯。”
“你怎么这样,脸色不太好看着心情也不好那位惹你什么呢?”
向来能让他喜形于色,控制他心情的从来都只有何止一人。
“我跟她说了,我要收购渡河了。”
“你这明明早就已经是决定好的事情,你会选择收购渡河是因为你们需要一定的知名度,而渡河作为一个在国人心中占有一定分量的是你们最好的选择,这是无奈之中的决定,公司这么多股东在看着你,你们公司的股东全部都是披着羊皮的狼,恨不得你出一点差错,渡河被收购是迟早的事情,你不收购,迟早都会有人收购,这是无奈之举。你这样她只会更反感你,你怎么不说出事实?”
“说不说又如何,现在的她站在我面前,我却感觉很远。那种伸手就能触及的人,却无法触碰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