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泥田大家都很高兴,虽然难得的农家园体验项目被迫终止,但是能看到夏知意给别人干活,他们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乐。
不过素芝却还有些害怕。
之前两位小姐来帮她干活就够受宠若惊的了,现在高高在上的二殿下居然也来到了她家,还专门指派了另外一位大家小姐在田里干活。
她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她参加这个比赛单纯的就是想拿奖金给娘治病而已,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想,可现在她却离全京城的姑娘心目当中的男神这么接近。
这反而让她越发的惶恐不安了。
跟在后头的白若观似乎察觉出来,用胳膊拐了拐她,“你心里现在是不是很害怕?虽然没有做错事,但是也很不安?”
白若观的眼神里还带着俏皮,素芝既惊讶又好奇,这个白若观是怎么一眼看穿她的。
她拼命的点了点头,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
说实在的,刚才顾沉渊过来之后,姜软言自然的就和他走得很近,现在要不是白若观还陪在她身边,恐怕早就吓得躲到一边去了。
哪还敢跟他们走这么近?
白若观瞥了一眼前面的两个人,拉着素芝压着她的步子,两个人放缓速度和前面的一男一女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然后她凑到素芝耳边悄声说道,“没事的,不用担心,顾沉渊也是人,不是什么妖怪,他不会吃人的。”
但是这话可没能让素芝放松多少。
“我们刚开始来那会儿也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对他是敬而远之,可是后来慢慢发现,他其实和我们大家差不多。”
白若观回忆起之前大家一起在济世堂生活的时候。
“他生活的环境的确和普通人不一样,但是但他终归还是吃五谷杂粮的,所以和他在一起,不用这么拘谨的。”
这话虽然听上去轻松了许多,但素芝仍然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这些话放在姜软言身上她倒是相信,可是顾沉渊毕竟是殿下,城里的姑娘们可都看着呢。
白若观和姜软言都是济世堂的人,济世堂现在和皇室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
而她素芝只不过是一介村妇罢了,要是她太草率的对待顾沉渊,恐怕会被骂的吧。
她心里还在忐忑不安,白若观这边就已经开始表达起不满了,刚刚还只是凑近耳边,现在还用手挡住了嘴巴。
“更何况你看他过来这么久,搭理过我们俩吗?他眼里只有姜软言。”
白若观这也是忍不住才吐槽的,毕竟在济世堂比这过分的她都见过了,这算什么。
可也正因如此,在比赛之前大家都同住一个屋檐下,每天都会见面打招呼的,可是顾沉渊呢,不管什么时候眼睛里都只有姜软言。
他们其余人啊,早就被顾沉渊当做空气了。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吐槽,让素芝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又何必那么紧张?
顾沉渊和宫里来的人根本就没有关注过她,只要自己守规矩,谁又会时时刻刻的盯着她呢?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她甚至都开始嘲笑自己刚才那般紧张了。
四人走到附近的一条小溪边,准备将腿上的泥渍全都清洗干净。
本来顾沉渊这般衣着华丽是不方便去小溪边的,叶公公再三劝阻,看顾沉渊完全不听。
硬是扶着姜软言到了水边,亲自抄水帮姜软言洗干净,。
白若观对此习以为常,和素芝两个人互帮互助也安全的走到了水边。
素芝因为经常到这儿来,所以很快就把身上的泥渍都洗干净了,连衣服上的泥点子甚至都洗完了,白若观这边却还在和腿上的泥巴做斗争。
她见了二话不说,抄起了水就开始帮白若观清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白若观吓了一跳。
“没事的,你们都帮我干活了,这点小事你还跟我客气什么。”素芝并不介意。
她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家境的问题,就在所有事情面前都把自己当做穷人来看待,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她帮白若观的动作看上去完全就是像在帮朋友一样。
洗干净了白若观腿上的泥渍,再看看她身上的衣服,素芝略微皱眉。
“这么好的料子直接用清水揉搓的话,恐怕会伤了布料的。”
白若观自己都觉得头疼,这些衣料比她这个人还金贵,清洗起来特别麻烦,这才让素芝都不知道该怎么帮她了。
白若观只得叹了一口气,“衣服上的就不用管它了,回去让他们帮我想想办法,应该很轻松的就能洗掉了。”
见白若观也不着急,素芝也就没说什么。
她转头望向另一边,想看看姜软言需不需要帮助,结果一回头却看到,离她们不远处,顾沉渊也在帮姜软言清洗。
顾沉渊全然不顾自己的衣襟已经被溪水翻腾起的水花打湿,只顾帮姜软言清洗干净。
这一瞬间,素芝倒是真的有些相信,顾沉渊只不过是普通人的说法了。
他和姜软言看上去就像再普通不过的新婚夫妻,而此时,相公正在仔细的帮娘子洗去污渍。
即便两个人穿的衣服是那么的不般配,可是他们互相望着彼此的眼神,却更本不会让人对他们质疑分毫。
正看的出神,白若观从背后打断了,“怎么,你午饭还没有吃饱啊?,还在这里等着被撒狗粮。”
白若观本来对姜软言和顾沉渊也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在她追求济世堂的众多男子均无果,并受到姜软言无情的嘲笑之后,她就有意见了。
从那以后,她打心底里认定,姜软言就是凭借顾沉渊的这份宠爱才在她面前这么傲气的。
所以这狗粮吃的才让她如此不开心。
白若观起身拍了拍衣服转身就走,素芝还没明白过来,但看着她起身,自己也跟着往回走。
“咱们现在去哪啊?”素芝明明是在自己村子里,但她今天就像是到了外地一样,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先离开那个是非地再说吧。”白若观经不住还翻了个白眼。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姜软言和白若观之间因为顾沉渊有了什么过节呢,素芝见她这副可爱的模样,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那干脆这样吧,我先带你回去换身衣服。”这距离回城还有好一段时间呢,所以说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要干活。
可白若观一直穿着这身衣服,总归有些不方便,现在都已经沾上泥点子了,要是待会儿再沾上些别的物资,那估计洗这件衣服的佣人该头疼了。
白若观思索片刻,觉得是素芝说的也有道理。
更何况现在这里围满了宫里的人,让她坐在这儿实在有些不舒服,还不如跟素芝回家一趟呢。
两人商量好就出发,回家的路上正好遇到宫人们正在搭建要供给顾沉渊和姜软言乘凉的地儿。
凉席已经铺好了,各式各样精美的果盘和点心正在陆续被端上来,宫里就是习惯就是,明明没几个人却硬是摆出了有十多个人到场的架势。
路过凉席的时候,白若观假装目不斜视,但是趁着那些宫女太监们不注意,她迅速抄起一个小盘子,就往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小袋子里倒。
素芝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发现的时候,一盘糕点就已经被白若观装进兜里了。
正想问她这是要干嘛,白若观机迅速的又拿起一盘点心道进了兜里。
这一次她动作极快,放下盘子之后还又拿起了一串葡萄、两个香蕉和一个苹果,悉数全都塞到了素芝的怀里。
然后又极迅速的摘下素芝头顶的草帽,盖在这一堆水果上,这一顿通操作把素芝都吓呆了。
碰巧宫女们又端着新一轮的点心走上来,白若观趁机抓着她,两人从田埂上抄小路,迅速回到了主路上。
一路上,素芝心惊胆战,可又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觉得自己没有犯什么错吧,却又实实在在的偷了东西。
要说犯错了的话,可这又只不过是些点心罢了,而且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要给他们吃的,还是姜软言的好朋友塞给她的。
而姜软言和顾沉渊那样的关系,这样应该算不上偷吧。
素芝自己都糊涂了。
她和白若观反复确定身后的那些人,谁都没有发现她们的小动作之后,才缓缓的打开了胸前的草帽。
她疑惑的看向白若观,“你这是干嘛呀?”
白若观看了看她捧着的水果一眼,确定没有被弄坏后笑弯了眼睛,“拿点东西路上吃嘛。”
这解释在素芝这这里可过不了关,她眼睛半眯着,看向白若观,一副威胁的模样,“我家就在坡上而已,你拿的这些都够出城的了。”
白若观被那眼神瞪的浑身不自在,“哎呦好了,第一次去你家总得带点东西吧,我不能什么也不拿呀。”
“今天软言来已经送过东西了,你们是朋友,她送过就算是你送过来,咱们把这些还回去吧。”
别的还好说,现在要是把这些还回去,那不就等于白若观当众承认她是个小馋猫了吗?
“好吧,好吧,我和你说实话,我就是不想看见他俩在一起,你不知道他俩一出现准腻歪着呢。”
白若观眼神看向远方,素芝一回头,的确如此。
自从顾沉渊来了,姜软言从一位大老板摇身一变,变成了小鸟依人的黏人姑娘,的确和之前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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