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你父亲知道,趁着老爷刚回来,把错处全推在秦雪初于身上,走,随我去前院。”李氏说完就急急起身,带着诺雪晚去了前院。
听得小厮说大小姐刚进去没多久,李氏啐了一口,“真是个小贱人!就知道告状!”
李氏早一进门就酝酿好了,只待行过礼数后开始了哭诉:“老爷,您要为韵可做主啊,大小姐推倒了宣宣郡主,事后反倒赖着我的晚儿了,老爷啊,您可不能信了她的话啊,晚儿是清白的…”
秦飞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未曾料到李氏会这般,“素梅,你在说什么呢?锦于方才还告诉我是韵可救了宣宣郡主,有功,让我好好赏赐她呢。”
李氏一听,呆愣在那里,诺雪晚暗暗碰了碰她,她才回过神来。李氏恨的不行,这丫头竟然会这么做,真是好心机,重点是还让自己在老爷面前出丑了!
“素梅,你刚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锦于诬陷了韵可?你说清楚些。”秦飞不明所以,再问了一遍。
李氏正支支吾吾言语不出时,外面有人来禀报,说是恭亲王府来人了。
秦飞面色不变,只见几个小厮抬着两个箱子进来了,为首的是位嬷嬷,是个陌生面孔,大抵也是恭亲王府掌事的吧。
那嬷嬷开了口,恭敬唤了一声:“秦院首。我家郡主让老奴来感谢秦大小姐救命之恩,知晓大小姐学医,所以特意一一挑选了药材、补品,这些全是郡主的心意,还望秦院首和秦大小姐不要推辞。”
秦飞怔了怔,方才不是说韵可救了郡主吗?怎么又成了锦于救了郡主?秦飞看了看李氏又看了看低着头的锦于,心下就全明白了。
秦非凡下叹道锦于这孩子也是懂事,明明自己做了好事,妹妹闯了祸,却还想着帮助妹妹,将功劳全推给了她。想到此,秦飞冷冷看了一眼李氏,想不到一向大方的李氏,竟然会演这么一出戏来欺骗他!
秦飞与恭亲王府的嬷嬷又客套了几句,笑着将她送走了。
末了,那嬷嬷还特意对秦雪初于说了一句话:“多谢大小姐救了我们郡主,郡主说了,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日后常来王府里探望郡主。”
秦雪初于笑了笑,“劳烦嬷嬷告诉郡主,锦于已然将郡主当作朋友,得了空定会去看望的。”
一旁诺雪晚和李氏恨的牙痒痒,因着方才的一幕,也不敢开口多言。
眼看着恭亲王府的嬷嬷小厮走的远了,秦飞才沉了脸色下来,“枉我那么信任你,竟然还想着诬陷锦于,传我的吩咐下去,将李姨娘和二小姐禁足三日,这三日便有大小姐掌家。”
秦雪初于听了猛地抬头,“爹爹说让我来掌家?”
秦飞宠溺地道:“总该学习的,趁着这三日倒是可以练练手。”
秦雪初于点了点头,不过,她要的权利可不是只三日之久!
李氏眼泪汪汪看着秦飞,“老爷,您原谅妾身,妾身再也不敢了……”
诺雪晚也红了脸颊,闷闷地道:“父亲,韵可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韵可和姨娘吧。”
秦飞冷哼一声,让秦雪初于早些回去陪顾氏,之后便袖袍一甩离开了。
李氏见了,突地跌坐在地上,“秦雪初于,我不会放不过你……”
诺雪晚盯着秦雪初于离去的背影,紧紧攥着粉拳,像是要活吞了她似的。
……
西院母女被禁了足,府中七日的所有事宜将有大小姐秦雪初于来负责,事情第二天一早便传遍了秦府。
丫鬟三三两两交头接耳,都道李氏这是失了秦飞的心。听命李氏的管事们也慌了手脚,纷纷挑了借口去西院里探一探口风,生怕李氏就此倒台了,自己会被秦雪初于赶出去。
秦雪初于半眯着眼睛,听绿翘絮叨从外面听来的事。如今绿翘已然是她的心腹之一,做事稳当、考虑的周全,人又伶牙俐齿。
“一个个全去了西院了?”秦雪初于问道。
“厨房的管事和账房、采买的管事,一早就来说有事要与李姨娘商量一下之前的账目,要晚点才能来与小姐交接掌家事宜。”
账房、采买、厨房,府中的命脉全捏在李氏手里,又都是油水的差事,怕是要商量商量如何瞒过去亏空吧。
秦雪初于目光一冷,“你说告诉他们一声,若是不想在府里当差了,今日就不用过来了,我代替他们去像爹爹说明。”
绿翘点头应了,之后便退下去。
西院。
诺雪晚冷哼一声,责怪李氏,“姨娘,都怪你!”
一早李氏掌家权落在秦雪初于手上的消息传出,诺雪晚站在小院里都听见人窃窃私语,更有大胆的丫鬟直接在背后议论她,她恼得不行,却听的人说,“如今是大小姐掌家,李姨娘可罩不了你。”
诺雪晚如今被禁足,气得几近绞碎了绣帕,却也耐不住一溜烟逃了的小丫鬟。是以,她一见了李氏就全将事情怪在她头上了。倘若不是李氏那场戏,诬陷了秦雪初于,何至于暂时失去了掌家权不说还被禁足了。
李氏皱了皱眉头,“我原是没有想到那个丫头会那般做,着了她的道了!”李氏又继续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若是出息点,也不至于落得这个场面。”
面对李氏的责备,诺雪晚脸上已然不大好看,正要开口驳回去,却听外面来禀报说负责账上的管事、厨房管事及负责采买的管事来了。
李氏一听,收了方才的脾气,心情好了不少,“让他们进来。”
诺雪晚静静地坐在一旁,闷闷不乐的,也不言语。
李氏心想,好在那么多年府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心腹,便是让她管家几天也弄不出什么名堂来。
三人进来,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待才起了身就有一人耐不住的先开了口。
“姨娘真要让大小姐来管家?”负责采买的李管事道。
李氏不耐烦地道:“是老爷吩咐的。”
三人听了,对视一眼,就有账房的张管家说道:“若是大小姐要账本来看…该如何是好?”
李氏嚯的惊醒,她怎么忘了账上曾被她支出五千两!若是被秦雪初于知晓了,这管家的权利可就是彻底还不回来了。
“我还有些首饰玉石先典当了,弥补一下亏空,你再赶出一本账本来,将那个给她。”
张管家抬头问道:“姨娘的意思是,做个假账本?”见李氏点了点头,张管家就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