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浓墨天幕如同被野兽利爪活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顷刻间倾盆大雨九天倾泻而下。
阆苑别院内,李舷着了素白的内衫,外间披着蓝色锦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
李舸那个懦夫整日躲在别院里不出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斩草除根。
刚刚探子来报,舸和聿王的女人关系暧昧不明,如何才能够挑拨离间,让聿王与舷产生嫌隙分道扬镳。
顾绯衣坐在榻上,如墨的青丝披在肩上,一身浅紫色的薄纱罩身,玲珑体态毕现,聿王命她探听李舷的布防路线图。
李舷似乎对她还是有些防备,至今也没有弄到手,刚刚探子又来,看着李舷那眼眸中深藏的幽诡,定时有了新的计划。
扭动着扶柳般纤弱的腰~肢向他靠近,一双软若无骨的藕臂从身后环住舷健硕腰~肢,娇~媚眼波迷离,俏~脸贴上他宽阔的肩膀,轻~咬朱~唇,声音软腻的滴出~水来。
“殿下,在想什么?”
李舷*笑的唇角看着媚眼如丝的顾绯衣,她轻柔的指尖轻轻滑过那禁致胸堂,李舷整个身子火焰升腾每个细胞被调动再次燥动不安起来,太子送来的这个女人真是个尤~物。
猛然转身,将她娇俏的身子拉入怀中,饱满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绯衣娇羞看她,素手手漫过胸膛把~玩着那下颚精致的一缕小~胡子。
染着绯色滚热的身子贴了上去,凑到他娇~声道:“殿下...殿下..。轻声呼唤似带着**的娇~喘。”
李舷眸中华光大盛,凑近她的耳畔道:“你还真是贪得无厌。”
绯衣的手已经顺势环上他的脖颈,整个身子埋在他的怀中,完美的契合在一起,主动献上樱~唇。
浓烈的男子气息笼罩,滚热的唇~瓣覆上醉人的樱~唇,撬开檀口之中的丁香妙舌,交缠在一起,肆意允~吸口中芬芳.......。
夜尽天明,明曦初绽,一夜凄风苦雨,不知摇落了多少枝叶。
沐挽裳透过帘幔,见天已经亮了,丝毫没有睡意,便早早的起塌,见妹妹还在睡,悄悄的为她盖上锦衾被怕她着凉。
昨夜妹妹告知秋桐命她监视自己的所有动向,秋桐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蛊毒在身体里一日,沐挽裳心中便寝食难安。
穿戴整齐下了塌,推开房门,一股湿稠夹带着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人身子也清爽了许多。
自从服用过李舸送来的药丸还有圣水,身子却是与以往有所不同,即便昨日在雨中那般折腾,今晨起来竟然没有任何不适。
宴玖听到隔壁响动,从房间走了出来,她身上的鞭痕已无大碍,已经长出粉~嫩的皮肉,不在痛痒。一连四五日呆在房中,心中早已憋闷得发霉,迫不及待的想出来透透气。
宴玖难得见沐挽裳如此早的出来,“沐姑娘天色尚早,为何不多睡一会儿。”
“宴姐姐,我睡不着,索性起来走走。从前每日均是昏昏沉沉,今晨起来竟是神清气爽。”
宴玖探过她的脉息,很奇怪沐挽裳身上穴~道竟然都被打通了,即便修习吐纳的口诀也只能够强身健体,没有几年功夫是不可能办到的,若是假手于人是要耗费很多的内力。
“沐姑娘,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身上的经脉竟然通了。”
“是殿下送来了药丸,王爷曾经输送了内力到我的体内。”
宴玖想起那日,王爷体内可是纯阳之气,沐挽裳体内阴气过盛,才会如此娇弱,阴阳调和自然事半功倍。
“沐姑娘还真是好命得王爷垂青,从没有见过王爷出手。”
沐挽裳蹙起秀雅眉梢,好命!如果她真的好命,宁愿从来就不曾招惹过聿王。
只希望自己变强有能力自保,逃出轩辕罔极的掌控。
“宴姐姐,我现在可不可以修习武功?”
宴玖朝她四下打量,“习武对于沐姑娘来讲年纪太大,已经错过了修习的最佳时期。还好沐姑娘从小修习舞蹈,身子的柔韧还是有救得,就交授你轻功和简单的防身术。”
沐挽裳眉间欣喜,轻功对于她来说甚好,逃命的时候可以用得到。
宴玖在院子里传授沐挽裳最基本的轻功要领,和简单的防身招式。
她有着超群的记忆力,再繁复的动作,只要宴玖演示一遍她便可以记下。
沐挽裳伸手揩拭额角汗珠儿,早已香汗淋漓。
不厌其烦的练习动作要领,她修习武功已经很晚,必须要比别人付出更多。
宴玖见沐挽裳双颊染上绯红,额角隐隐汗珠儿,应是累了。
“沐姑娘,武功不能急于求成,还需慢慢适应。”
沐挽裳收了招式,“挽裳明白。”
沐挽裳打算去浴房洗去一身汗味,抬眸见着夜铮前来,眼角瞄了一眼身旁的宴玖,见她眸中盈盈春水浮动,女儿心思毕现。
巧笑道:“夜护卫这么早,可是来看宴姐姐的。”
“不是,是王爷命夜铮带沐姑娘去厨房。”
沐挽裳笑容僵在脸上,聿王昨日却是说过命她每日炖一碗千娇阁的鸽子汤,分明是在刁难她。
夜铮见沐挽裳脸上不喜,他也不是很能够理解聿王奇怪的举动,从前聿王做事都很沉稳,不会无缘无故的刁难。
“沐姑娘,王爷说炖好之后直接送到房中。”
宴玖昨日也是在场,若不是因为她,沐挽裳也不用进厨房,忙不迭替沐挽裳解围道:“沐姑娘,王爷是有洁癖的,你先去沐浴,鸽子的事情交给我,我来弄。”
沐挽裳颦眉,细细的捕捉细节,每次聿王蹙起的眉梢,似乎真的有很严重的洁癖。
“宴姐姐,既然是王爷吩咐,岂可假手于人。”
沐挽裳跟着夜铮来到厨房,厨房内所有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妥帖,
沐挽裳将厨房内的人遣散出去,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人,将红漆木的食盒打开,盘子里两只鸽子已经宰杀干净。
灶膛内的木材燃的正旺,她只要负责将食材放在砂锅内,炖煮即可。
没有让她宰杀鸽子,算起来聿王也不算是刁难她了,那种在食物内做手脚的事情她是做不来的,那是暴殄天物,也未免有些幼稚,聿王如此精明也未必会喝,不过是刁难罢了。
正如聿王所说,她如今没有利用价值,她只能够忍,得罪聿王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却绝对不是逆来顺受。
轩辕罔极已经接到新罗大王子李舷的请柬,约他与舷一并去赴晚宴。舷明日就要离开大胤,李舷一离开即便发生了任何事都与太子没有任何关系。
轩辕罔极原本对舷并不惧怕,此番父皇寿宴,那无可匹敌的骑兵装备纵然他有暗影,心中还是没有太多的把握。他没有急着离开京城,暗中筹划脱身之计。
见夜铮从门外走了进来,收回思绪,夜铮道:“爷,沐姑娘已经带到厨房。”
“没有挣扎和反抗吗?”声音很是冷淡。
“没有。”
轩辕罔极颦眉,还以为她会跑来找自己理论一番,“你确定他没有在食材内做手脚。”
“也没有。”夜铮笃定。
还真是奇怪,这个女人竟然变得乖巧,一点都不像她。不管她耍什么花样,他都有办法对付她。
“夜铮,将殿下请过来。”
“是!”夜铮颔首道。
沐挽裳在厨房内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盖子掀开,顷刻间香气四溢,用勺子将鸽子汤上面浮沫撇了出去,将汤盛入汤盅就算大功告成。
一大盅鸽子汤,聿王一人食用不完,弃了可惜,于是沐挽裳将鸽子汤分成三份,宴玖和妹妹一份,剩下的一份送去李舸哪里,也算借花献佛,谢他昨日相送,才没有被雨淋得通透。
沐挽裳并不想见聿王,却又不得不见,知道聿王有洁癖,故意将自己的身上弄了一身的烟尘味道,就连自己都觉得难受,估计很快就会被聿王撵出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聿王是将所有的因素都算了进去,很快她就会后悔得罪了他。
此时,李舸也来到卧房,轩辕罔极神态自若顾自得下着盘棋,见李舸前来。
长袖伸展,眉间舒展开来,“坐下来,陪本王下一盘棋。”
李舸拂袖而坐,温润眉目看着那早已摆好的棋局,竟是一局“飞龙在渊”看似佳境美好,实则凶险异常。
李舸也是个通透之人,棋局似乎另有所指,“王爷可是有什么变故?”
轩辕罔极沉郁的眉峰微微蹙起,“舷明日就要离开大胤,今夜设宴邀请咱们赴宴。"
李舸沉默不语,他们都很清楚,李舷急着离开京城,不过是假象。这又是一场鸿门宴,真正的凶险还在后面。
此时沐挽裳提着漆木食盒已经来到门外,见夜铮守在门外。
夜铮见沐挽裳站在门口,提着食盒静默不语,看上去有些紧张。
“王爷,沐姑娘求见。”
“让她进来吧!”
轩辕罔极声音依然很冷,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唇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