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衣这几日等在城门附近的茶楼内,一坐就是一整日,楚西昭大约就在这几日就可以到达云都城。
他们从大婚开始就聚少离多,在沐挽裳离开西番之前的这段日子,她们可以过一段甜蜜安宁的日子。
主人的大业完成,她会同楚西昭回药仙谷,隐居避世,生儿育女。
午后,毒辣的艳阳炙烤着大地,依然人流如织,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高悬的招牌无精打采的曳动着。
一辆马车穿过城门,朝着城内而去,坐在马车上的人绯衣是认得的正是萧逸尘。
绯衣直接从二楼跃下,拦住了去路,马车缓缓停下,楚西昭直接从马车上跃下,看着朝他奔来的绯衣。
绯衣扑到他的怀中,四年了他们夫妻终于可以以在一起了,冲力有些大,西昭闷哼一声。
“绯衣,西昭完成了主人的任务,以后就可以长久地在一起,你到哪里西昭都会陪着你。”
萧逸尘站在身边,夫妻两人关起门来做什么都成,大庭广众之下她如此抱着确实有些不雅。
“萧将军,绯衣准备了住处。”
萧逸尘前来会与白家的人联系,相信沐挽裳也会为他安排住处,就不打扰他们小两口独处。
“我会在白家住上一夜,明天一早再进宫。”
萧逸尘去了白家,白家的生意遍布云都,只要随便找一间商铺就可以联系到白家的人。
绯衣带着楚西昭来到她在云都城买下的居所,院子很还有乘凉的亭子。
进了房间,关上房门,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这一别可别了四年,早已思之如狂。
火热的唇舌交缠,仿若要将彼此揉进身子里,爱火在彼此间肆意蔓延。
一番云雨后,两个人的身子都变成了绯色,绯衣是再也不想同他分开。
他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引来人,“绯衣,你和天音不是住在一间院子里吗?”
“天音就在隔壁的院子里,原本是住在一起的,自从大哥死后,天音就变得很冷漠,听说你来了就将绯衣给赶了出来。”
夏江与天音原本就是一对,夏江死了天音那样的脾气是见不得两人恩爱的。
“绯衣既然来了,不如咱们去拜祭一下大哥!”
绯衣紧张的拉着他,她还记得天音的警告,楚西昭的医术高明,武功并不高,天音若是发脾气箫声一起,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
抱住他的腰肢,脸贴在他的胸前,“西昭,别去!不如明日再去。”
楚西昭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她抱得如此紧,两人分开已久,是该好好享受恩爱。
瞥见那柔嫩润滑的肌肤,如花瓣般诱人的朱唇,还有揽在腰间如玉素手,心间情如潮涌。
如火的唇舌不由自主的深深交缠,肆意允吸着她口中诱人的芬芳,纱幔轻舞,春意盎然。
翌日,沐挽裳亲自煎煮消暑的凉茶,等着皇上下朝,孩子从太学归来,就可以消暑解热。
太史芸在偏殿哄着一双儿女,风花雪月也会留在偏殿帮忙照应着,沐挽裳的身边有良辰美景也就够了。
雪月追着孩子从偏殿奔了出来,见傅仇急匆匆的归来,“副统领回来了!”
太史芸从偏殿走出来,见傅仇怀中抱着孩子,“夫君怎么没有同皇上一起回来。”
“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宣娘娘过去。”
沐挽裳是听到院子里面的声响,听到了傅仇的话,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哥舒蘅会直接回到永安宫。
“傅仇,发生什么事情?可是沁水婆婆来了?”
“是娘娘的一位故人前来,不是天宗圣女。”
只要不是沁水婆婆沐挽裳就安心了,在西番能够找她的人不多,既然是故人,绯衣她们一直留在西番,或许是她们。
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在,突然来找她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好,本宫这就去。”
傅仇已经将孩子送到了太史芸的怀中,跟着沐挽裳前往金华殿,来去匆匆,太史云也习惯了。
“外面有些热,还是进殿吧!”
金华殿内,哥舒蘅一直看着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萧逸尘,他自称是沐挽裳的义兄,大胤的大司马,一国重臣独自一人前往西番,究竟是为了什么?
“皇后他一会儿就会到,不知大司马前来所为何事?”
“孩子六岁生辰,送一件生辰之礼,顺便看看义妹。”
殿中再次恢复宁静,哥舒蘅心中竖起警戒,看似在处理公务,眼角的余光一直看着他。
从萧逸尘偶尔闪过的殷切,他对皇后不是兄妹那么简单。
“皇后娘娘驾到!”
两人同时站起看向门口,沐挽裳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身素色的纱衣,素雅的很。
一进殿便迎来殷切眸光,沐挽裳见那魁梧挺拔的身影,怎么会是他,萧逸尘怎么会来西番?
“衍儿!”
“大哥!”
萧逸尘可是轩辕罔极的心腹,他定是受了轩辕罔极的旨意。她好不容易忘记过去的事情,不想再提起,
“大哥是大胤重臣怎么会来西番?”
她还是从前那般模样,只是多了些成熟的风韵,两人并未有想象中那般热泪盈眶,很平静。
萧逸尘冲着哥舒蘅道:“皇上可否允许我兄妹单独谈谈。”
“大哥,事不无可对人言,没有什么事情是皇上不听得。”沐挽裳明确表明立场。
沐挽裳如此光明磊落,哥舒蘅并不担心,他若不出去,倒显得小气不够大度。
“朕还要处理公事,不如皇后与大哥去偏殿,自家人坐下来聊一聊。”
沐挽裳不知道萧逸尘要同她说什么?如果他是轩辕罔极派来做说客的,她是绝对不会回大胤的。
“衍儿似乎并不愿逸尘前来。”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衍儿现在过得很好,皇上对孩子也很好,不想再提从前的事。”
“逸尘前来是受了皇上的命令,来为孩子送生辰之礼,要亲手交给他。”
原来他只是送礼物的,轩辕罔极千里迢迢派人来,他是孩子的父亲,是不会害他的。
“孩子回寝殿不见皇上,自然会前来金华殿,稍后便能够见到。”
既然沐挽裳肯答应他见孩子,一切就都好办了,从怀中掏出白玉瓶,“这是皇上命逸尘交给衍儿的。”
沐挽裳没有接,那是轩辕罔极送给她的东西,“衍儿已经与他恩断义绝了,各自嫁娶再无任何瓜葛。”
“衍儿,当年皇上以为你们母子被蛮胡公主的人抓去,才会中了蛮胡的埋伏,身陷囹圄差一点死了,才会利用你蛮胡公主脱身保命。”
这些沐挽裳并不知道,她只知道是大胤败了,并且以新罗为聘娶了蛮胡公主。
她并不知其中内情,轩辕罔极竟然是为了她才败给蛮胡,被迫娶蛮胡公主,知道内情又如何,他杀了李舸害了妹妹,原本他们可以恩恩爱爱一辈子,要怪只怪他太贪心。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衍儿不想再提从前的事情。小七是他的孩子,只要他不表明身份,衍儿并不会剥夺他作为父亲对孩子的疼爱。”
“衍儿放心,皇上知道如何才是对孩子最好。否则也不会隐瞒真相这么久。”
萧逸尘再次将白玉瓶递了过去,轩辕罔极说只要将此物交给沐挽裳,自然会阻止蛮胡和西番联手对付大胤。
“这里面是西林家桂花树下的黄土,西林家逸尘会照顾的很好,皇上每年都会悄悄到陵园拜祭,这瓶泥土就留在衍儿身边吧!别忘了你也是西林家的一份子。”
沐挽裳接过玉瓶,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到父亲坟上祭拜,是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孝。
小七在永安宫没有找到沐挽裳,美景陪着他前来金华殿,沐挽裳答应让萧逸尘见孩子,哥舒蘅并未反对。
小七并不认得面前高大魁梧的男子,沐挽裳拉着小七道:“小七,快见过舅父!”
小七仰起头,“你是我舅父,都说外甥长得像舅舅,怎么舅父与小七长得一点都不像?”
萧逸尘没有想到这孩子竟然如此伶俐,上前将孩子抱起,小七也没有躲。
“小七长得像母亲,自然不像舅舅了。”
沐挽裳萧逸尘抱着孩子,倒是想起了静璇公主,“大哥,你与静璇公主如何?”
萧逸尘不想让沐挽裳挂心,“已经和好了,已经在教两个孩子习武。”
萧逸尘孩子放下,见后面的包裹拿出来,里面是一只剑匣,装有一柄宝剑,是轩辕罔极亲手为孩子打造,里面还有剑谱,上面是轩辕罔极亲自手绘的招式。
“小七,你可记得几年前,在宫里见到的黑衣男子。他还哄着你睡觉来着。”
小七的记忆力得承母亲,他一直都记得,也是因为那个黑衣男子的身上,有着莫名的亲切。
“当然记得!”
“那名叔叔得知小七六岁生辰,让舅舅带了一柄宝剑还有一本剑谱送给小七。”
沐挽裳害怕剑锋伤到孩子,哥舒蘅也是害怕孩子辛苦,没有教习他武功。
“不可以,会伤到孩子。”
“衍儿别怕,刀鞘被封住了,只有练到一定程度,才能够将刀鞘拔出,那时候孩子已经可以自由掌握剑招。”
男孩子爱骑马爱舞刀弄剑是天性,摸着那为他量身定做的宝剑,爱不释手。
沐挽裳却发现,那宝剑上的剑穗,同她曾经为轩辕罔极编织的剑穗样式一模一样。
“舅父,你当那位叔叔说,这是小七最喜欢的生辰礼物,下一次那名叔叔前来,小七就可以表演舞剑了。”
沐挽裳看着小七高兴的模样,他只见了轩辕罔极一面,便念念不忘,父子之间本就是天性,只要轩辕罔极不拆穿小七的身份,沐挽裳并不会阻止这份天性,希望她这样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