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旌旗迎风招展,猎猎生风。
一列列身穿甲胄的兵马手执长刀整齐列队,威风凛然,战鼓催动号角齐鸣。
萧逸尘银色铠甲,泛着如雪的寒芒,银盔红缨,身披红色大氅,迎风翻飞。
径直踏上点将台,直接跪在地上,众将皆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轩辕罔极玄色锦袍,头戴冠冕,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看着台下整装待发雄厚浑威凛的众将士。
吉时已到,是时候点将出征,“萧逸尘,朕命你带兵三十万,讨伐蛮胡!”
萧逸尘垂首敛眸,跪地接高举虎符令牌,“天佑吾皇!萧逸尘定凯旋而归!不破蛮胡誓不还朝!”
“天佑吾皇!凯旋而归!”士兵齐齐呐喊,一时间声响震天,气势雄浑。
萧逸尘飞身上马,抬首看着远处城楼之上,静璇带着孩子前来为她送行,这一仗不会让皇上失望,更不会让孩子失望,他们的父亲是战无不胜的英雄。
“出发!”
人群中,纪瑾茹看着跟在萧逸尘身后的哥哥纪君豪,希望哥哥此番可以一战成名,为纪家光宗耀祖。
看着大军离开,百姓士气高涨,誓要一血前耻,“天佑吾皇!天佑吾皇!”
轩辕罔极此次并未亲自御驾亲征,他不能够将朝中的事都放下,若是蛮胡与西番极结盟,他便会御驾亲征与,与西番决一死战。
此时在新罗的李玮与边境的二十万大军,同时夺回新罗的兵权。
萧逸尘与蛮胡此一战要打上一年半载,若想快速结束战争,就要看隐匿在蛮胡的烟纱和九霄行动是否顺利。
当初蛮胡如何对他,他便如何还回来。只是还有一个轩辕明月,那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蛮胡,轻纱薄幔,两具光*的子相互交缠,榻上传来女子声声媚入骨的轻吟声,满室弥散着散不去的撩人*色。
阮世藩辛苦劳作,天气原本就热,身子更是燥热的满身是汗。
听到门外有人急切喊道:“皇上,紧急密函!”
听说是大胤的消息,他一直担心大胤,又听说妹妹将轩辕罔极的孩子给除去了,被轩辕罔极冷落。
担心妹妹已经去了信件警告轩辕罔极,才送走没几日,是妹妹的消息,他从来不含糊。
下榻穿上衣衫,轩辕明月欲求不满很不喜,皇上一提到妹妹,就将什么都抛下了。
“无非是些家长里短,当初妹妹就不该嫁过去的,轩辕罔极根本就是再利用。”
轩辕明月一边穿着衣裳,一边埋怨道,她似乎早就已经忘了自己曾经也是大胤的人,她能够嫁到蛮胡,都是轩辕罔极一手促成。
阮世藩将染成红色的竹筒拿在手中,若非形势危急,是不会如此,忙不迭将里面的纸条取出。
展开,上面说轩辕罔极杀了阮胜男,已经对蛮胡发兵了。”
软世藩怒极,同样伤心,“岂有此理!轩辕罔极朕要杀了你!”暴怒的他将眼前的一切砸得稀巴烂。
轩辕明月不知发生何事,又不敢说话,只见着阮世藩冲了出去。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阮胜男出事了,否则阮世藩不会如此。
若是阮胜男出事了,大胤和蛮胡必有一战,皇上势必御驾亲征,她就有机会掌握朝堂了。
阮世藩急召朝臣商议对大胤派兵,整整一日,准备集结兵力五十万,前往边关,由阮世藩亲自带兵御驾亲征。
夜半三更,又接到从大胤传来的消息,轩辕罔极已经将蛮胡公主的尸体,送回蛮胡。
大胤与蛮胡最快也要一个月,即便用冰棺,也害怕腐坏了。阮世藩不顾阻拦,由护卫保护着,带着人没日没夜的朝着边境进发,身为蛮胡的公主,即便是化成骨灰,也要扬在大胤的土地上,才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轩辕罔极只有杀了阮胜男才能够光明正大的出兵,将阮胜男的尸体送回蛮胡,正是知道他兄妹情深,可以阻止蛮胡出兵,大胤必将占尽一切先机。
阮世藩在两国边境等了两日,探子方才等到大胤送往蛮胡的棺椁,原本是冰棺,保存不当半途化掉了,炎炎夏日为了防止尸体变腐坏,就地焚烧,阮世藩接到的只是一捧骨灰。
让他如何向母亲交代,他嫁到大胤的是活生生的人,送回来的竟然只是一捧灰。
阮世藩一怒之下将送葬的人全部杀了,带着妹妹的骨灰赶回统万城,安放在皇家的墓地,先皇的身边。
阮胜男是蛮胡皇帝生前最疼爱的公主,母后李休宁更是因为女儿的死一病不起。
阮世藩发誓誓要将轩辕罔极碎尸万段,面对丧失亲人,处在暴怒之中的丈夫,轩辕明月很显然要比他更加的理智。
“皇上,妹妹死了,臣妾也感到惋惜难过,皇上却是不可以乱了方寸。
“五十万大军已经集合完毕,还打不败大胤。”
“皇上,听臣妾说几句,轩辕罔极那个人城府较深,他是有了足够与蛮胡一战的能力才会如此,公然杀害蛮胡的公主。短短三年如何能够然让他如此狂妄,必定是胜券在握。”
“你是说他会在边境设下陷阱?”
“皇上,上一次轩辕罔极为何会败?”
“轩辕罔极以为妹妹抓了她的妻子和孩子。才会中的圈套,否则大胤未必会输。”
“这就对了,若是皇上前脚去了军队,他后脚就抓了臣妾和孩子来威胁,皇上当如何?”
这样的情况阮世藩并未想过,“那皇后是何意思?”
“臣妾武功也不弱倒不怕,只是担心两个孩子,要送到安全的地方重兵保护。”
阮世藩有些鄙夷,是笑话轩辕明月小题大做,“轩辕罔极她想伤害朕的孩子,还没有那个本事,是皇后长他人志气。”
轩辕明月自认为才智不输任何男儿,当初在众多人都以为聿王是被流放毫无用武之地,她主动和轩辕罔极交好,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她并不觉得她是在杞人忧天,轩辕明月直接跪在地上,“皇上,这么多年臣妾说过的话是否都应验了?当初臣妾就说轩辕罔极不会让妹妹将孩子生下来,更不会真心相待,妹妹嫁过去就是一枚棋子。皇上明知道还是执意由着妹妹如此,放过了大好的时机。此次若是不能够除掉轩辕罔极,蛮胡必覆灭在他的手上,皇上不是该被仇恨冲昏头脑贸然出兵。”
当初夺皇位也是听了她的意思,才有了今日的江山稳固,“可是皇后蛮胡还有新罗,未必会输。”
“有新罗又如何?不过是弹丸之地,企图得到新罗的援军,鞭长莫及,新罗只能自保。不如联合西番,如果大胤赢了,西番就会是大胤的下一个目标,西番与蛮胡唇亡齿寒,相信只要西番的皇帝是一个看清局势的明君,就会答应,若是胜了平分天下。”
阮世藩可是要独吞天下的,如今要和西番平起平坐,如今三国鼎立,势均力敌。
轩辕明月说的并无道理,新罗不过是占了重要的位置,疆域并不是很大,相对而言不过是多了十几座城池而已。
要想一举击败大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先将大胤除去,再想着对付西番。
“好,朕这就书写密函,请求与西番的皇帝结盟。”
轩辕明月终于满意,轩辕罔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要保住她所拥有的一切,她必须未雨绸缪。
她要想着将两个孩子藏到安全的地方去,轩辕罔极若想速战速决,必须采用非常手段。
西番,自从孩子被沁水婆婆带走了,沐挽裳喝了玉露,身子已无大碍,心结一直难舒,精神萎靡,思念孩子。
一见到孩子的东西,就会情不自禁的落泪,哥舒蘅将孩子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害怕她触景生情。
都说母子连心,每当下朝不见孩子来接他,心里面都空落落的,更何况是亲生的母亲。
三年几乎是度日如年,因此哥舒蘅每天都想着种种的方法哄她开心,让她忘记思念孩子。
郊外,碧湖环绕绿草茵,花朵各展姿态,竞相开放。
碧蓝的天空云朵飘渺,阳光遍洒大地,清风拂过,温暖而祥和。
沐挽裳坐在碧湖边,心情却是好了许多,哥舒蘅采了许多花,亲手编了花环,温柔的戴在她的头上。
“皇上,这里很美。”
“就知道衍儿会喜欢,听父皇和母妃传来的消息,她们如今过得很惬意,不知有多悠哉。不如咱们也离开云都,去各地游玩。”
哥舒蘅的心思她何曾不懂,不过是希望她过得开心,他又不是闲云野鹤,他还有江山和百姓。
“皇上,不用因为安慰臣妾荒废了朝政,那臣妾就是西番的罪人了。””
“衍儿,朕知道小七离开,你很伤心,还有朕陪着你,孩子也不是永远不会来,只是三年而已。看着衍儿闷闷不乐的模样,朕很心疼。”
“皇上,毕竟是亲生骨肉,一时间难以割舍。道理臣妾都明白,就算臣妾生病不开心,小七还是不会回来。臣妾不想三年之后孩子见到的是病恹恹的母亲,臣妾会保重身体。”
她能够想清楚,哥舒蘅自然欣慰,玩笑道:“衍儿,朕抓了几条鱼,不用吃牛肉干,晚膳有着落了。”
谁让他有好好的皇宫不呆,非要带着她来到荒郊野外等着看日出,要明日才能够赶回去。
“臣妾来吧!皇上很久没有尝到臣妾的手艺了。”
远处,傅仇神色凝重的从远处走了,“傅仇,出什么事情了?”
“皇上,娘娘,大胤传来消息,大胤皇帝杀了蛮胡公主,如今大胤与蛮胡即将一战。”
哥舒蘅身子一僵,脑中恍然想到了圣湖中显现的胜迹,该来的总会来的,不仅将沐挽裳的身子抱得紧了些。
沐挽裳也是陷入沉思,并未发现哥舒蘅的异样。
轩辕罔极杀了蛮胡公主,从文臻到阮胜男,又一个女人成为他权力争夺的牺牲品,曾经她也是轩辕罔极灭掉新罗的一枚棋子。
扪心自问,“轩辕罔极,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可在意过她们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