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山指了女人脸上的面具走远,花泷七震惊之余大步跟了上去
宽大的身影缓缓地从不远处走出,吐息提气不在怕被人发现,一张肉脸尽是狡诈,眼中闪烁着精光,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暗巷之中,董前童恶狠狠的轻哼一声
你对非即墨不是忠心不二吗?
我可等不及要看你们自相残杀的戏码了
今晚的阎罗王宫可是有好戏看了
暗巷的尽头是一个岌岌可危的石屋,破败、杂乱好像被抛弃了许久一般不堪
酆都城外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花泷七不由停了下来上下打量着这个萧条的房子,看重不像是鬼族的建筑,含山快步踏上石阶回头对女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女人也不客气大步上前,走到含山身边的时候却停住了,那人只见花泷七勾唇一笑,抬起纤细的手指对着自己眉心一点,那动作极快却是优美至极,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呼吸间自己就被定了身任凭如何挣扎都是徒劳,甚至连眨眼这样的微小动作都做不到。
“得罪咯”
花泷七嘴上说的好听可语气里尽是笑意,脸上更是一丝诚意也没有,还抬手推了推含山的肩,确认人真的不能动之后才大步进了屋。
鬼知道他们主仆俩打的是什么算盘
我又不是来找死的
推开了已经破损不堪的木门,室内的场景与外面相比却是云泥之别,仿佛走进了第二个卞城王府一般
“卞城王这是请我来自己的秘密基地了?”
女人进了屋身后的木门自己缓缓关上,将一切破败隔绝在门外
毕南浔正坐在镶嵌着金边的红木桌前,将面前早就备好的茶推向了女人一点
见女人抱胸不动,男人不禁低下头自嘲的笑了
“花将军向来谨慎想必是不愿碰我这好茶的”
“哎呀少废话,请我来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愚蠢到妄图在这杀了我吧?”
花泷七站在原地不耐烦的挥挥手,一双眼看也不看男人四处打量着屋内奢华的陈设
“本王只是不再忍心看将军受如此蒙蔽了”
毕南浔提了一口气,一句话说得大义凛然,起身两步来到女人面前,看着花泷七疑惑地皱起了眉不由心底一喜,可面上装的滴水不漏,提了一口气严肃道
“我与花将军能聊的自然是太馗的事”
眼见女人眼神一凛,面上尽是严肃的对着自己挑了挑眉
“哦?说来听听?”
“花将军以为太馗是怎么死的?
恐怖如他还有昌邑随行,即使厉千灯唤醒的鬼车凶狠异常,他们又怎会尸骨无存?”
“你想说什么?”
眼见女人无措摇了摇头,目光闪烁飘忽不定,毕南浔紧接着说道
“你可知我为何非要与他非即墨对抗?因为他不是一个可以追随的君主!甚至老阎帝都不是!他害怕太馗功高震主,害怕这鬼族只知太馗将军不知阎帝,更怕这帝位落到他的手里!”
“住口!你胡说!”
“你仔细想想!他分明就是借了厉千灯的手一举除掉他眼中的这个祸患!那北境为何沦为一片焦土?!即使战况惨烈又何至于以一敌百的三千鬼将尽数成灰?那是非即墨的无端业火!除了他没有人能做到,你是不相信还是不想相信?
是非即墨杀了太馗!”
“毕南浔,我凭什么相信你?”
男人情绪激愤,一步一步的靠近花泷七,女人眼眶通红捂着胸口退了一步表情痛苦不已,连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
“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无人敢对你说出这份真相,因为你还在河底受罚时我与太馗已是旧识,可这些年你站在非即墨的身边,对他深信不疑,为了他打压我,甚至不惜与我动手!”
“若事实真是如此为何你不早告诉我?”
“这些年你为他四处征战有几日是在这酆都城里的?你听信非即墨的话对我偏见至深,如今我亲口告知你都怀疑万分,此事由他人口中传扬我还能有一丝生机?”
见花泷七垂眼不置一词,毕南浔焦急又道
“我讲的句句属实你为何还不信我?你在骗你自己!?难道。。。难道你爱上非即墨了?”
毕南浔又凑近了一点,本想着击溃花泷七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可他没想到的是女人突然抬头看着他笑了
“你。。。说完了吗?”
。。。
七眷书房
非即墨理了理桌面的文书疲惫地转了转手腕,日游星上前给人换了杯热茶
“小七不在宫里,去哪了?”
“回陛下,花将军去了天牢”
“哦?她罚九里什么了?”
“说是。。。罚他给黎澶渊当二师傅”
闻言非即墨笑了一声,无奈地将折子放下摇摇头
“小混蛋,是时候治治她这性子了”
日游游星暗自撇撇嘴,这些年也不知是谁惯出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每次花泷七惹这位不开心都说要治治她,结果那次不是高高举起轻轻揭过?
就算你狠得下心,那都市王还得站出来替她背一背锅呢。
突然想起一事,游星迟疑的开口道
“陛下,有女使来报,商首领送来的绩溪终日啼哭不止,吵着要见一见陛下”
“谁?”
男人眼皮都没抬一下,看着手里的折子有些烦躁的问道
“长得略有几分像花将军那个”
“啊,她啊,打发去水舞榭当个舞管吧”
。。。
“是”
游星算是看明白了,咱们这位陛下不是不近女色,而是不近除了花泷七之外的女色
当然了
男色也不近
游星正胡思乱想着,非即墨突然想起什么微微侧头又问道
“厉千灯追查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城内不见踪影,也并未回楚江王处”
男人闻言不耐的皱起了眉头,沉吟了一下
“让夜游星秘密的跟在小七身边,但凡是可疑的统统抓起来,厉千灯不杀了她是不会罢休的,记住,千万别惊动小七”
“是”
“等等,小七现在还在大牢里?”
“说是没见她出来”
非即墨嗯了一声,觉得有点奇怪,
“有点不对,你亲自去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