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八章(1 / 1)

自打上次两人在马车中不愉快的经历后,付东楼就想好了以后绝不和柏钧和一起坐马车。付东楼甚至觉得只要他俩单独在一起,就一准没好事儿。

打开车门掀了帘子进来,正瞧见柏钧和大马金刀地坐在马车的正位上,付东楼回身就想把风泱和雪襟叫上来,却被柏钧和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想做什么。”

尼玛,这话应该我问才对吧。你不是骑马来的吗,下去骑马啊。

“你那两个小厮不是会骑马吗,叫他们骑马。”

“你又想干什么?”缺乏睡眠身体疲倦的人本就容易暴躁,付东楼的语调立时沉了下去眼神也阴郁起来,眼见着是要发火了。

柏钧和何尝没压着火气,可贵族的矜持王府的脸面让他绝无当着奴仆下属的面与未婚伴侣吵架的可能,于是淡淡回道:“有些话要私下问你。”

说完柏钧和撩开窗帘对着外面新上任的卫兵吩咐道:“都离远点跟着,给王卿的小厮找两匹马,秦裕你来驾车。”

看这架势,付东楼以为他是有正经事说自己又确实累了,当下也不再计较,进了马车坐在一侧捞过一个靠枕靠了强打着精神道:“有话快说,一宿没睡困死我了。”

柏钧和并不着急,只待所有人都准备妥当马车走起来,才盯着付东楼道:“一宿没睡,大晚上不睡觉你干什么了?”

看似是唠家常的话,可被柏钧和压着嗓子挤出来,哪怕付东楼都困迷糊了也能察觉他这是话里有话。

“还不是因为兵器的事。我昨晚想了一晚上这兵器铸造该怎么搞,你看我今天说的轻巧,真要把东西做出来里面的难题可多呢,愁得我一宿没睡着。”眉头紧皱,付东楼的嗓门不自觉就拔高了,“不然你以为呢?”

今天带付东楼去羽林军驻地并不是一早就计划好的,柏钧和也是今早定下来的,上早朝之前才派了人过来通知的付东楼。现在付东楼这么一说倒是出乎柏钧和意料,之前误会付东楼与两个小厮做了那档子事则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味道了。

大户人家的少爷哪个身边没有书童小厮,前唐与本朝皆是风气开放的,男风虽谈不上盛行却也是不禁的,要不大楚也不会有允许男子成婚的法律。若是成婚之前与丫鬟不清不楚,保不齐就出个庶长子什么的恶心到未来的正室夫人也乱了嫡庶长幼,相比起来狎玩娈童倒安全省事了许多。

柏钧和低头想着,付东楼就算真跟那两个小厮有什么似乎也算不上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毕竟他是个男人,不能完全用要求女人那套要求他。可男人不规矩不也只能是这么做吗?柏钧和完全不能想象付东楼会以找个男人来上他的方式来爬墙。

父卿与父王大婚之前房里是不是也有人?柏钧和唯一能拿来给付东楼做参照的就是顾贤,可这话他没法问顾贤。即便是问了,顾贤如果答没有也就罢了,真说有可怎么办?

父卿有通房自己就能不介意付东楼玩小厮?恐怕没戏,要是真不介意何至于憋了一肚子火气。

柏钧和这边两道剑眉拧到了一起,心里一杆秤正摆不平呢,付东楼却先发作了。

“你是不是又以为我和风泱雪襟做了什么了?”水蓝色的眸子半眯着,付东楼嘲讽一笑,“你是不是当我说话跟放屁一样啊?上次我就说过,他们两个还是孩子,我就算要找人也不会找他们,我不会拿我身边的人当玩意儿!”

本王还没发火呢你倒先来劲了!

“本王没说你做了这等丑事。”

“你话里话外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就算本王怀疑了又如何,你也不看看你早上出门时候的样子,眼下青黑脚步虚软,还与你那两个小厮贴得那般近,叫旁人瞧了也会以为你是纵欲过度!”拳头攥得紧紧的强忍着打人的冲动放在膝盖上,柏钧和到底顾忌着外面有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却是让话音儿里的威慑意味更浓了,“本王是你的未婚夫婿,你那般形象现于人前,置本王的颜面于何地!”

“你……你有病!”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付东楼这个现代博士遇到古代掌兵权的王爷一样说不清。柏钧和是没动手,可这胡搅蛮缠大胆意淫小心污蔑的本事也太他妈彪悍了!

付东楼气得肺管子疼,一手揉着肋下运了好半天气,“我告诉你,我是个男人,就算我喜欢的也是男人也不代表我就该像个女人一样三从四德死守贞操!我不会碰别人是因为我从小受的教育让我觉得我该对自己的伴侣忠贞,但这不意味着你是个王爷我要嫁给你就会心甘情愿的为你守身如玉!反正你嫌弃我不是两三天了,也不差我身子不干净这一条,你不想要我我还不想要你呢!有本事你让皇上收回成命把婚事取消了啊!”

自打出了娘胎,付东楼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委屈过。一场车祸来从好好的大少爷变成了私生子,研究成果还没来得及发表,身处的朝代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未知朝代。本想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地来,却因为自己身上的胡人血统处处受歧视。恋爱都没谈过就说要结婚,偏偏还是皇上赐婚包办,退婚都没戏,结婚对象还怀疑自己勾三搭四。

一阵阵的孤独与疲惫袭来,付东楼突然觉得身边的人都好陌生,不说马车里这个王爷,就是外面的风泱雪襟都如路人一般。

可不就是陌生么,才认识他们多久啊……这里终究不是属于我的时代……

身若浮萍,无根无依。

柏钧和心里的滋味也没好到哪去。想他一个世袭罔替手握兵权的王爷,放眼大楚,论地位除了皇上就是他了;凭长相才干,算上北燕那帮胡人也没几个能比他强的。若不是为了图谋大事,他何必纡尊降贵去娶一个中书令外室所出的野小子,如今明明是这这野小子行止失当,不认错就罢了,还敢跟自己悔婚!他瑞王柏钧和从来就没受过这份气!

眼看着心里窝的火就憋不住了,一抬头正对上付东楼凄惶的模样。

从来两个人对上就没有气氛融洽的,拌起嘴来也没见付东楼顾忌什么王爷身份,哪次说的话不够刻薄放肆,即便是来句软话也是一副赖皮相,哪有过眼下这般情状。

付东楼一手揉着太阳穴仰靠在马车上,弧度优美的颈子透出让人心生怜惜的脆弱,修长的手指无力地搭在膝盖上,指尖上还有做纺纱机留下的伤口未好透。柏钧和觉得胸口堵得慌,这股子烦闷生生把怒意憋了回去。

“我并未将你当做女人,也用不着你像女人一样,瑞王府也不需要一个女主人。”

今天这事本就是柏钧和误会在先,可除了对着顾贤外,柏钧和说不出正八经道歉的话,又不能像对他皇帝哥哥那样耍无赖,思忖片刻,这话已是柏钧和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总嚷嚷着要解除婚约,付东楼惨淡一笑,也不过就是嘴硬罢了。这话说出去自己都后怕。

倒不是付东楼有多舍不得瑞王府这棵大树,而是他不觉得自己有本事抗衡皇权。有先进了一千多年的知识又如何,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穿越到了封建王朝就要按照这里的游戏规则来,让皇上收回成命顺带狠狠得罪了王爷,这和找死没区别。真要是想死,找根绳子上吊都比这种方式来的痛快,就是不知道死了还能不能穿回去。

付东楼溜着边躺下来把靠枕枕到脑袋下面,有气无力地扒拉了一下柏钧和,“那边待着去,我要睡会,困得不行了。”

柏钧和这次倒是没摆王爷架子,依言坐到了马车另一侧。朝堂之上步步为营下了朝又和准老婆吵架,换谁谁都累,王爷也扛不住。

今天这茬儿虽然两人都不再抓着不放了,可这事儿没解决,全搁着了。思及父卿所说的笼络好付东楼打探传国玉玺的事儿,柏钧和突然觉得这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棘手最难的事,比要他现在就去灭了北燕还头疼。

脑子里乱心里烦,柏钧和索性也闭目养神,放松了身体默念着功法口诀调息运功。刚刚还剑拔弩张满是火药味的车厢里瞬时清净了。

护卫们和小厮们都被远远打发了跟在后面不知道马车里的情形,可秦裕坐在前面赶车焉能一无所知。虽然是闹了个乌龙,可王爷和未过门的媳妇吵架这种事说出去也不好听。秦裕哪里敢多嘴,可心里却少不得嘀咕几句付东楼不识抬举王爷宽宏大度。

也不能说是秦裕偏心柏钧和,实在是他家里从没有过男媳妇,只能以对待妇人的标准来对待付东楼。再者柏钧和是瑞王是羽林军的统帅,在这群当兵的脑子里,大帅叫你去死你就要毫不犹豫地死去,谁敢以下犯上?

羽林军的驻地距离南山苑不算远,柏钧和引着内息过了一小周天也就到了。

推了下付东楼,“到地方了,回去睡。”付东楼没反应。又推了两下还是没反应。

柏钧和蹙着眉拉过付东楼一只手腕号脉,虽是不怎么懂医术,可见付东楼脉象沉稳均匀,也知道他是乏透了所以睡得死。

秦裕不清楚马车里的具体情况,此时已是开了车门了。柏钧和看看付东楼再看看车外焦急地等着自家主子的风泱和雪襟,站起身打横把付东楼抱了起来。

一个男人怎么就这点分量。柏钧和眉头锁得更紧了。

就凭风泱和雪襟的小身板也不像能抱得动付东楼的,柏钧和干脆送佛送到西,一路把付东楼抱到了正房内寝。

南山苑的下人有不少是在宫里伺候过的,房伯亦是见过大世面的,可也没谁见过光天白日众目睽睽王爷抱着自己准老婆在院子里走的。要不是王爷那张脸寒得能刮下三两霜,底下人都要以为王爷与准王卿情好日密如胶似漆呢。

“王爷……我们主子他……”既然不是感情好,那就是主子受伤了?房伯赶忙跟上去问道,精于世故的眼睛里透出意味深长的目光。

“他睡着了叫不醒。”柏钧和把人放到榻上,“照顾好你家主子,过两天我再送个人过来给他做帮手。外面的人怎么安排你跟秦裕商量着办吧。等你家主子醒了,去王府送个信儿。”

该交代的交代完,柏钧和又看了付东楼一眼,这才回了王府。

最新小说: 从木叶开始的宇智波琴川 炮灰王妃今天洗白了吗 谍海偷天 团宠小祖宗九百岁 穿越从语文书开始 八零好福妻 开局签到西游送太乙真人 九零福运小俏媳 成为反派得不到的黑月光 我靠着茶里茶气嫁给了豪门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