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有鲈鱼没有？什么价格？”王大龙拎着两袋海米，问摊主。
“鲈鱼呀……哎呀，真是不巧，今天让一个老客户全买光了。”摊主像是牙疼一样，说着话，倒抽了一口气，脸上带着遗憾神情。
“那我到其他摊位上看看去吧。”王大龙对着摊主笑了笑，说道。
“哎，好！老板，真是不好意思。你以后要是需要什么水产品，可以提前打个电话过来，我保证给你准备最新鲜的。我给你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你等着。”摊主说着话，转身走到水产摊位后面的铺子里，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盒子，拿了张名片，又走过来，递给王大龙。
王大龙接过来看了一眼，见上面写着几个金字：盛发水产行，林吉荣。底下是一些金色小字，写着摊位地址和老板电话。王大龙将名片翻过来，见背面写着几句话：生意通四海，财源连三江。优质又实惠，诚信有保障。很顺口！
王大龙将名片装入口袋里，离开了这个摊位，到其他水产摊位上买鲈鱼。
“老板，这边看看。”一个叫声吸引了王大龙。他将头一转，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两只手上套着塑胶手套，正笑眯眯朝他打招呼。
在那中年汉子身前，一米来高、表面贴了瓷砖的水泥摊位上，摆着两只红色的塑料圆盆。盆子是椭圆状，一米来长，当中盛了半盆水，增氧泵不住朝盆里加着氧气。其中一个盆子里游动着的，正是鲈鱼。王大龙朝那中年汉子走了过去。
“想买点什么？”中年汉子笑着问王大龙。
他一笑，两只细长的眼睛就眯了起来。这让王大龙感觉到，对方好像是一只正在看着猎物慢慢进入陷阱的狐狸。这种感觉不太好！不过，王大龙又一想，他只是来买鲈鱼而已，又不用和对方交朋友，没必要想太多。
王大龙将那不好的感觉抛在一边，指了指盆子里的鲈鱼，对中年汉子说道：“我买这个。”
“好咧，要几条？”中年汉子不动声色，依然是笑眯眯看着王大龙。
“两条，大点的。”王大龙说道。
“没问题！”中年汉子答应得很爽快。
王大龙问他：“现在什么价格？”
“二十八一斤。”中年汉子说道。
“能不能便宜点？”王大龙问。
中年汉子嘴一咧，对王大龙笑道：“我说老板，这个价格已经是足够实惠了。”
这个价格确实不算贵，而且王大龙赶时间，想早点回到绿原农庄去，也就没有再和摊主讲价。
那中年汉子见王大龙不说话，便将一只手伸到盆子里，轻轻一抄，一只肥鲈已被他握在了手中。
“这只怎么样？”中年汉子抬起头来，两只细长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王大龙，问道。
鲈鱼在汉子的手中不住扭动着，从鱼身上甩落下来不少水珠，有几滴水珠还落到了王大龙的衣服上。王大龙朝后退了两步，点点头，说道：“这只可以。”
“好。”
中年汉子说着话，一只手紧握着鲈鱼，另一只手拿过来一只黑色不透明塑料袋。他将袋口一张，握着鱼的那只手凑近袋口，轻轻一抛，鱼便落在了袋子里。那鱼在袋子里不住跳动着，将袋子碰得“唰唰”直响。中年汉子一只手将袋口握紧，腾出另一只手来，在盆子里一抄，又逮到了一只鲈鱼。
“这只可以吧？”他问王大龙。
王大龙看了看，点点头，说道：“这只也可以。”
“好。”中年汉子说着话，像此前一样，开袋口，放鲈鱼，如法炮制，将第二条鲈鱼也丢进了袋子之中。
可能是怕被水溅到，电子秤并没有放在摊位上，而是放在了中年汉子身后，一个黄色小方桌上。中年汉子转身，背对着王大龙，将袋子系紧，然后又拿来一个青色塑料筐子，放在电子秤上。将塑料筐子去了皮之后，他将装着鲈鱼的那只黑色不透明塑料袋，放进了框子里，上秤秤重。
“四斤七两，一共是一百三十一块六毛。零头就算了，你给一百三十块好了。”中年汉子拎着黑色塑料袋，直起身来，对王大龙说道。
“好。”
王大龙拿出手机，对准摊位一侧贴着的二维码，扫了一下，听到对方手机中发出了提示音。钱到账了！
“要不要我帮你杀鱼？”中年汉子拎着袋子问王大龙。
“那麻烦你了。”王大龙说道。
“好咧，别这么客气。”中年汉子笑眯眯说着话，看上去很开心。
王大龙觉得他的笑容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又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他正在疑惑之时，突然发现黑色塑料袋子里好像盛了不少水。那袋子在那中年汉子手中一晃，袋子里的水便跟着晃动起来。
王大龙看得很清楚，袋子里绝对有水，而且还不少！
“你等等，先别杀。”王大龙急忙说道。
中年汉子一愣，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王大龙冲他伸手，说道：“你把袋子给我。”
“怎么了？不杀了？我免费帮你杀，又不要你钱！”中年汉子有些不悦。
王大龙坚持道：“现在不用杀了，你把袋子给我。
中年汉子本想把袋子丢到杀鱼工具旁边的水盆里，看到王大龙这么坚决要袋子，他便没好气，将袋子朝着王大龙一递，说道：“拿好。”
王大龙将袋子接过来，轻轻一晃，袋子里的水跟着晃动了起来。至少有半斤以上的水，可是不少！这个老板还真是狠，这手够黑的！
不过，王大龙也觉得奇怪，刚才自己全程在场，眼神也没有离开过那中年汉子的双手，怎么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往袋子里灌进去了这么多水呢？真是奇怪！
王大龙又仔细一想，想到那中年汉子的双手，曾有一次离开王大龙的视线，就是他转过身，背对着王大龙将袋口扎紧那次。
他绝对是趁着这唯一一次机会做了手脚，将水灌进了袋子里。
王大龙认为肯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