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可那莫扎的事情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传信与北疆国国主,国主只回复几个字:出现这等丑事,我等北疆甚觉羞耻。现将可那莫扎逐出籍贯,废除王子之位。可那莫扎与我北疆再无关系,但凭南洛国之主发落,生死与我北疆无关!
自从南允来到皇宫以后,南宁扇就没有了绝对的权利,不论大小的事情都要风华装扮的南允提前过目,然后将自己的想法写在奏折之上,虽说只是想法,但不知其真相的南宁扇终究还是按照风华的想法去办事。
按照南洛国的条例,男子死罪,女子也同样死罪,但若是有孩儿就先生下孩儿,再另行伏罪之期。骆歆儿就在伏罪期间被查出有孕,南旻竹自婚后一直没有与她圆房,这突然怀孕可想而知是谁的,但孕中的孩子罪不至死,于是骆歆儿暂时被留住性命。
风华在扮演南允期间,一直住在宫中,他每天都会在宫内走走,自称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皇宫有没有改变,认认路,散散步。所有人都不敢吱声。
眼下对于骆倾欣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可特依琳的北疆国主之事,可那莫扎被南洛国抓获,可当时亲耳听见可那莫扎说过北疆国主被囚禁,那么可那莫扎的回信到底是谁写的,又是谁送出的?这一切都值得深究。
骆倾欣在牢里吃好喝好,由于南允这个层面,没人敢动她。只是她有时候会在床上想着北疆国的事情,该如何和可特依琳说起。
这时,牢门打开,风华对着所有人说道:“都下去,本王有话要亲自说!”牢头深怕出点事,他握拳道:“可是,允王爷,这……”风华一个凌冽:“没听见?还是你的耳朵不想要了?!”牢头悻悻然的离开了。
待人走完,风华便向骆倾欣请罪,骆倾欣扶起他,开玩笑的说道:“哎呀,谢什么罪,现在我才是犯人,你做的很好,至少没有引起他人的怀疑。特别棒,哈哈。”
到目前为止,风华还是会被她的笑容和心情所影响。
骆倾欣微皱着眉头说道:“我还不知道怎么和可特依琳怎么说北疆的事情。”风华暗淡了眼神,然后轻声道:“实话实说,然后立即想法子将这件事解决。”骆倾欣哼一声:“也只能如此。你先去吧,会面时间不宜过长,不然会引起怀疑。不过你这身确实俊俏,嗯,很奶油小生的味道,哈哈。”风华不懂奶油为何意,难道是吃的奶油?不过小生和俊俏他听懂了,他朝骆倾点点头,便离开了。路上他还为骆倾欣夸赞他俊美还在心里美了好一阵。
另一边,可特依琳和霍铭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他们在宫外急得火上浇油,虽说可那莫扎和骆歆儿的丑事被揭发,但是这件事只是开始的源头……
可那莫扎被处死,骆歆儿被关在冷宫静待生子,一天之间宫内风云变幻。
风华独自一人在寝殿偷偷画着皇宫的平面图,南启辰将可特依琳和霍铭一起约到了小肆鱼楼,南启辰喝了一口酒,他的周遭都是阴郁沉闷的颜色,让可特依琳和霍铭有些不敢做声,深怕自己说错什么。
南启辰放下酒杯,酝酿许久,他在想着怎样才能用稍微不那么让人紧张的听下面的话。他沉闷一口说道:“可特依琳,本王下面说的话,你要仔细听,因为这关于你以后得生活还有你的父皇!”
可特依琳听到这句话就有些心颤,南启辰微启嘴唇说道:“可特依琳。你的父皇被你们的王族囚禁起来了。始作俑者是你的王弟可那莫扎。他亲口承认!”
可特依琳一掌拍在了桌上,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两行清泪从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流淌。她颤抖着的肩膀让霍铭开始心疼起她,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替她痛苦。可特依琳逼自己冷静下来,她擦掉眼泪看着南启辰问道:“可那莫扎已被处死,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找到我的父皇?”南启辰鹰一般的双眸看着霍铭与可特依琳:“始作俑者是可那莫扎,但这只是一开始,后来可那莫扎被抓现行,南宁扇写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去北疆国,没成想北疆第五天就到了回信!信上的内容是‘丢人现眼,除名除籍,若要处置,南洛随意!’你们两个在此事中看出了什么?”
霍铭低头想了想说道:“若说国主再怎么不喜欢这个狠厉的二王子,但毕竟是他的儿子,是北疆国主的王子,怎么只是回信一封?!”
可特依琳看着两人说道:“可那莫扎在皇宫内荒淫无度,全皇宫上下皆知。几乎每次都会和父皇起冲突,甚至大放厥词皇宫,权利,地位终究是他的。若说父皇不管他也是情有可原,不过这败坏国家的事情,父皇不会仅此一封信就结束此事的!”
南启辰也同意的点头:“是的,最主要的是,若说可那莫扎是侵权的王子,那么他被抓以后,谁能有除了国主之外的人,有那个权利给予皇宫贵族的生死?并且只是修书一封,连派人来调查此事都觉得浪费时间!”
两人互看了一眼表示同意,可特依琳仰起头,思来想去,脑海中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庞,红唇轻说道:“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国师可俊杰夫!也许可以从他那里着手。”可特依琳又难为道:“可是我一向不喜欢这些,也就没有什么线人,不知道皇宫的情况,恐怕也难以上手救下我的父皇啊。”
南启辰站起身叫来了月邬:“派人盯上可俊杰夫,一有风吹草动立刻禀明龙跃楼。”霍铭的酒吐了出来,他指着南启辰说道:“好你个南启辰,你还是不是我好兄弟啊?龙跃楼是你的,你怎么不说?害得我上次为了解决江湖的事情花了我四百多两银子啊!”南启辰挑眉:“不坑兄弟,那坑谁?”霍铭气到脸红,可特依琳却在一旁笑出了声:“好了,现在不是知道了么,下回再去找龙跃楼帮忙啊记得照样给银子,这样的话,我们就不用给礼金了。”南启辰一个眼神瞥向可特依琳,让可特依琳有些发毛。霍铭抱着可特依琳,然后看着南启辰说道:“你吓她做什么。我可不同意啊!”南启辰收回眼神,平淡如水的说道:“礼金照给!”霍铭点点头:“该给,不过这个龙跃楼的事情,不知道骆小姐知不知道。”南启辰剑一般的眼神藐视着霍铭,他说道:“礼金一样给,你若是说了龙跃楼的存在,那我就不用多费口舌了。”可特依琳一个起身,不服输的说道:“礼金可以给,但是以后找龙跃楼做事,我得带着欣姐姐。这样我就不用出钱,还能找龙跃楼的人出力!一箭双雕。”南启辰喝着酒说道:“随意!”霍铭对着可特依琳敬酒说道:“还是我夫人有远见啊!”可特依琳不好意思的捧着脸说道:“哪有,还是夫君厉害。”
南启辰在一旁无精打采的听着他俩打情骂俏,两人丝毫没有紧张心理。
骆歆儿虽被关在冷宫,但消息却很灵通,她拿着一封信看了起来,信上很简单:若为男孩儿,你为后,若为女孩儿,你为仆。最下面写着的名字赫然是可俊杰夫,她狠狠捏住信纸,用火烧成了灰烬。
晚上,南启辰的房上出现了异响,但南启辰并不着急,而是倒了杯茶对房上之人说道:“出来喝杯茶吧?”近处一看俨然是杜云也。
南启辰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平淡问道:“怎么不回你的北焰国瞧瞧?反而在这里瞎溜达。”杜云也回道:“我对那些不感兴趣。”南启辰端着茶杯说道:“不报仇了?”杜云也笑笑:“不是已经办完了么?”南启辰回问:“恐怕你的敌人不仅仅只是个东黎国而已吧?”杜云也调侃的语气说道:“这从何说起?”南启辰没多说,而是短短几字:“你心知肚明。”杜云也点点头:“对,除了东黎,最大的仇人就是南洛国!挑拨离间的本事哪个国家的国主都比不上南宁扇。”南启辰才不在乎他的仇恨,而是警告他:“不要妄想把欣儿陷入危险之中!”杜云也也是调侃一般说道:“她早晚会成为这个天下的王者!我要做的只是等待!待到三月一过,迎春之际,北焰国就会上贡,届时还会与她见面!”从南启辰耳朵里听这句话尤为刺耳,他一个内力就将杜云也面前的茶杯震碎,杜云也看着手中的茶杯成为了粉末,从手里滑落在桌上。他惋惜道:“这可是上好的瓷器,就被你这样浪费的人震碎了。算了,反正都是你的,碎了就碎了呗。我走了。”
第二天,月邬就来到了龙跃楼发送消息,南启辰拿到信看了看:北疆国师可俊杰夫一天几乎出入一个地方三次,花茗楼。并且每次都会进去很久才出来。
南启辰着人开始打探消息,但跟了三天除了他每次找姑娘就没别的了。南启辰微眯着眼,思来想去决定放弃花茗楼的这条线,转而国师寝宫。
可蹲守了三个月,依然无果。可特依琳也是着急,但着急没有用,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北疆现在的朝政表面看似和平,可俊杰夫以北疆国主生病不能起身为由,开始垂帘讨论政事。就连堂下几个王子都没有权利说话,国师的分量在北疆可以说是坚不可摧。
五个月的蹲守,终于发现北疆内部的混杂,一盘散沙。月邬当天立刻快马急鞭赶到龙跃楼并亲自对南启辰说道:“现已查明,国师可俊杰夫暗中在南洛安插着奸细,并且每隔五日就会与骆歆儿书信往来。”南启辰点头道:“知道了,骆歆儿是死是活与我们无关现在要的是他们的来往书信的内容!以后冷宫那里安插自己人,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动作!”
月邬点头:“还有一事,可俊杰夫已经开始插手朝政,并发现他每次上朝后都会沐浴,但时间有些长,主子认为……”南启辰告诉月邬:“月邬,不要放过任何细节!”月邬马上就找人去探查起来。
月邬开始命人排查那个沐浴的地方,但找了好久仍然没有任何的异常,他禀报南启辰,南启辰皱眉:“都检查了?”月邬扬言是的,南启辰想了很久,他开口问道:“水池有找过么?”月邬答没有,南启辰有些薄怒:“本王叫你们全部检查,是当耳边风么?”月邬深知南启辰生气了,他连忙请罪,南启辰扶额:“快去查!”
转眼五个月已过,骆倾欣在牢里吃好喝好,可特依琳和霍铭来到牢中看望骆倾欣,见她没瘦反而胖了,牢里干净的反光,两人的嘴巴张得可以塞一个鸡蛋。骆倾欣摇摇头:“快进来,你们也不看看我是谁的未婚妻!我可是南允的未婚妻子!谁敢动我!除非不想活了!”牢外的人都抹了一下额头。可特依琳和霍铭也是一脸无语的模样。
可特依琳拎着食盒对骆倾欣说道:“这……这么好的待遇?”骆倾欣点点头。而另一边龙跃楼也动了起来,为了找到北疆国国主被书记呢的地方耗费了很多人力,终于在所有人准备放弃时,一张传于骆歆儿的书信解救了他们。月邬连忙传于龙跃楼,南启辰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这几个字:“藏于水下,无人找寻。”
南启辰再次缩小范围,有水的地方狠狠地寻找着。在这寻找的途中,骆歆儿开始提前早产,她孩子的出生无一人知晓。更没有人看着她,就这样那个刚出生的男娃就去被奸细转移到了北疆国!后来是送饭的人一直没有看见骆歆儿的出现感到奇怪,脚步往前挪了一步才发现骆歆儿早已是死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