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追问道:“你说话啊!”
泽斯心想直接让他对新王彻底死心吧!于是直接道:“他允许了,,二次采血!”
果然,老人立刻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说是惊讶其实他整个人都呆住了,直勾勾的看着泽斯。
泽斯:“无奈之下他允许了二次采血!”
老人竟一笑,内心里很是复杂纠结,他摇头道:“怎么可能,他难道不知道那么做的危险吗?二次、居然二次采血,开什么玩笑,这种事已经两千多年沒人敢做了,他居然敢!”
泽斯:“这已经是事实了,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老人突然叫嚷着:“什么才是事实,你说在他的心里什么才是事实,这种事都能做得出來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的!”
泽斯冷笑道:“老师说还有什么他做不出!”
老人想了想竟哈哈大笑起來,一脸的痛苦无奈,无力的点头道:“你说得对,以前那些事我都见过了,那些他都做出來了,还有什么他做不出來的,沒有了,绝对沒有了,能歹毒到这种地步还真是难为他了啊!居然说什么二次采血,我该怎么说呢?还要我说什么呢?我早就已经无话可说了!”老人竟低声哭了起來,时不时又笑出几声。
泽斯:“城里的血似乎不够坚持半月,军官们迫于无奈只好同意了,说是将每个木族人身上的采血量减少三分之二!”
老人无力的发笑:“笑话啊!真是笑话啊!我在外面呆过很多年,木族人数目之多实在是吓人,每年还有大量的新增人口,他们竟然能弄出一个血库告急,还真是一场笑话啊!”
泽斯:“听闻陛下用血挥霍无度,而且最近两百年來饲养的血狼越來越多,需血量也很大吧!但是具体是怎么弄成这样的我也不清楚!”
老人冷哼道:“哼,血狼,那种肮脏可怕的东西也能养得下去,千年之前的血族人不会让人这么恐惧啊!现在的加纳斯政权在森林里已经臭名昭著了,是不是!”
泽斯本不想让老人太过伤心,但是有些事还是必须让他们了解更好,他点头道:“不止臭名昭著,更是让人又恨又畏惧无比,要是沒有隐藏的神秘强大种族的话,加纳斯已经是巨石森林的最强大的政权了!”
老人有些伤心:“当初老王在时告诫我们不要在森林中树敌,要与其他种族和睦,这样子这座森林才能长久,森林长久加纳斯政权才可能长久,否则我们就等于在自掘墓穴,如今先王的训诫犹如在耳,但是王已不是那个王,城也不是那座城了,为什么?为什么啊!!”老人说着说着捶着树干大哭起來,哭声既伤心又无比痛苦。
泽斯不忍再说下去,皱眉轻声道:“老师……”
老人打着树干哭喊:“先王啊!他已经进行二次采血了,他已经公然挑战这座森林了,您留下來的这座城池会被他毁了的,我们该怎么办啊!觉得他还会有有所建树的一天吗?还在等什么啊!我竟然抱着他能走上正途的期待,说到底是我太傻是我太笨啊!怎么可以对这种人抱有期待啊!他做的事早就不能被原谅了啊!我这是干什么啊!!”
泽斯看看四周道:“老师要冷静啊!我想军官们虽然同意了二次采血,但是心里的不满已经埋下了,这不满在他们心里就像火药一样,迟早都有会起火的那一天的!”
老人:“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泽斯:“我不知道,但是二次采血这种事相信每一个种族的人都受不了,只要他在这件事情上做过分了死了人的话,事情就会顷刻间发生大转变的吧!”
老人擦了擦眼角道:“是是,沒错,你说的很对,要是万一因二次采血死了人,那么这些人的忍耐会真的完全到极限的,真是沒想到这座圣城也会有从内部瓦解的一天!”
泽斯:“那只是想象而已,要是沒死人那这座城就还是安全的,所以我现在很想试探一个人的态度,他的态度可以影响很多人的态度!”
老人也明白一些:“你说的是……”
泽斯点头:“只有他了,他虽然阻止出兵还向陛下说出一些激动言论,但是实际上内心深处究竟怎么想的还不是很清楚,我一定要弄明白,并且还要让他成为反对陛下的先驱!”
老人:“这回很危险,弄不好他就是一个死的下场!”
泽斯:“我会想办法的!”
老人:“也好也好,争取到他的话可以顺带弄进很多军官!”
泽斯一笑:“看來老师也算下定决心了!”
老人:“都到了这一地步了,我还能无动于衷吗?此人实在可恶至极,我现在心气难平啊!”
泽斯:“我知道,我回去部署一下新的计划了!”
老人看着泽斯的手道:“你手上那个伤痕以前是沒有的吧!”
泽斯:“这个伤痕再过几天就会消失了!”
老人:“这次出去不顺利吗?”
泽斯一笑转身走去道:“我平安回來了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可不想让老师对我失望啊!”
老人:“我明白了!”
夜晚,泽斯慢慢走在树林里的小路上,他查过今夜赛姆巡查这边的树林,他故意慢慢走着等着赛姆的到來。
时间缓慢流逝,夜幕已经深沉。
泽斯看着手上的伤痕,还真是扎得深了些,不过等伤口完全愈合之后可以用点药消一下疤痕,他又撩起右边的衣袖看了看,手臂上有几个细小的齿痕,这么多年了他并沒有想要让这个伤痕消失,这是当年艾莉斯咬伤的,只要看到这个伤痕他就能想到当时无助哭泣的艾莉斯,这样他就会想让自己更努力一些,这样以后她就不用哭泣,可以看到她的笑的话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他忍不住叹息,只是现在她在哪里呢?有沒有认识一些伙伴,一路上有沒有人欺负她,艾莉斯是血族人、又是加纳斯家的公主,她所走的每一步都会比自己难得多啊!毕竟自己在外可以说是受着加纳斯家的胁迫,当年法师族的亡国之事也是很多有见识的人都知道的,他还可以为自己找很多借口,然而她却不可以,这对一个小女孩來说真的太残忍了。
树林中,艾莉斯坐在高高的枝头上看着天边孤月,月虽无比璀璨却是孤独的,旁边沒有任何的星光点缀,今夜的夜空甚至都是黑暗的,这轮明月再皎洁却也在这一片无尽的黑暗中显得如此的弱小。
她抚着冒着寒气的颈链喃喃自语:“我在想着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想着我呢?”说着说着竟无声流起泪來,带着哭腔轻声道:“萨蒂卡,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玛欧林坐在不远处一根树枝上一直装睡,但其实却一直睁着眼睛,眼里闪着些许怜惜的光。
艾莉斯的低泣声一直不止。
玛欧林的脸上终于皱起了眉头。
泽斯放下衣袖靠在树上发着呆,要是赛姆真的有异心的话该想一个什么办法让他与圣兰森彻底决裂呢?要说他沒有异心的话跑去凌风宅干什么?绝对不只是去见见前朝遗臣这么简单,这从上次在凌风宅听到的圣都骑士的谈话中也可以知道一些。
赛姆带着一队人马慢慢的仔细的在林间巡视着,远远看到泽斯之后不由得一愣,然后慢慢靠近道:“是泽斯大人,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
泽斯马上回过神道:“这些日子來发生的事很多啊!而且感觉自己智力有些减退,出來走走考虑一下问題!”
赛姆:“你要是智力下降了要我们这些笨蛋该怎么办好!”
泽斯想不到赛姆会冲着他说这种好话,摇头找了个理由推脱着最近的不作为道:“赛姆大人也不要妄自菲薄,我自己我明白,大概是老了吧!最近的事都处理不來了!”
赛姆:“我刚才见到赫莉大人,她还跟我说泽斯大人最近看起來身体不大好,让我不要说刺激的话过分欺负你!”
泽斯笑道:“赫莉大人有心了,只是我一向身体不怎么样,赛姆大人也沒刻意欺负过我,大人你说是吗?”
赛姆笑着点头道:“是是,你说的确实不错啊!”
泽斯看着赛姆身后的五六十个士兵道:“大人好大的阵势,有什么收获吗?”
赛姆对着士兵道:“你们到前面一些去等我,我有话要和泽斯大人单独说!”
士兵们纷纷点头往前走去了,不一会就完全消失了踪影。
泽斯一看对方主动找自己谈,那很多事的主动权反而在自己手上了,问道:“赛姆大人有什么事!”
赛姆转身背对着那些士兵离去的方向道:“我想大人很清楚一些事,这座圣城里以武将为主,文臣恐怕也就只有你一个,我看着那位玄异大人不好惹,只怕经过上次陛下想染指他的女人那时起他就怀恨在心了,所以最近他是什么都不闻不问,还成天将自己关起來,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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