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善恶(1 / 1)

卢禹皱眉不语,琢磨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发一幕;同时间林语姿和王冕也交换了下眼神,沉稳淡定。

对他们俩来说,卢禹这里是最后一站,也没有丝毫恶意。因为之前的调查已经差不多了,或者等同于水落石出了。所有的证据,包括夏箐等人的回忆、在场的其他顾客和服务员证词,甚至包括正门前的监控数据,都把嫌疑直指朱哲宇!

而救人的“嫌疑”则直指卢禹。

事情的经过其实很简单:昨晚给林语姿打来电话的那位“男朋友”,正是眼前的王冕!因为许久没联系了,他很惦念在乡下挂职锻炼的小师妹,便嘘寒问暖一番;又因为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在通话中有说有笑,林语姿故作神秘,就被夏箐等人误会了。

事有凑巧,两人的通话因为信号不好出现了中断,林语姿也没太在意,就继续和夏箐等人嗨皮胡闹,等喝到热火朝天之际,突然被服务员通知,说有人打进了饭店的座机找她……林语姿想当然以为是王冕,便欣然前往。

但接下来事情就变味了,根据林语姿后来的回忆,她抄起话筒应答时,里面根本就没有声音,正纳闷间,受话器里飘出一抹莫名的幽香,只不过几秒钟后,她就觉得天旋地转,坐倒在地,然后渐渐失去了知觉。

而夏箐等人的口供是:她们久等林语姿不回,好半天才有一个服务生“捎来”口信,说林小姐已经被她男朋友接走了,叮嘱她们不用等候,吃完饭各自散去即可。

夏箐等人当然很扫兴,但“林语姿有男朋友”这个想法先入为主,觉得人家都追到乡下来了,小情侣难得碰面,她们可不好再打扰,再加上大伙都喝了很多酒,精神亢奋,谁都没往深想。

不过音乐串吧的老板是范兆杰,林语姿在这里出事,他怎样都逃不脱责任,王冕做完初步的调查,把电话打给了他,结果范兆杰自称昨晚没在泗官镇,而是去了县城和好友打麻将,现在都没散局呢。

言下之意很明白,我既没做过什么,也不知道什么,而且有不在场证明,企图把责任推个干净。

王冕又调查了昨晚饭店里的所有服务人员,既没找到通知林语姿接电话的人,也没找到那个“捎口信”的人,经过核实,很多服务员回忆起,确实有两个三陌生人在大厅和后门晃悠着逗留过,但只被他们当做了顾客。

这时候林语姿想起了卢禹的提醒,便和王冕道出了朱哲宇,结果一核对这小子昨晚的活动轨迹,不但和案发时间非常吻合,现在还电话关机,联络不上了!

王冕带人找遍了他家里和常去的场所,都不见踪影。回过头来调取饭店监控,发现午夜至凌晨一点时段,门前大街上只经过区区21辆车,根据拍摄下的车牌号逐一查询,居然一下找到了那位出租车大叔!

这么一来,真相彻底浮出水面,朱哲宇企图掳着林语姿打车潜逃,已经有了目击证人!

之前那两三个陌生人肯定和他是同伙,合力上演了这幕瞒天过海。

但朱哲宇又是怎么把林语姿“丢”的,非但自己莫名其妙,司机大叔也说不出所以然。

可监控恰恰显示,那个时间段卢禹穿街而过的身影……这似乎说明了太多的问题。

至此,本案的主要嫌疑人、相关嫌疑人,以及作案动机、人证物证基本敲定,所差者只是对朱哲宇和范兆杰进行问话,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在强有力的铁证面前,不怕他们俩飞上天。

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林语姿和王冕也同样领悟了另一层真相:是卢禹暗中搭救了她!

可以说,他的出手非常及时、非常关键!不然的话,后果会比现在严重的多!而且也只有这么设想,才能解释通为什么一早上林语姿醒来,是和卢禹处在一间屋子里,还“闻了”半宿的柴油味。

王冕见多识广,办案无数,私下里猜的一语中的:近年来我县各地娱乐场所和地下黑市中出现了一种特殊的药剂,专门针对女性使用,可以诱发、促使一个正常的女性颠覆原本的意愿和意志,变得极为兴奋主动,然后轻而易举的被坏人占尽各种便宜!

林语姿多半就是被这种药剂坑害,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卢禹救了她之后想走也走不掉了。

这个猜测成立的话,林语姿对卢禹的怀疑中伤不但苍白无力,还应该感到极度的愧疚。同样是偷偷摸摸,同样是极力隐瞒……可在本案中,朱哲宇扮演的是魔鬼,卢禹则扮演了天使!

要是按照王冕的推断继续下去,还有一个重点:林语姿中招后丧失神智,其亢奋的情绪肯定“不挑口味”“来者不拒”,卢禹作为一个男人,既要护得她周全,又要克制住自己的私语,这一宿熬下来,滋味可想而知。

每每一想到这,林语姿的脸就火辣辣红成一片,感觉极度尴尬。

天知道她昨晚都做过了什么,而卢禹又是怎么应对的。反正从那件撕裂数处的t恤衫看,昨夜不可能“太平无事”,至于她“发飙”到了什么程度,就只有卢禹一个人知道了。

林语姿是警察出身,又是相对成熟的未婚女性,早就暗地里检查过自己的身体,并没发现被人侵犯过的迹象,仅此一点便能证明卢禹的清白,那一个大耳光挨的当真冤屈透顶。

但是说来说去,有两个问题始终困惑着她和王冕:第一,卢禹是怎么晓得朱哲宇的阴谋的,并且能及时赶到,把林语姿救了出来;第二,既然他救人是出于好心,又光明磊落的没做过出格之举,保全了林语姿的清白,为什么要遮遮掩掩,不肯吐露实情?

甚至听他早上的言语,对林语姿这个当事人也力图“欺骗”,至少没直言他是救人的一方。

奇怪了,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呢?

老练、精明如王冕这样的一线干警,也如坠云雾,实在猜不透卢禹的用意。甚至于在他怎么救人的细节上还抱有极大疑问:当着司机大叔和朱哲宇两个大活人的眼皮子底下,卢禹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林语姿,还不留下半点破绽?

这也是个关键,因为朱哲宇的恶行已经基本坐实,还有重要的目击证人;而卢禹的“行善”偏偏云山雾罩,没人能证实,他自己又不说,仅凭林语姿的供词很难把整件事串的完整,这就比较麻烦了。

说起来有点搞笑,王冕的从警生涯中,有成千上万次询问嫌疑人做了什么坏事;但强逼一个人吐露自己做过的好事,还是头一遭。好像法律上也没规定过,一个做了好事不承认的人也要受到惩罚。

但“公民有义务配合公安机关执法办案”这条规定是有的,所以王冕还得来找卢禹问话,一则因为林语姿的坚持,她非常想了解全部的真相;二则也是为了圆满破获案情,卢禹这关怎么都不能漏掉。

只可惜王冕和林语姿现在掌握的事实,卢禹不掌握,也不知道朱哲宇、范兆杰已被锁定,所以出现了犹豫动摇。不提林语姿,王冕可是正八经的刑事干警,还是从县局赶来专门查勘此案,不配合怕是说不过去的。

对抗国家机关,无视法纪和公安干警的权威,这种事在卢禹的脑子里想都没想过,即使现在身具异能,这种观念也是根深蒂固,考虑的都是如何低调收敛。现在看来,林语姿可能采纳了他的“建议”,没把“卢禹”这个名字捅出去,但却全盘托付给了“自己人”,这令人始料不及。面对王冕,他就不能再像对待林所长一样了。

下一秒,他刚待张嘴,门口突然探进两个人头,鬼鬼祟祟的扒窥。

王冕没吱声,他身后的一个小伙子皱了皱眉,严肃的喝道:“外面什么人?”

“哎呦,这不是镇上的大美女警察,林语姿林妹妹么?”随着这句骚媚入骨的招呼,钱小菊挪着小碎步走进院子里,装作一副很好奇的样子:“呦,还有几位不认识的警察同志,不得了不得了,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她的身后,夏铁峰也跟了进来,表面上显得恭谨老实,但眼底却尽是幸灾乐祸,假意道:“警察同志,你们别误会啊……我们俩是本镇村民,我和卢禹呢还自小就认识,都在村子里长大,今天就是闲来没事串门的,没想到各位警官也在,大概是在办案吧?那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林语姿识得这两个人,淡淡道:“是有点小事,需要找卢禹核实一下,你们不如回避吧,改天再来。”

钱小菊满脸堆笑:“好说好说,林妹妹长的像花儿一样千娇百媚,还来到乡下挂职锻炼,为我们老百姓办事谋福利……别说公事听你的,就是有什么私事求到我这,”用力一拍胸脯:“姐姐也保证照办!”

“警察同志,”夏铁峰也跟着搭言:“我和卢禹一个村子住,熟得很,他还有什么情况你们不了解,完全可以来问我……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嘿嘿,咱乡下人学问少见识短,但配合公安机关办案还是知道的。”

王冕微微皱眉,一听这两个人说的话,他倒觉得对方的来意绝不止“串门”那样简单,而且磨磨蹭蹭的逗留,好像是在……拖延时间!转看卢禹,表情也有了变化,好像比刚才淡定了许多,甚至眼角眉梢还洋溢着一种释然……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刚待张嘴说话,就听见外面胡同口传来刹车声,跟着一群人杂乱的脚步由远及近,呼啦一下钻进了大院!

为首一人是个六十来岁的老者,着警察正装,身材中等,国字脸,半花的头发被大檐帽压拢,额宽唇厚,许是经历太多,脸上被皱纹刻画的棱角分明,来势汹汹。

他身后跟了三四名干警,还有代理村主任林孝生和一名村干部,外加那个和卢禹擦肩而过的黄脸汉子!

王冕二话不说,先是立正挺身,恭恭敬敬的朝老者行了个礼:“朱老爷子,末学后辈王冕给您请安了!”

“叫我朱柏昌,或者叫朱所长。”朱老爷子一脸严肃,行礼回敬:“大家都在这条战线上摸爬滚打,没什么前辈后辈之分,我也受不起……尤其是这种公事公办的场合,不用套什么近乎!”

王冕吃了个硬钉子,脸膛发红,但仍不失了礼数:“朱所长,您带队突然驾临,是怎么个情况?”

“呵呵,这话我正想原封不动的问问你!”朱柏昌皮笑肉不笑:“泗官镇辖下的治安案件,我带队处理是很正常的;而惊动你王队长大驾,不声不响的从县局下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好像才称得上‘突然’两个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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