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学习不上心,上课不听,说着回家看书。”
“第二,你性格扭曲,集体活动不热衷,丝毫没奉献精神。”
……
“第十,你不讲卫生,刚刚我才得到消息,我们班昨天被扣分是就因为你桌底纸屑!”
短短几分钟,杨弈霖一口气罗列李寒十条缺点,显然是有备而来。
柳庆维见李寒站在讲台上被数落的一句话也不说,大感不妙。
杨弈霖拿过市辩论赛冠军,又是官员家庭小孩,这番论证驳的李寒罪大恶极,说的该被凌迟处死一般。
桌子底下有纸屑怎么了,至于被当众处刑么?
“公报私仇啊!”柳庆维唏嘘。
杨弈霖顾不得口干舌燥,乘胜追击:
“你如果认为我说的不对,你可以自辩啊!”
“我们班,很民主的。”
女孩双手一摊,倚着讲台悠闲讲。
她今天就要驳的李寒无地自容,驳的他抬不起头,驳的他身败名裂!
李寒嘴角轻抿,在众人异样目光下走回座位坐下。
他也弄明白了,开班会是假,批斗自己是真。
杨弈霖满眼嘲弄看向他继续:
“其实我指出你缺点就是为你好,你以后一定会感激我的。”
做为辩论大赛冠军,杨弈霖最喜欢胜卷在握时,说些恶心对手的辞令。
她借着班会发难,稿子都几经修改,甚至一大早起床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培养气势。
为了筹备今天的批斗,她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李寒眼中一寒,肃声道:
“杨弈霖,我劝你三思。别因为一时意气,搭进一大家子!”
众人都以为李寒会狡辩或者服软,哪知他直接放话威胁。
“就凭你?杨爸爸在政府大楼工作有保镖随身。保镖人高马大,你小身板十个都不够人家打!”
“李寒看来不止是情商低,更是自大狂,真以为自己是修士?”
班级里不少人哄笑,跟看怪物一样议论李寒。
这时一个长的高高壮壮的男生猛地拍桌而起:
“我说李寒,班长好心替你指出缺点,你不感激就算了,还威胁人家?”
站起来男生叫林玉斌,家里父母最近走杨弈霖爸爸关系做生意,这时候自然得表现了。
李寒不再言语,跟人费口舌向来不是他风格。
倒是柳庆维坐不住了,出面做和事佬道:
“班长,玉斌,李寒人不错的。可能在国外呆久了,不适应吧。”
柳庆维清楚李寒身手厉害,生怕这小子脑袋一发热,真要拳打政府大楼。
林玉斌瞪了眼李寒,随后坐下,不屑讲:“有本事的人是真牛逼,不是吹牛逼!”
一节班会课就这么不欢而散。
下课后,柳庆维伸着脖子忍不住告诫李寒:
“老弟,你再这样下去,兄弟可真罩不住你了。”
“我吓她而已,你怕什么?”
“我能不怕么,我…”柳庆维苦着脸,又不能实话实说。
他总不能讲,李寒你不能走,你一走老子又从倒二变成倒一了。
放学后,李寒并没急着回家。
他跟陈飞薇约定好,要在教室辅导她。
等教室人走光,一头飘逸长发的陈飞薇怯生生的从教室门外探头进来。
“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陈飞薇可爱的吐舌。
李寒点头:“开始吧,我今晚还有别的事。”
放下书包,陈飞薇挑个靠近李寒的座位坐下。
白天看书时,她不懂地方都做了标记,就等着晚上请教李寒。
那些搅得小女孩苦思冥想的问题,往往李寒一两句话便解释清楚。
陈飞薇见李寒逢问便会,连书页码都一口报出,心里更是佩服。
佩服之余,不免自惭形秽。
从小到大,她都是班里尖子生,老师拿来说的榜样,其它家长嘴中别人家的小孩。
她也曾骄傲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直到学习碑文学,这个信念才开始动摇。
尤其看见同龄人李寒对答如流后,这种自命不凡的信念干脆破灭。
埋头做笔记时,忍不住低声问:
“李寒同学,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笨?”
“怎么会认为自己笨呢?”李寒鼓励讲:“飞薇,要相信自己,你行的。”
陈飞薇抬头,刹那间,四目对视。
一人眼如秋水,顾盼巧兮;
一人眸似苍山,渊渟岳峙。
她竭力想从李寒目光中搜寻出一个答案。
可她失望了。
不同于学校里其它偷看自己的男生,李寒双目清澈,分毫不带一丝爱慕又或者狂热。
“既然这样,他为何偏偏对我这么友善,这么关爱?”摇了摇头,陈飞薇更觉得看不透对方。
结束完辅导,陈飞薇跟李寒告辞背着书包离开。
李寒则慢悠悠收拾着东西。
几分钟后,一位身穿校服男生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教室门口。
男生握拳的两手止不住颤栗,一字一句命令道:
“李寒,我不希望看到你再骚扰飞薇!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毕弘文离校后因事返回教室,恰好目睹李寒与陈飞薇待在一个教室里。
朝思暮想的伊人与别人独处一室,换谁谁不怒?
猛踹一脚教室大门,毕弘文愤而离去。
李寒看向凹下去的教室门,摇头哂笑:
这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怎么高中生只要不高兴,倒霉的还是教室门啊?
回到居住的荷花小区,李寒简单吃完饭,便开始日常修炼。
他曾跟陈飞薇说今晚有事,指的便是修炼。
估摸着,今夜即将突破炼气八层。
炼气共九层,第七层是个标志性分水岭。
前七层难度虽有增加,但幅度不大。
七层之后,每一层境界难度显著增加。
八层所需能量约是七层五倍,而九层则是八层整整十倍!
一个修士,穷毕生之力走到炼气九层已经算是都市圈修士里翘楚。
就是在宗师云集的华夏修士院,炼气九层的修士也凤毛麟角。
却说李寒催动“噬气炼体决”,心脏位置处蓝色电芒包裹的虫茧又澎湃跳动。
伴随虫茧跳动,四周各种能量不停往他身子钻去。
他成为修士不到一年,凭借强悍炼体诀一路高歌猛进,冲击到宗师之境的炼气七层。
如今在炼气七层耽搁一个月,是时候冲击第八层。
……
清晨。
吐纳完毕,李寒缓缓睁开眼睛。
黑色瞳孔中淡蓝色电芒依旧交错,两道紫色隐雷伴随呼气在鼻腔下时隐时现。
“域外石碑来历神秘,我曾猜想是外星造物,可石碑上字体多少与各地最古老象形文字肖像。”
“恐怕不去北极一趟,是弄不清这桩千古之变的原因了。”
摇了摇头,李寒决定暂不深究这不解之谜。
一夜修炼,最终将境界稳定在炼气八层。
想一想,他还是欣慰的笑了。
倘若之前,他摘花只能切入楚彪肉体,现在则完全可以将花瓣如银针打入体内。
休整一会儿,李寒洗漱上学。
实力不够强劲前,他仍得老老实实扮演高中生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