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照修一定在开车,可是谢暖言没有证据。
强忍着心里要掐死齐照修的念头,谢暖言保持微笑:“王爷,不用嘴喝,用鼻孔么?”
齐照修斜着眉头勾了勾唇,“你不知道本王说的什么?”
谢暖言摇头,“本宫单纯的很——”
“本王教你。”
齐照修说着一手钳住谢暖言的下巴张开她的嘴,一手夺过酒杯喝了下去,之后——他强制性的灌给了谢暖言……
用嘴。
谢暖言只觉得一股子辛辣的酒气穿肠而过,后背一热,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刚,这个动作实在是——
谢暖言被齐照修吓傻了,慌忙挣脱开他,站起来踢翻了凳子,脸上火辣辣的烧着了一般,“齐照修你耍流氓!”
齐照修却细眯着眼睛,“跟本王的王妃么?那本王便耍流氓了!”
“你——”
谢暖言气不打一处来,“王爷,咱们素一点,开荤伤身体。”
齐照修笑不达眼底,上下打量谢暖言,“你这般瘦没肉,荤?”
“齐照修你瞧不起谁呢。哼,等我离开唐王府,省的被你这样羞辱——”
齐照修突然就有些不高兴,“到底还想不想去停尸房?”
一提到离开唐王府他就不高兴,一定是有阴谋。
只是谢暖言被掐住了软肋,琢磨半天,老老实实的说:“想。”
“乖。”齐照修说:“今儿伺候的好,本王兴许能答应叫你见一见尸体。”
他说着,手里还在把玩那个酒杯。
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谢暖言忍着怒,还是得伺候这位大爷。
谢暖言先将齐照修手里的酒杯夺过来放到桌子上,之后端起碗,一手拿着筷子夹了几个菜进去,又换上一副讨好的微笑,“王爷,先吃饭,空腹喝酒对胃不好。”
她才不要接着喂酒。
谢暖言十分贴心的将鱼肉剃了刺,齐照修却说:“本王要吃猪肘子。”
谢暖言夹了猪肘子,齐照修说:“太烫了,还是芹菜。”
夹了芹菜,齐照修又说:“太冷了。”
谢暖言:“……”
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她心里已经将桌子掀翻无数次了,却还是保持微笑。
“王爷,本宫瞧着您还是比较适合凶手来伺候。”
“凶手?”
“乔安安啊。王爷如果不是想要包庇乔安安,为何要这般为难本宫死活不寻找凶手出来?”谢暖言说。
齐照修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是这么想本王的?”
“要不然呢?我一直以为王爷便是不喜欢谢暖言之前的所作所为,却还是看得清事实真相。乔安安屡次三番要陷害我,王爷看不出来吗?”
齐照修瞧着她,“本王不会包庇凶手。”
“那你为何不将凶手揪出来,一再拖延?”谢暖言逼问。
齐照修没回答,双眸竟然透露出一丝谢暖言看不懂的意思来。
那里面,怎么好似有一丝被误解的委屈?
“你便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唐王府?”齐照修缓缓开口。
谢暖言点头,“自然——为何要留在这里,遗人笑柄?”
齐照修哼了一声,“好。”
好什么好,哪里好?
“既然你如此决绝,那本王现在便带你去验尸房。”
谢暖言倒是怔住了,怎么突然如此爽快?
跟做梦一样。
“王爷可别就说说而已。”谢暖言忍不住嘀咕。
齐照修当真带着谢暖言去了验尸房,正是谢暖言找到的那个破庙。
洺水倒是并没有骗谢暖言。
齐照修进去破庙之前,十分肯定的说:“若是你能找到真正幕后的凶手,本王一定严惩!”
“那就一言为定,到时候王爷不要反悔!”谢暖言说着便推开门走进了停尸房。
停尸房里臭气熏天——尸体腐烂的味道远远超过其他的臭味。
地上有规则的摆放了许多草席,每一个草席之上都有一具尸体,之后又用草席遮着,破败不已。
春翠跟灼日的在最边上一间厢房里头,也是仵作验尸的地方。
衙役十分恭敬的将齐照修和谢暖言迎至里面的验尸房,
谢暖言询问,“没有查出什么线索吗?”
身侧陪同的捕快说道:“查出来了。只是还没有确定凶手是谁。”
谢暖言瞥了齐照修一眼,“只管放心查下去——凶手不论是多大的能力多大的背景,咱们王爷也会将她绳之以法,绝不会姑息!”
捕快不明所以,也瞧了齐照修一眼,赔笑道,“那是自然。王爷王妃绝不会徇私枉法。”
齐照修一张扑克脸,好似说什么跟他没关系。
谢暖言又问,“死亡原因,死亡时间死亡地点都确认了?”
捕快怔了下,讨好谢暖言,“王妃像是十分懂这些。”
谢暖言心想之前在实验室里没少解剖尸体,当然知道。
“略知一二。”
捕快接着分析,“从灼日的尸体看,是被人从后面推下水淹死。但巧的是,灼日的手里攥住了凶手的一块衣角,正是之前送来的三具尸体里那个刺客身上的。也就是说春翠和灼日都是那刺客下手杀死的。”
这么简单的死因,竟然瞒到了现在——啧啧,这个齐照修看来是真心要包庇乔安安。
谢暖言瞧着齐照修,心想倒要瞧瞧你怎么严惩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