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他付出所有,为你们江家活的卑微如泥,在我最可悲最无助的时候,你们可曾对我有过一分的怜惜?”
“你们没有!江夫人,你儿子现在卧床不起了!你说想和好就来了,可曾想过,我这颗满目疮痍的心,还有没有可以被治好的可能?”
她能做出的事。我儿子现在,真的很需要你。”
“千错万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对,他也喜欢上了你,喜欢的不惜背弃江家所有人,也要和你结婚。我们都同意了,我们都愿意了。南湘,今生,我们只认你这一个儿媳妇!你给我们个机会,让我们补偿你好吗?”
此刻的廖佩妍,就像一个褪去了所有刺的刺猬,她真诚的流着眼泪,温柔的与她说话。变成南湘曾经所期望的,最慈爱的一个婆婆模样。
可惜,她却无法应答了。
南湘决绝的闭上眼,“江夫人,我需要休息了。”
“来人,送客!”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廖佩妍始终没有动怒,拼了最后的希望,拿出包里手写的纸条,“夜宸在这家医院,你一定要来看看他,一眼也好。”
廖佩妍走了以后,南湘捂着肚子,痛苦的靠在沙发上。
“少夫人,少夫人你没事吧。”仆人担心的走过来。
“没事,有一些宫缩。”
南湘捂着疼痛的腹部,她的心痛,情绪牵动了腹部。她一忍再忍,可当廖佩妍几乎要在她面前跪下,请求一个原谅时,她如何都忍不住了。
道歉的话落下时,她根本不恨廖佩妍了。
“沈少爷说了,你的预产期就快了,这段时间格外要注意。”仆人说道。
“嗯,你帮我转接大院冷姨的电话,我想和她说话。”
南湘靠在沙发上,渐渐平静下来。
“好,马上。”
冷姨是大院里一个毁容的女人,据说是某个土匪的遗孀,在大院做浇花工作。三个月的时间,经常陪着她说话。南湘出去以后,两个人也保持着通讯。
她们第一次见面,就聊的投机,冷姨给了她从未的温暖。
“冷姨,我想你了。”接通电话,南湘就哽咽了。
现在不能和江夜宸联系,无聊人也联系不了,只有冷姨可以给她温暖了。
“等两天,冷姨过去看你,现在你贵叔看明庄看的紧,不允许村民随便出入呢。”
冷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像月光。
“冷姨,我想他,我害怕他有事,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南湘卸下包袱,溃不成堤。
不知道为何,她无条件的相信电话那头的人,每一次都愿意和她敞开心扉。此人也是沈家大院的人,可是和沈谦一样特别,有不受污染的心。
“好好好,冷姨懂了。你去看他,去吧,今天他们都不在大院,没人注意。发现了也没事,我就说你去给我买药,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冷姨十分见不得南湘受苦,一听她哭,她的喉咙也哽咽了,连忙的哄道。
“嗯!我就看一眼。”南湘的心一下就安了,像得到糖果的快乐孩子。她清楚冷姨的身份,不仅仅是个下人那么简单。
每一次,沈商淮和“贵叔”两个沈家的领导人物,见了冷姨,都会对她微笑。
这种待遇,在沈家,乃至整个明庄,不是谁都有的。
夜,又深又静。
南湘出现在医院走廊里时,裹的非常厚重,只露出一双眼睛。就算是她本人,都未必认得出自己。
军事化管理的院区,处处严密,不过有廖佩妍给的通行卡,她进入的很顺畅。
一推开那扇门,男人的气息,浓重的酒味,就冲刷了她的呼吸。
这个时间,江夜宸在床上睡了,他的腿绑着厚重的石膏,不至于到废人的地步,瘸是真的瘸了。
无声的心痛,在心尖深深浮动。
原本,只想站在床边悄悄的看上两眼。
可当看到男人轮廓那一刻,南湘的脚,就像立地生根那样,死死的黏住了。
江夜宸,你就是故意让我伤心,让我疼的!你真是个恶人啊。
望了很久,将恶人的脸刻画的无法再从脑海剥离,她才动了脚步。
“来了还想走?”
突然,手被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