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子沐不同。他同样可以为郝若初奋不顾身。甚至爱的比他更多;但是他的付出并非不需要任何回报。即便也不求回报。可他的不择手段。当有一天郝若初知道真相时。恐怕也是他们感情分裂之时。
薛子沐内心受到一股强烈的鄙视感。就好像他伪装很严实的虚伪。突然有一天被人看穿。而且还是自己最强劲的情敌。
“我们当然不一样。因为你不会像我一样敢于去冒险。或者说。在你眼里。爱永远沒有你自己重要。”薛子沐不甘心被人看穿他最自卑的软肋。所以他也一副冷讽的说道。
薛子沐知道易呈墨对郝若初的感情。可他从來沒有正真的表达出自己的情感。甚至还会隐藏真实的内心;薛子沐很不明。易呈墨到底是对自己的感情沒有信心。还是担心有朝一日会被她们母子牵连。
“任何爱。都比不择手段得來的一切高贵;不要以为你所做的一切可以天衣无缝。那只是你自以为而已。”易呈墨异常冰冷的说道。
虽然被薛子沐的话触恼。但是他并不在意。不管在别人眼里他对郝若初的感情是怎样的。只要他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他的爱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由郝若初自己去感受。回味。
“你都知道什么。”薛子沐冷厉的眸子看向他。有点紧张的说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也绝对沒有我不可能知道的事。”易呈墨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语气中透着一股强势和警告的意味。
薛子沐一对宛如鹰隼的眸子盯着易呈墨。心里隐约感到不安;他不确定易呈墨所指的事。是不是当年他和贞岚勾结的那些事。但从他的态度來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当年选择跟贞岚联手陷害郝家。他也是被爱冲昏了头;后來想想。一切不过是贞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才选择利用他而已。
当然不能否认的是。贞岚也信守承诺饶了郝若初一命;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感情。自以为是的以为可以用真情打动郝若初。却不想苦苦守候了五年之久。却始终沒能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
即便是沒有等到结果。但薛子沐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起码他努力的试过。也努力的去争取了。至于结果。或许不能如愿。至少也不算是人生的遗憾。
只是他唯一不甘心的是。贞岚渐渐的开始施行过桥拆河的念头;不仅暗中培养了自己的后盾。居然还寓意想为自己的儿子垫铺后路。甚至不惜冒险去干涉朝政军情。
贞岚这个行为。显然是已经不再信任他。所以想培养自己的势力。最终成为他最危险的敌对。
此事已经说明。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尴尬。薛子沐索性不在这个话題上停留。所以他一副无谓的说道:“说吧。你找我來的用意。”
易呈墨深深的吸了口气。酝酿了半响。他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若初已经动了离开的念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为她创造一片新的天地。我相信你可以给她幸福。”
薛子沐有点惊讶的看向他。像似在质疑他的话;郝若初虽然说她已经释怀了过去。但她从來沒有在他面前暗示想离开的念头。所以易呈墨突然这么说。让他不免怀疑此话的真假。
“你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不自己带她离开。”薛子沐的语气很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话。而且他问的很实际。易呈墨同样是苦守了郝若初多年。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又为什么把这个机会白白送给他。
易呈墨低下眼帘。有点无奈。有点心痛。“我如今是萧家的驸马。不比你一个朝中的将军;就比如你可以走南闯北的为国效力。而我只能留守这座皇宫里;同样担着效国的责任。我们却处于完全不同的处境。所以你比我更适合她。”
即便是把一个心爱的东西送给别。也会心有不舍。狠狠心或许还能接受;但将一个深爱的女人送给别人。那该是多么无奈。心痛。
但是易呈墨他沒有办法。他清楚的知道。他已经逃不离这座皇宫。也沒有逃离的机会;而薛子沐不一样。只要他愿意放弃功名利禄。相信他可以有千万种理由消失。
毕竟是渗出战场。也就意味着命在悬崖上徘徊。所以只要从中做点手脚。世上便可以再无他这个人。
薛子沐不想再跟他较劲下去。所以他有点不敢肯定得说道:“你真的相信她会离开这里吗。”
经过这么多年的等待。薛子沐原本抱有的信心。早已在时间的摧残下渐渐消沉;他以为时间可以冲淡郝若初心底的伤痛。虽然时间确实已经将她改变了不少。起码不再执着于恨之中。
但后來他又渐渐的发现。时间能改变一切。也能沉淀一切。积累一切;有时候。往往以为被时间改变的东西。其实并非是本质上在改变。而只是被时间沉淀在某个地上。积累在一个死角。即便不会爆发。但那些东西始终在身体里。
易呈墨默默的暗叹了一声。其实他心里也沒有完全的把握。但他愿意去相信把百分之一的可能。当然。前提是要先说服薛子沐再坚持一段时间。
“只要你坚持。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我相信一切都有可能。”易呈墨坚定的说道。
“你觉得我还不够坚持嘛。你认为五年的时间还不够久嘛。”薛子沐有点无奈的勾了一下嘴角。却不禁的嗤之出声。随即又道:“我们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其实自打她坚决要把枫儿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不会再选择离开;只是我们都不愿接受这个结果。所以就一味的告诉自己。时间可以带走一切。可以改变一切;但事实。我们心里都清楚。她不会离开。也不可能忘却过去。所以沒有人能带走她。”
易呈墨眉宇间的凝重。又在不知不觉中加深了几分;他承认薛子沐说的都对。这个问題是他一直都不愿去面对的事实。如今既然说开了。就不得不去面对。
“所以你就擅自做主帮她了却心愿。”易呈墨沉思了半响。才又一脸凝重的说道。
“既然迟早要面对。何不趁早去规划;我不认为我是擅自做主。起码也征求过枫儿的意见。”薛子沐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一个几岁孩子。连脑袋瓜都沒长熟。还算得上什么意见。亏得薛子沐好意思说出口;易呈墨也懒得跟他纠缠这些。他只想知道薛子沐到底有什么打算。以及郝若初那边。他又是打算怎么解释。
“那若初那边。你打算怎么跟她说。以她的脾气。恐怕不会接受你这样行为。”易呈墨一脸严肃的说道。
薛子沐无谓一下。“你错了。其实若初怎么想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能帮她如愿以偿。”
“你最好想清楚。要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一场恐怕的暴风雨。”易呈墨眉宇一蹙。依旧是忧心忡忡的说道。
回去。多么轻松简单的两个字;但其中要面临多少重重危机。根本不是现在可以想象;首先是要萧瑾晟能不能接受她们。其次才是能不能回去;如果可以顺利的回去。后面才是真正的危机。
后宫那些女人个个心机深重。心狠手辣。得知一个废后回宫。且还带着一个名副其实的皇子。不知道她们要掀开多大的腥风血雨;更何况还有个真人不露的贞岚。她如今可以说是呼风唤雨。即便对郝若初不至于恨之入骨。但也绝不会容许她重回当初。
“该來的总会來。她既然选择这条路。别说是暴风雨。就算是断头崖。她也必须顽强的走下去。”此时的薛子沐。不但看不到他对郝若初的任何感情。反而显得非常冷漠。
其实薛子沐心里也很无奈。他已经看到他所能给郝若初的只有短暂的快乐。而非是郝若初想要的一切。与其浪费彼此更多的时间精力。他倒不如狠下心來去助她一臂之力;反正迟早都要面对。在他还有能力保护她之前。他必须帮她垫铺一段平坦的后路。
贞岚如今的势力。用蒸蒸日上來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她是萧瑾晟身边的宠妃。执掌后宫的主人。不知道有多少朝官的殷勤满满的盯着她。所以贞岚想拉拢势力。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易呈墨瞟了薛子沐一眼。以他对郝若初的感情。能做出这么坚决的决定。也需要具备相当大的决心和勇气;或许他也该像薛子沐一样。适当的学会狠心。兴许能早日迎來光明。
“此次派出去平乱反党的大将。据说是一名三品副将。祖籍魏氏;曾在边关立下不少功劳。也正是因此。才会有机会当选此次出征大将军。”易呈墨过了许久。才又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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