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还活着。[燃^文^书库][].[].[com](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她现在呆在一个暂时与外界隔绝的孤立的小岛上。小岛不大,但很美。海水很清澈,几乎找不到一点杂质。风平浪静的时候,坐在船上,甚至可以看见水底自己的影子。
远离尘世的喧嚣,唯有世外桃源般的纯粹与质朴。
岛上有一些居民,靠打渔为生。因为小岛周围有一圈潮水,非常汹涌,平时船只无法通过,所以居民们只能在潮水不定期的短暂的停歇时才能去到外界,用打渔所获换取别的日常生活用品。
慕小小会来到这个岛上,正是在潮水的停歇期误打误撞跑进来了。
如今,进得来出不去,她只能耐心在这儿等着,等着潮水下一次停歇期的到来。
与她在一起的,还有池墨白。
此刻,池墨白正赤足站在沙滩上,弯着腰用沙子堆砌着什么。
他穿着本地人的服装,气质却与岛上的居民格格不入,看起来,倒更象是一个正在创作的艺术大师。
慕小小微微笑了笑,与其说他象个艺术大师,倒不如说他象个大顽童,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喜欢玩沙子。
不过,在这个小岛上,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就象她自己,不也只能无聊地坐在秋千上,遥遥无期地等待潮水的施恩吗?
据岛上居民说,潮水的停歇是不定期的,少则半个月,多则半年。
她和池墨白到这儿来了好几天了,照岛上居民们的说法,要想出去,至少也得再等个十来天吧。(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想到这儿,慕小小轻轻叹了口气。
她有耐心等待,她对生活并没有太高的要求,在这儿当度假一般休养一段时间不是不可以,她唯一忧心的是,她无法跟外界取得联系。
她自己的手机丢在了车上,池墨白虽然带了手机,可这远离大陆的小岛竟然没有信号,打不了电话。
小岛上没有电,池墨白后来就连手机都不敢多开,时常关了机,只每天固定打开来看一看,看是否有信号,是否收到过什么信息。
结果每次打开手机都是失望。
慕小小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慕雪霏,她想,她失踪了几天,慕雪霏现在不知道着急成什么样子了,要是能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也好啊。
还有别的那些关心她的人,象姚素素、程箐还有关裴等人,他们一定也会为她担心吧。
当然,还有覃天。
想到覃天,慕小小的心情便有些复杂。她不怀疑覃天对她的感情,覃天这几天一定也不好过。可是,爱情这东西是自私的,它掺不得一点杂质。
慕小小一直想找个地方,避开所有的人,冷静地想一想她跟覃天之间的关系。
如今,她当真与世隔绝了,当真可以不受干扰地静静地考虑这个问题了,可是她依然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他说他爱她,只想娶她,可是他却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慕小小摆摆头,撇开这个问题,她想,先不想这些,让自己大脑里有个空窗期,等到真正冷静下来了再想吧。
反正她还得在这儿呆好一阵子,不着急。
她轻轻地荡着秋千,风轻轻地在耳边吹过,象是轻声的叹息。
视线不经意地落到她抓着绑住秋千的绳索的手上。
她也穿着当地居民的服装,夏天的衣服,没有袖子,整条手臂都露在外面。手臂上有几道伤痕,已经愈合了,只是疤还没褪。
那些伤痕,有些是庄柳松留下的,有些是她落入河底时,在石头上擦伤的。
她后来在岛上安定下来的时候,很是为这些伤痕烦恼过。
手臂不可避免得露在外面,特别是夏天,她不可能总穿长袖衣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是女孩子就会有点爱美之心的。
池墨白曾劝她说,这些伤不是很深,伤痕以后可以慢慢褪掉的。就算不能自然褪掉,他也可以帮忙找医院把疤痕去掉。
岛上的居民更是说,岛上有一种伤药,象这种浅的伤口,用了之后是不会留下疤痕的。
慕小小用了岛上的伤药之后,果然觉得疤痕愈合得很好,大有以后不留伤痕的希望。
她不再为伤痕担忧,但每每看到这些伤痕,心头总是会阵阵刺痛。
不想留下疤痕,大概不仅是女孩子的爱美之心吧,还有对过去记忆的忘怀。
是的,那些痛苦的记忆她一点都不想留下,如果可以,她会毫不犹豫把它们从她的脑中全部删除。
因为,这都是庄柳松带给她的。
一个父亲能给女儿造成多大的伤害呢?过去,她以为是抛弃,是在那个大雨的天气,他把她一个人留在雨中。
她还以为是偏爱,他偏心于儿子,只爱儿子,却对女儿漠不关心。
现在她知道了,这些都不算什么,在庄柳松对她痛下杀手的那一刻,她当真心如死灰。
他不是一时冲动失手杀她,他是有预谋的,先是撒谎把她骗过来,然后找来帮凶,把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就这样恨她吗?
后来的事情,慕小小已经记不太清了。
她只记得,她被庄柳松的人丢进车后座,然后那个人将车开到了河里。
她的车落入水中,只剩下一点车顶浮在水面上。她的整个人都被淹到了水中,呛了两大口水。
出于本能,她努力地从座位上爬起来,将头探出水面,大口地呼吸。
她听见庄柳松在河岸上叫嚣,让他的手下到水里看看,看她到底淹死了没有。
她那时被庄柳松毒打,又掉进河里被水淹,其实反应已经很迟钝了。但她就是清楚地听见了庄柳松的话,听见他说,如果她没死,让他的手下帮她一把。
他这是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啊。
她到底犯了多大的错,需要他用这种方式来惩罚?
慕小小那时绝望悲伤到了极点,两种极端的想法在脑中激烈地争斗。
一个声音对她说,自己躺下去淹死吧,不劳他费心了。被自己亲生父亲这样对待,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另一个声音说,站起来,钻出车子,活着离开这儿,向世人揭穿庄柳松的丑陋嘴脸。
两个声音争论个不休,而事情却起了她绝没料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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