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宫,三岁的刘恭完全不懂得惠帝的死亡意味着什么。九月的长安,天气依然闷热,刘恭正开心的笑着,要宫女抓知了给自己玩,玩累了,却吵着要吃奶,众宫女赶忙抱起,往殿内走去。远在白登的三茅,此刻正在卜卦,卜卦毕,却面色尴尬对着李广说到:“新皇在吃奶。”李广听后,敞声大笑,三茅更加尴尬。
午饭过后,李广闲来无事,从县衙后院摘了几根黄瓜,却教舒悦拍成片,拿来和三茅等人院中下酒,汉朝的米酒淡的无味,李广便寻思着拿三茅开涮,赌一赌新皇帝会是什么样的人,李广先说,言明新皇帝必是一吃奶娃娃,众人不信,三茅就卜卦。这赌的蹊跷,赌注也蹊跷,输的人必须如实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
李广既然开这个赌局,众人不输谁输?见三茅的话完全印证了李广所言,舒悦本嚼在嘴里的半截黄瓜,咔嚓,从中咬断,半截儿掉地上了。既然赢了,李广就发问。
“三茅,年前你曾卜卦一次,当时的卦象,你只解释了一半,但我今天不问那日的卦象,我只问你,为何陇西安葬韩俞后,不肯说出韩家的一点事情?”三茅眼睛一跳,李广还是要问自己这个问题,难道告诉李广,韩尚佳有一劫难,李广爱莫能助么?当然不能,依着李广的性子,不杀进长安才怪。三茅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因为告诉你,和不告诉你的结果是一样的。”“究竟是何事?”李广步步紧逼,继续逼问。“侯爷,刚说好的只是一个问题,侯爷却问第二个问题,这不论我作答。”
李广无奈,只好又问高雄。“你为何也不告诉我真相?休要推脱,直接的告诉我事情真相。”高雄虽说粗鲁,但是也是粗中有细,当下回到:“侯爷,您说的事儿,若只是问结果,我便告诉侯爷结果。”
“说结果,不得半点隐瞒。”
“结果就是,侯爷最后娶得佳儿入门。”高雄干干脆脆的回答到,心下却说,我只告诉你是佳儿,至于是哪个佳儿,你又不曾问起,我也不再回答。李广连番被二人戏耍,为占得便宜,知道再问下去,二人也不会再说,只好郁闷的站起,心中忽感烦闷,无处发作,抬臂就是一道气浪射出,直到半空中方才发作,却不曾回体,只是在云层如炸雷般轰隆隆一声炸响,到真引来了一阵雷雨。众人许久不见李广射箭的武艺,突见李广一道气浪引来雷雨,皆尽目瞪口呆,一时忘了避雨。唯三茅大呼小叫的,说是李广突破天人屏障,距离道体小成不远了,心下羡慕不已。李广却暗道,夏日云层震动,不引发雷雨到是少见。
(诸多穿越,猪脚大能,唯李广悲催,好像只带了眼睛和记忆。)
不说白登众人嬉闹,此刻吕后正在建章宫,只见刘恭胆怯的看着吕后,吓得不敢言语,皇后张嫣跪在吕后面前,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倒是有一位宫女,死死的护在刘恭身前,双目尽呲,怒怼着吕后身后的一干侍卫。吕后不理会张嫣,用手一指那宫女,只一个字“杀!”,众侍卫当即将那宫女一刀劈断,刘恭当即吓傻,大瞪着眼睛,被众侍卫夹着,带往未央宫。
第二日,一早,吕台早早的就进了宫,见到吕后,吕台面带喜色道:“新帝的问题还是太皇太后主意高明,好在曹参已死,不然还需太皇太后多费心操劳。”见吕后不语,又道:“太皇太后,如今朝政皆在掌握,好歹也封诸家弟兄一个王爷,也显得太皇太后仁慈。”听吕台这般言语,吕后才发话道:“陈平可曾来?”“左相陈平,今日突发痢疾,还未来呢,倒是远在陇西的韩让早早就来了。”“唉!终究是得不到这些重臣的支持。”吕后听闻陈平未到,今日的新帝登基大典,倒似场闹剧一样。“不来的又能怎样?来了的又能怎样!我说刘恭是新皇帝便就是新皇帝,只要我活着,这汉家的天下就是我的!新皇登基就给你们封王!”
一个月后,长安城,未央宫,汉朝权力的象征。寿安殿里,吕后一早就开始让宫女给自己打扮,像这般年纪的老妇,本该没这般精力,可吕后有,从卯时端坐到巳时,中途只喝了一杯茶水。吕泽在永延殿又是一番光景,刘恭吵着要喝奶,要张皇后,吕泽无奈,取了壶酒,给刘恭灌了下去。
午时一刻,登基大典正式开始,吕后端坐在前殿的龙椅旁,看着司礼太监按部就班的指挥着前殿的人群,群臣跪拜新皇时,偏偏酒醉的刘恭蜷在龙椅上,没半点反应,群臣窃窃私语时,吕后瞪了眼司礼太监,负责大典的司礼太监忙宣道:“新皇有旨,众爱卿平身!”
陈平府内,书房外围着仆人婢女若干,具都鸦雀无声,书房内,“呯呯乓乓”的打砸声,吓的门外众人皆跪在地上。
中都,刘恒正在和李广饮酒。
“今日新皇登基,普天同庆,为何独有你闷闷不乐?”李广知道刘恒心事,故意调侃到。“新帝登基是该大喜,沿用旧历就沿用旧历,倒是我有些多虑了。”刘恒不愧为一代帝王,虽心中烦闷至极,仍然能强压下怒火,平静的坐在李广面前,任凭李广千般挑逗。李广知道,吕后在此次皇权更替上,手腕耍的漂亮,但这丝毫没有打击倒刘恒,刘恒肯端坐着看自己饮酒,只能说明刘恒心下已经有了计划,这计划一旦开始,势必如凶猛的野兽,撕碎吕后的爪牙。李广依旧担忧刘恒会按耐不住,复又说到:“新皇年幼,待壮年时,吕后的根系已经错综复杂,难以撼动了。”
“完全暴露出的实力,最容易看的清楚,我答应过你,会忍下这七八年的,我要用这七八年的时间,好好的经营自己,同时也要好好的分析当朝的这些个达官贵人,哪些可以为我所用。”
“何必费那个神,好好的同左相陈平相处,就不错了,当前朝廷的官儿,除了陈平和太尉周勃敢和吕氏一家抗衡,其余的,都是些鼠目寸光的无胆之辈。”
“义弟,且不说我了,你也要好好的保重,小心韩家。”和李广一番对话,刘恒心下豁然开朗,不复之前的郁闷,当下提醒同自己一样不被吕后所容的李广。
“韩家,我会搞清楚韩让究竟做了些什么的。”李广此时有心无心的朝着陇西放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