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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第98章 你出力我出钱(1 / 1)

我当道士那些年╗

轩辕梦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水,立刻被水里的怪味恶心得差点连早饭也吐出来。

她望着杯中的水,好半晌,才喃喃自语一句,“确实该打劫了。”

戚如花还在检查小麻子的伤势,因为跌了个狗啃你,所以伤得最严重的,就是他那张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

“小宝贝,别闹,乖哦,花花给你上药。”

一屋子的人都快吐了,只有南宫灵沛和小丫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受这一对的影响。

南宫灵沛还在发呆,小丫头还在捅橘子,两人与这满屋子膀大腰粗的人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轩辕梦最终还是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渴死也不能喝。

好不容易,等戚如花给她的小宝贝上完药,这才开始正题:“你说你提供资金,我招募志愿者?什么意思?”

轩辕梦点头,刚想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杯,猛地想到什么,又触电般把手收了回来:“很简单,你不是没钱吗?我给你钱,你就使尽浑身解数,将这支起义军的队伍壮大。”

戚如花不是傻子,心知轩辕梦提供钱财不会只是心血来潮,必然要有所图,放开怀里的男人,戚如花第一次露出严肃的神情:“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轩辕梦倏地眯起眼,不由得开始认真打量对面的女人,原以为是个胸大无脑的,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不错,她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不想得到什么,只是个对彼此都有利的合作而已。”

戚如花略一沉吟,道:“虽然有句话说的好,王侯将宁有种乎,但也不是谁都能做得了皇帝的。”

轩辕梦诧异,这女人竟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聪明多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当皇帝?”

女人轻哼一声,目光闲闲自她脸上扫过,“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的内心,不甘于平凡。”

“哦,我的眼睛?”轩辕梦眨了眨眼,这个说法倒是新鲜:“能从我眼睛里看出我心思的人不多,你很厉害。”由衷的赞叹,戚如花欣然接受,刚想说什么,却听轩辕梦又道:“只可惜,你猜得并不全面,我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要做龙华的皇帝,而是……”后面的几个字,是用口型来说的,除了戚如花以外,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听得见,当然,南宫灵沛除外。

戚如花一脸见了鬼的震愕,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太可怕了,你这女人太可怕了……”突地,她一拍大腿,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轩辕梦身前:“不过我喜欢!跟你一起谋事,真他娘的爽快!”

轩辕梦先是一愣,随即也从椅子上站起,“与你一同谋事,我也觉得……真TMD的爽快!”她就喜欢这种有事说事,喜恶全都放在表面上的女人,豪爽大气,虽然有时候肉麻了些,不过很合她的胃口。

“不过我要事先说好,钱财方面,全权由你负责,老娘除了指挥手下打家劫舍外,赚钱这种事,你就别指望我了。╔洪荒之无量剑尊╗”戚如花说的是实话,第一次派人出去打劫,还以失败告终。

轩辕梦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微笑道,“放心吧,只要你有能力给我凑个几万人,钱嘛,压根不是问题。”

戚如花见她说的如此轻松,不禁有些怀疑:“几万人?你可知一个几万人的军队,粮草方面的花费有多惊人吗?”

“知道。”

“那你还能有如此自信?”

轩辕梦收回手,暗自算了算,然后笑问,“每人五天平均一银子够不?”

戚如花点头:“应该够。”

“咱们不算多,就算五万人,五万人五天的开销是五万两,一个月有三十天,那么算下来,五万人一个月的开销就是……”她还没说完,正坐在南宫灵沛腿上捅橘子的小丫头突然大声道:“三十万两。”

所有人都将视线齐刷刷射向正捅橘花捅得爽的小丫头,估计是几十道目光聚在一起的穿透力比较强大,小丫头抬起头,四下扫视一圈,然后仰首问南宫灵沛:“美人哥哥,她们都看我做什么?”

南宫灵沛爱怜地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柔声道:“她们、嫉妒你。”

嗷嗷嗷!不带这么玩的,这也太护短了吧!

听了南宫灵沛的回答,小丫头了然地点点头,然后继续认真地捅橘子,南宫灵沛则继续认真地看小丫头捅橘子。

这俩人,没救了。

轩辕梦转回视线,继续认真地讨论刚才的话题:“一个月三十万,一年也就是三百六十万,啊,多好的数字。”

“三、百、六、十、万?”戚如花像是听到了天文数字一样,睁大眼,学起了南宫灵沛说话的调调。

轩辕梦再次伸手,拍拍她的肩:“怎样?我一年给你三百六十万两,你给我召集五万的兵马,我们互利互惠,谁都不吃亏。”

戚如花依旧沉浸在天文数字中无法自拔,掰着手指头,就差给她一个橘子捅了:“三百六十万……三百六十万……三百六十万……杀了我吧……”

“不用担心,三百六万,小数目而已,只要军队成型……”说到这,轩辕梦忽然间发现,自己漏了一件很的事情:“对了,你现在有多少人马?”

一听轩辕梦问自己有多少人马,戚如花这才从震惊中回神,“一共五百人,整座山都是我们的地盘,如何?不错吧?”

这回换轩辕梦震惊了:“五、五百人……”

“你不用这么惊讶,虽然整座山都是我们的,但我打算过段时间再召几十个人,把临山那个山头也给占了!”戚如花像是濒死的鱼,重新回到了大海中一般,可劲儿开始得瑟。

轩辕梦连忙伸手,做了个“停”的手势,“你知道五百跟五万的差距吗?”

“啊?”戚如花明显不明白,俩眼睛里全是圈圈。╔乡村美色╗

轩辕梦顿时像被针扎得皮球一样泄了气:“五百,和五万,整整差了一百倍啊一百倍!”

“一百倍?”什么概念?戚如花不懂。

轩辕梦觉得自己快断气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咋不懂了?不就是五万人吗?老娘我振臂一挥,别说是在龙华,就是宛东和昊天,那也是一呼百应!”

轩辕梦陡然一惊,伸手指向门外:“看,有牛在天上飞!”

所有人都顺着她所指,探头往天上看,连小丫头都放弃了心爱的橘子玩具,从南宫灵沛身上跳下,扬着脖子,费力地在湛蓝晴朗的天空上寻找会飞的牛。

戚如花是这里面除了轩辕梦以外,唯一个没有抬头看天的人,她只是很好奇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牛也能飞?”

轩辕梦一头一脸的黑线,有气无力道:“因为你在地上吹。”

戚如花怔住了,过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你认为我在胡说?”

轩辕梦没回答她,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戚如花淡淡一笑,也没说什么,只招来一个手下,吩咐了两句,过了一阵,只见那手下捧着一个剑匣来了。

轩辕梦不知其意,戚如花也不解释,拿过剑匣,打开匣子,令人诧异的是,里面没有剑,只有一块皱皱巴巴的破布。

“这是什么?”一块抹布?

戚如花将破布取出,缓缓摊在桌面上:“这是我祖上留下来的。”

“哦——”拖长了音调,她并未表达任何观点,不是不想表达,而是不知该如何表达。一块破抹布,祖上传下来的?她这祖先真够非主流的。

戚如花一脸正色,似乎对那破抹布很珍视的样子,手指轻轻抚过破布,将上面细微的灰尘抹掉:“这可是一个能号令天下群雄的宝贝,你不要小看。”

轩辕梦一边咧嘴嬉笑,一边迈步晃悠到桌边,随意那么探头一看,却怔住了。

那并不是一块简单的破布,由上好的羊皮制成的,上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用血写成的名字,还有各种印章,虽然看上去挺乱的,但也知道,这这这这……这玩意肯定是古董啊!

有些激动:“你这东西是哪个年代的?看样子离现在应该也有几百年了吧,不知能卖多少钱,一千万应该没问题。”

说着,便要去拿,被戚如花一个饿虎扑食连忙护在身下:“这东西不能卖!”

“不能卖你拿出来干什么?”

“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就因为是祖上传下来的,那才有历史价值,才能卖个好价钱。╔我把美女当赌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脸红脖子粗,最后,还是南宫灵沛说了一句话,才让争执不休的两人停了下来。

“这是一份、前朝的、宣誓状,凡是歃血、为盟的,这上面、都有名字。”一根修长如冰雪的手指,指在了羊皮卷上的某一处。

“宣誓状?”什么东东?看样子就不能吃。

南宫灵沛收回手,站到了轩辕梦身后,看样子是不打算再继续做解释了,不过他这么一说,戚如花是反应过来了,不讲述一下这个东西的来历,肯定不会有人相信。

“你男人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份宣誓状。”

你男人?!轩辕梦抽着眼角,以余光瞥向身后的南宫灵沛。

从容淡定,不动声色,眼观鼻鼻观心,总之,这家伙除了面对小丫头时,脸上表情比较丰富外,平时基本上就是个会动会走路的雕塑。

算了,还是将注意力放在眼前这个什么宣誓状上吧。

“有什么作用?”这是最主要的,没用的话,再好的东西都是垃圾。

戚如花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似乎自己也觉得这水实在太难喝了,于是又吐了出来,抹抹嘴巴,开始徐徐道来:“我姓戚,前朝的皇帝也姓戚,你仔细想一下就能明白我与前朝皇室的关系。当年,一直盘踞在汝阳,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的汝阳王突然间起兵造反,朝廷措手不及,京都沦陷,皇帝只能在一批心腹手下的护卫下匆匆逃离皇宫,在外流落数年的皇帝,眼看大势已去,于是就召集旧部,立下了这么一份宣誓状,若未来新王朝的统治出现弊病,皇室无能,民不聊生,就由戚氏后代,以这份宣誓状召集所有后人,共同反新复旧。”

轩辕梦穿越来的时候,这片大陆就已经被分为了三个国家,女皇致力于一统天下,她则忙着应付各种各样的阴谋陷害,从来没有关心过前朝的皇帝姓什么,是怎么灭国的,听戚如花这么一说,这才知道,原来前朝的皇帝竟然是被逼出皇宫的。

但不对啊,那个什么汝阳王,不是把戚如花的祖宗赶出京城建立了新的王朝吗?一个新的王朝,怎么就分裂成了三个国家?

戚如花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缓缓解释道:“汝阳王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建立的新政权还未稳固,他就开始花天酒地,饮酒作乐,听说他光是后宫的妃嫔就有五千多人,可以算的上是史上最荒淫的皇帝了,他的女人,从庙堂到江湖,从大家闺秀到江湖侠女,什么身份的人都有。”

听她说到这里,轩辕梦几乎已经能猜出后来发生的事了:“然后,他众多女人中的某一个,因不满他的统治,于是效仿他,也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然后建立了一个以女子为尊的新政权,对不对?”

戚如花“咦”了一声,崇拜地看向她:“厉害啊,这都能猜出来。”

撇撇嘴,不以为意,“这么明显的故事走向,傻子都能猜出来,太狗血了。”

“不不不。╔宠妻,骁爷的神秘新娘╗”戚如花抬手,摇了摇手指:“前半部分是对的,可后半部分却错了,那个女人之所以能建立一个女尊男卑的新政权,少不了汝阳王的帮助,因为那是他唯一真正爱过的女人。”

“这更狗血。”

“还有更离谱的。”戚如花翻了个白眼,将偷偷摸摸窜到门口的小麻子一把扯回怀里,紧紧困住:“那个女人反抗汝阳王,其实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另一个汝阳王的妃子,她建立了新政权后,想要将那女子纳入后宫,可人家喜欢的是男人,她没办法,只好又帮那女人再建立了一个女尊男卑的国家。”

“建立一个国家,在你嘴里怎么听着像是过家家?”一个国家这么轻易就被分成三个国家,那些统治者闲的蛋疼是不?算了,当她什么都没说,除了汝阳王以外,另外俩人没蛋,所以也不会蛋疼。

“以前的事,都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反正现在天下三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戚如花点点桌子,示意让她不要再纠结前朝的恩恩怨怨。

她不是纠结,而是好奇,她最爱听这种宫闱秘事。看来权利越大的人,心理就越扭曲变态,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

难道说,以前的自己,就因为权利过大,所以有些心理变态?

看着被戚如花搂在怀里,一脸悲愤欲绝的小麻子,轩辕梦突然就释然了,其实自己还不是心理最变态的,对吧对吧?

将视线收回,转而投向桌上的羊皮卷,“你的意思是说,用这个前朝立下的宣誓状,就可以召集所有的前朝旧人的后代?”不等戚如花回答,她就断然否决,“开什么玩笑,这都几百年了,没准这些前朝旧人的后代有的还在朝廷里做大官呢,换做是我,也不愿放着大好的前途,来跟你玩刺激。”

“能不能成功你就别管了,反正我负责招人,你负责给银子。”戚如花这下变灵光了,都知道分工合作了。

轩辕梦虽然还有些怀疑,但既然戚如花立下保证了,她也就懒得再管,反正她给银子就成,至于该怎么凑够人数,那就是她的事了。

两人都觉得自己没问题,而对方问题甚大,不过最终还是达成一致。

轩辕梦等戚如花的手下把那份宣誓状收起后,伸出手掌,“成交?”

小麻子闹得欢,戚如花手忙脚乱,伸手手随便与轩辕梦击了一掌,就搂着小麻子到一旁安慰去了。

轩辕梦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摆设,从袖口取出几张千两银票,随手甩在桌子上:“先拿这些垫垫,把这破房子破家具都修一修换一换,我打算让自己的人也在这住下,从今开始,这就作为我们议事的总部。”

戚如花回头瞅了眼桌上的银票,顿时双眼发亮,正想起身去拿,小麻子突然挣开她的怀抱,用两条细瘦的胳膊抽出一名起义军士兵的腰刀,拼命往脖子上搭:“你让我走,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死给你看!”

好家伙,有骨气!

但你能不能敬业点,刀背朝里刀刃朝外,这都能抹脖子的话,我跟你姓!

轩辕梦百无聊赖地看着小麻子玩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就是戚如花这傻缺才会紧张,“别别,你先把刀放下,有话好说,大不了……我以后不逼你脱衣服给我跳舞,也不让你给我吹箫了,这样可以吗?”

小麻子就是不肯放刀,那个一心赴死的气势哟,轩辕梦都懒得形容,一手牵过小丫头,一手牵过南宫灵沛,朝门外晃去,“我给你三天时间,我可不想每天都住在这破瓦房里,我的男人可比你的男人矜贵多了。╔农家乐小老板╗”见戚如花压根就没听自己在说什么,轩辕梦只好使出杀手锏:“三天时间,我要看到一个像样的军士基地,若是不能让我满意,哼哼,我就杀了你的小宝贝。”

刻意压低的声线,显得无比阴沉,小麻子顿时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不自觉往戚如花怀里钻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戚如花骤然大喜,这难道就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也不管轩辕梦给的时间是不是太紧,当即就应诺:“好,好,一切交给我,你就一百个心吧!”

女人啊女人……

爱情真的很奇妙,对方也许不是最好的,但你就是爱他,哪怕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

这是真爱,还是犯贱?

在曾经那样无怨无悔地爱过后,对爱情,早已没有了从前的激情和憧憬,甚至有了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排斥和怀疑,这颗心,其实已经就死了吧。

这样也好,不爱就不会有伤害,不爱就不会有失望,不爱就不会有背叛。

男人么……也就那么回事。

寻找白苏的计划暂且被搁置,她与他已经分别两年,他若是活得自在安全,她也没必要担心,若真的已经遭遇不测,她就是找遍全天下,那也是白搭。

现在的她,与两年前比起来,不仅仅是心智的成熟,好像也更无情了些。

这也不怪她,说到底她也是女人,女人除了事业,也就是孩子最了,不管小湉儿是谁的种,都是她轩辕梦十月怀胎生下的,是她最珍贵的小宝贝。

咦?最后一句话咋那么耳熟了?想了半天,却没想起来,这时,忽听一声女人谄媚的娇呼:“小宝贝,你要干什么去?那边是孟姑娘的房间,你不会想要背着我偷人吧?”

妈呀!她终于想到了,不,是听到了,这个小宝贝是戚如花给小麻子特别订制的称呼,她还是不要抢人家的专利了。

小丫头捅了一天的橘子,这会儿终于安静了,早早就睡着了。

轩辕梦伸手轻轻抚了抚小丫头滑嫩嫩的小脸蛋,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晚安,亲爱的。”

刚准备熄灯,敲门声忽然响起。

不用想,肯定是那个小麻子。真搞不懂了,戚如花那么好的女人他不爱,偏偏要缠着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世上也就只有戚如花把他当宝贝,这男人的脑袋肯定被驴踢了,穷尽他一生,也别想再找到戚如花这样的女人。

身在福中不知福,丫的!敲他娘的!

拉开门,看也不看,抬手就往对方的脑瓜子上敲去,当手指即将敲到对方脑顶时,却陡然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小麻子好像顶多只有一米六的身高,眼前这位,据她目测,应该有一米七的样子,小麻子半天之内就长高了十厘米?太东方夜谭了!

而且,一夜白头也很坑爹,再痛苦再悲伤,也不可能变成伍子胥,她正觉得奇怪,面前的人开口说话了:“你睡了吗?”

这四个字说的特别流畅,以至于她没有立刻认出面前的人。

实在不是她眼力差,而是南宫灵沛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人物,典型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太女府时,就没离开他那个插满灵符的房间,现在被她强行带出来,这个习惯应该还没改,抬头看了眼高高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这么晚了,他是梦游了吗?

“你睡不着?”看着静立在自己眼前,被一团雪白包裹的清秀容颜,轩辕梦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突然期望小丫头能来给她解围,哪怕再害她失眠一个晚上也不要紧,可惜,正和周公玩得欢的小丫头,并未听到她无声的呐喊。

两世为人,又经过了一番血的洗礼,她发现自己面对美男的自控力,竟比两年前下降了许多。

南宫灵沛摇了摇一头雪发:“我想出去走走。”

“哦。”想出去走走那就去呗,她又没绑着他。

南宫灵沛见她如此不开窍,只好再道:“天夜已晚。”

轩辕梦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天色已晚,“那就回去睡觉啊。”南宫灵沛的嘴角好像抽了抽,没看清,或许是幻觉。

“你要让我一个人出去吗?”不容易啊,这么长的一句话,竟然没磕巴!

轩辕梦搔了搔头,一不小心,碰掉了头上绾发的簪子,一头青丝如瀑垂下:“你想让我陪你一起去?”

“有时间吗?”

搔头的动作僵住,她只是随口一问,都准备好承受自作多情的尴尬了,没想到南宫灵沛竟丢给她一句有时间吗?

不是她在做梦,就是这世界玄幻了。

回头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小丫头,轩辕梦点点头,“嗯,有。”

南宫灵沛二话不说,直接转身朝前走。

轩辕梦愣了半晌,才把门合上,快步追上去。

南宫灵沛来找她陪同其实很正常,夜晚林间常有野兽出没,他要是一个人出去,不被野兽当夜宵给吞了才怪呢。

夜晚的山林很黑,繁密的树叶把月光给遮的严严实实,远远看去,虬枝盘桓,如同魔鬼的触手,处处透着一股阴沉惨淡的意味,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两声的狼嚎。

通常情况下,遭遇如此场景,一般都是女主惨白着脸,弱弱地说一声,“我害怕”,然后男主豪气干云地将女主搂进怀里,用低沉而富有力量的声音对女主说,“有我在,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可现在呢?南宫灵沛既没有弱弱地说一句我害怕,她也没有豪气干云地揽着他说一切有我,气氛不太美妙了。

“你认为、戚如花真的能助你一臂之力?”沉默间,南宫灵沛忽然出声道。

轩辕梦侧首看他一眼,纳闷他竟然关心起这件事来:“你或许会觉得我这样做有些草率,但我下定这样的决心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戚如花身上的很多特质,正是我所需要的,我愿意赌一把。”喜欢豪赌的习惯,即便过去两年,还是没有改掉。

南宫灵沛什么都没说,但看他的表情似乎也很赞同她的观点。

这个的话题就算是点到为止了,两人又开始了相顾无言的沉默,轩辕梦走在南宫灵沛身边,见他一会儿弯下腰来采朵小花,一会儿抬起头开摘来树叶,一会儿又停下来欣赏一下黑漆漆阴森森的景致,好几次都想开口打破沉默,但见他难得有如此兴致勃勃的时候,就没忍心打扰。

走了一阵,他突然停下,指着前方道:“我想去那里看看。”

轩辕梦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前方一片茂密的丛林后,有个小山丘,但因为中间隔了一条足有十余丈的沟壑,所以只能望而兴叹。

不过他很聪明,知道这条对其他人来好比天堑的沟壑,对轩辕梦来说只是个小水沟,于是对她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你很想去那里?”只是一个小山丘罢了,她没看出有什么特别。

南宫灵沛却十分向往那个地方,点点头:“嗯。”

既然他想去,她也没道理拒绝,于是伸出手,紧紧揽在南宫灵沛的腰上。

“这样可以?”先问问他的意见,毕竟这是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她这么做,没准会被当成是故意揩油。

南宫灵沛却一点也不在意,也不知是没把自己当男人,还是没把她当女人,“我能、感觉到,那里、是个好地方。”他的第六感,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准确,轩辕梦虽对那个小山丘不抱希望,却也有些小好奇。

手臂紧紧揽住南宫灵沛的腰,轩辕梦足尖轻点,一白一红,像是一对划过天际的比翼鸟,迎风展开的衣衫,如艳丽的羽翼,飞跃山涧的时候,南宫灵沛没有像轩辕梦预料中那样害怕得闭上眼,而是睁着双目,好奇地向下探视。雪发飞扬,迎着月色,他如一只月光幻化出的精灵,若不是怀中真实温暖的触感,她几乎要怀疑他下一刻就会与月光融为一体。

“怕吗?”飞跃中,她轻轻在他耳边询问。

他依旧看着脚下,眼中满是兴奋与好奇:“真的、飞起来了!”

忍不住想笑,这个三十好几的男人,竟比白苏还要单纯幼稚。嗯……这么形容好像不太准确,白苏是纯粹的天真,任何人任何事,在他眼里都无善恶之分,但南宫灵沛却能轻易看穿每个人灵魂中最黑暗的那一面,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他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人们为自己的私欲而互相残杀。正因为他把人性看得太透彻,所以,才会比一般人更想追寻美好的事物。

其实他活得很累,比任何人都累。

“喜欢这种感觉吗?”她没有戴面具,绝世的容颜如万花齐放。

南宫灵沛也不掩饰,眼角飞扬:“喜欢。”

她加大手劲,用力揽紧了他,在即将接近山丘边缘时,猛的运气,在山壁上用力一蹬,两人就像直冲月宫的神仙,扶摇直上。

她清灵悠扬的笑声,回荡在偌大的山林中:“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你看,万里河山都在我们脚下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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