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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善意的出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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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善意的出卖

“荣太君?”轩辕慈微笑,满腔怒意,此刻已然消失殆尽。

“是。”轩辕梦看着她,一步也不让退让:“还请皇上,将荣太君交给草民。”

“你要带走荣太君,总得给朕一个理由。”

“朋友所托。”

“朋友?”轩辕慈笑得讥讽:“什么时候老七成你的朋友了。”

轩辕梦无视她的讥嘲,神色如常道:“草民想将谁当做朋友就当做朋友,同样,想将谁当做敌人就当做敌人,皇上有异议吗?”

轩辕慈脸上的微笑滞了滞,眼底的神色也跟着沉下:“想带走荣太君可以,但你必须付出代价。”

“代价?”轩辕梦转转眼珠:“草民这一生,因愚蠢和天真,付出的代价太多了,就不知皇上说的代价是什么?”

轩辕慈不语,只转向身旁内侍,小声说了几句话。

内侍奉命而去,不多时,竟带着一个男子而来。

清润如玉,温雅似月,一袭白衣渺然,眉目间虽带着黯然的憔悴,但与生俱来的那股雅致风姿,以及翩然出尘的高贵,却令人见之忘俗。

风采绝艳,满室生辉。

她于他,应是陌生的,可为什么,但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仿佛有一根利刺,狠狠扎在了心尖上,疼得心都缩成了一团。

男子望着她,眼中波澜沉静,但瞳眸深处,却凝着一抹浓的化不开的深情,宛若情人间最后的对望。

不敢再看,脑中那些凌乱的片段又开始闪现,每一幕,都令人痛彻心扉。

轩辕慈将男子揽到自己身边,笑望轩辕梦:“要带走荣太君可以,但你必须发誓,永远放弃云锦,此生此世,不得与之见面,若违誓言,你所爱之人,皆会不得好死!”

此话一落,众人皆惊!

这个誓言对轩辕梦来说,可谓是最毒辣的一种,她对自己所爱之人,通常看得比自己还,如果让她发什么若违此誓,自己会不得好死之类的,她肯定毫不犹豫,可一旦牵扯到所爱之人,她便失了潇洒,丢了从容。

不管誓言会不会成真,也不管她是否迷信,这句誓言,她说不出口。

她不能,拿自己的爱人打赌。

她赌不起,也不敢赌,更不想赌!

“后面的换一换。”她淡淡道。

轩辕慈不理解:“什么换一换?”

“若违此誓,我轩辕梦,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朕知道你不怕死。”轩辕慈看了眼身旁男子惨白的面色,悠然道:“若你当真对朕的凤后,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发个毒誓,又有何关系呢?”

室内的气温再次降到冰点,轩辕梦看着白衣男子看似平静实则痛楚的面容,双唇翕张数次,却一个字都道不出。

轩辕慈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这一局,自己赢定了。

有暖融带着湿热潮气的微风拂过,垂柳摇曳的柔韧姿态,似也带上了沉滞的僵硬。

蓦地,轩辕梦抬起头,为难之色褪去,紧绷的面容渐渐柔和,唇角微牵,语调森寒如冻雨,瞬间将室内的气温,再次逼至更低的临界点:“皇上大概还没弄清楚状况,草民今日前来,不是向皇上乞讨,而是讨要。皇上您的启蒙教育要有多差,才会连草民的话都听不明白。”

轩辕慈悚然一惊,正欲喊人,就见紧跟在轩辕梦身后的六名弩手,将手中上满六发弩箭的弓弩齐齐对准她,机括发出的尖锐动静,如横在心口的利刃,一不小心就会穿心而过。在厅堂的两边,分别站着易冷烟和窦钟,将她的退路堵得死死的,轩辕梦站在厅堂中央,负手而立,显然成竹在胸。

她此刻重伤未愈,不难想象硬拼的结果,必然以自己的失败作为告终。

轩辕梦今日来的目的,只为了带走荣太君,也不排除她根本不在乎荣太君,只为了取自己性命的可能。

她说的对,自己不是个好赌徒,所以,她不敢赌,也没有必胜的决心。

“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轩辕慈冷声道。

轩辕梦表示迷惑,想了想,扭过头,对身后的南宫灵沛道:“南宫,你说我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机械的声音传来,“两败俱伤。”

轩辕梦惊讶地一声低呼:“两败俱伤?这么严重啊。”

闻言,轩辕慈的目光忽地从她脸上,落到南宫灵沛的脸上:“转世灵童,原来你在这里。”看了片刻,语气一沉:“你们胆子不小。”

轩辕梦一脸不耐的微笑:“同样的话皇上已经说了不下三次了。”她左右瞥了瞥,挑了张自认为舒服的椅子坐下:“皇上怎么看?是准备与草民动手呢,还是答应草民的第二个要求。”

“你的谋士不是说了么,与朕动手,结局只能是两败俱伤。”

“我知道啊。”轩辕梦一副认真的模样:“两败俱伤的意思是,皇上您也难逃一死。”

“也许死的是你。”话虽这样说,但轩辕慈却没有丝毫把握。

轩辕梦翘起二郎腿:“我这个人,就喜欢赌,赌的越大我越喜欢。没办法,我这种市井小民,做事就是冲动,不如皇上您深谋远虑,行事稳重。”

“你不怕惹怒了朕,为你和你所爱之人带来灾祸吗?”泠泠的寒意,带着羞恼的杀机,却被掩藏在故作平静的表面下。

轩辕梦拨弄着自己是手指,反反复复看着一只没有修剪整齐的指甲:“皇上扪心自问,何尝有过放我一马的打算?”

轩辕慈不置可否,眸光越发冷澈。

轩辕梦却笑:“是了,你从来就没打算给我留活路,既然如此,皇上说这些,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很好。”轩辕慈颔首,话是对着身旁男子说的,目光却停留在轩辕梦脸上:“你的痴心给我到此为止,这个女人,不再是你所爱的人。两年来,朕对你忍让颇多,但无论什么事,都会有一个尽头,如果你让朕失望,你所要承担的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

轩辕梦微笑不语,虽然那男子给她一种莫名心痛的感觉,但对她而言,他毕竟是个陌生人。

轩辕慈真好笑,与一个陌生人演戏给自己看,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当皇帝当的发慌吧。

男子不语,目光默然平视,仿佛那字字珠玑的话语,都与他毫无关系,连室内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都影响不到他半分。

“来人。”放开男子,轩辕慈高声道:“带荣太君来见朕。”

呼……赢了,总算赢了。

心里的某根弦,由紧绷欲断变为松弛和缓,轩辕梦侧过头,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长舒了口气。

自己虽然占了上风,若真的动起手来,只怕最终的结果,只能如南宫所说——两败俱伤。

这是她不愿看到的结果,就算两败俱伤后,能将轩辕慈斩于剑下,但以己方的牺牲作为代价,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是的,不能容忍。

她要的,是绝对的胜利,而不是两败俱伤。

以前在宫里,她从未见过荣太君,女皇的男人很多,很多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过,即便诞下过皇嗣的,女皇若不喜欢,也很难有出头之日。

女皇生前,虽晋封荣太君为荣君,却几乎没怎么召见过他,更别说留宿了。

说起来,这个男人也真是挺惨的。

失去了爱情,失去了自由,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儿子,现在……儿子也死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能够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呢?

果然,被带来的男子,一脸憔悴,形容枯槁,深陷的眼窝,赤肿的双目,彻彻底底一具失去思维与灵魂的行尸走肉,只有从他蜡黄的脸容,和姣好的轮廓,依稀能辨识出当年的惊艳风采。

其实,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

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轩辕慈望着形同废人的荣太君,轻蔑地冷笑:“这样一个废物,朕留着也是累赘,九妹既然有心为朕分担忧愁,朕倒要感激你呢。”

像是没听到轩辕慈的话,轩辕梦起身,走到荣太君面前,亲自从侍人手里搀扶过他:“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不要让他白白牺牲,否则,他在九泉之下,亦无法瞑目。”

听了她的劝慰,一直处于失魂状态的荣太君,缓缓转动赤红的眼珠,身体猛地一颤,突然哭出了声,压抑的悲戚卡在嗓子中,在周围狂乱的躁动着,声声刺心。

南宫灵沛比较心细,轩辕梦让他带着荣太君先行离去,心病还须心药医,南宫灵沛既能感知人的内心,让他陪着刚失去儿子的荣太君再合适不过。

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陪轩辕慈玩笑里藏刀的游戏,转向上首,目光不期然掠过白衣男子的面庞。

那双眼,那双剔透清明,却又饱含太多悲伤的眸。

只一眼,便将她压垮。

揪心般的刺痛,从心窝蔓延至四肢百骸。

不能看,只要不看,就不会痛。

移开视线,强迫自己忘记刚才那一闪而逝的心痛之感。

“最后一个要求。”望着脸色晦暗的轩辕慈,她言辞恳切道。

还有一个要求?这样以下犯上的话,她倒是越说越顺口,竭力压制内心中翻滚如岩浆的怒火,轩辕慈平声静气问:“还想如何?”

轩辕梦走前两步,认真而恭谨地行了一礼:“草民想请躲在那边耳房中的建平王,送草民一程。”

建平王?五皇妹?

轩辕慈倏地扭头,看向位于自己左侧的耳房!

耳房的门被人从里面轻轻推开,轩辕霞探头探脑走了出来。糟糕,怎么被轩辕梦发现了,她只是害怕遭到报复,又怕二皇姐伤势加重,对付不了轩辕梦,这才偷偷躲在这里面,想提前了解一些情况。

当轩辕霞从耳房中走出的那一瞬,轩辕慈眸光瞬间转冷,这电光火石的刹那,轩辕梦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猜忌与防备。

轩辕霞虽然愚笨,但也知道自己此举已惹得二皇姐心生不悦,连忙讨饶:“二皇姐,臣妹不是故意要偷听的,臣妹……臣妹只是担心你的伤……”

“混账!”轩辕慈一声怒喝,震得桌案上的茶杯都簌簌发颤。

轩辕霞被这声凌厉怒喝吓得“扑通”跪倒,油光锃亮的脸上青红交错:“二皇姐饶命,臣妹……臣妹真的是无心之失!”

望着跪在脚下,颤抖如筛糠的肥胖身躯,轩辕慈看似平和的眼中,却爆出一抹阴寒的杀意。以她的功力,竟然没有发觉轩辕霞躲在一旁的耳房中,实在太大意了!难道,轩辕梦真的将自己伤至如此?心底好不容易被压下的怒火,在轩辕霞差点失口道出实情时,再次熊熊燃起。

一阵气血翻腾,恨不得将脚下这只心思不正的蠢猪立毙掌下,“贵客在此,不可失礼,还不快向客人道歉。”

客人?轩辕霞一时有些茫然,轩辕梦也能称之为客人?二皇姐莫不是在跟她开玩笑,正想开口询问,却见眼前之人抬起手臂,还未看清,便挨了狠狠一巴掌,口中立时泛起血腥,捂着半边脸,轩辕霞颤颤巍巍吐出一颗牙齿:“二皇姐,您……”

“混账东西,朕让你给客人道歉,你磨磨蹭蹭,是想抗旨不尊吗?”盯着轩辕霞满是鲜血的脸,轩辕慈口吻森幽。

轩辕霞完全被打懵了,仰头看着那张阴厉的脸孔,无边的恐惧漫上心头。二皇姐今天是怎么了,下手竟如此之重,她半边脸几乎完全知觉,在疼痛传来的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会死。

“朕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轩辕慈又重复了一遍。

满殿堂,全是轩辕慈冷厉的声音,轩辕梦望着眼前一幕,嘴角缀了点不厚道的笑,但嘴角牵起的弧度并不大,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这种抿抿嘴,微微勾起嘴角的模样,其实是在笑,而且是幸灾乐祸的笑。

轩辕霞终于回过神来了,不管二皇姐今日为何发怒,反正她是发怒了,自己若是不按照她的吩咐做,只怕会死的很惨。

于是转向轩辕梦,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对不住了,贵客。”

“无妨,我这人一向大度,对于从未伤害过我也从未欺骗过我的人,我绝不会斤斤计较。”说完,露齿一笑,刚好这时候,轩辕霞抬起头来。

雪白的贝齿,红润的双唇,原该是少女天真烂漫的神态,落在轩辕霞眼中,却像是食人的野兽,在饥肠辘辘之际,对走投无路的她露出足以切断脖颈的獠牙。

轩辕霞浑身一颤,觉得自己宁可面对二皇姐的暴怒,也不愿面对这种鳄鱼的微笑。

“建平王,朕尚有政务需处理,你代朕送贵客出门。”说罢,宽大的明黄袖袍一挥,转身没入耳房后的长廊。

轩辕梦轻轻一笑,摸着下巴,对依旧跪在地上的轩辕霞到:“建平王殿下,听到了吗?皇上让你送送我呢。”

又是这种少女般黏糯的声音!不动听,却瘆人。

轩辕霞抹了把脸上的血,看了眼轩辕梦身后的美男军团和保镖军团,老老实实地上前带路。

在环境优美的花间小径内间信步闲庭,仿佛在自家一般悠闲,走到九曲桥上,轩辕梦甚至停下,问侍人要了一把鱼食,站在栏杆边,饶有兴致地喂起了鱼。

轩辕霞一直处于紧张惊惧的状态,与轩辕梦相处,就似身边匍匐了一只食人猛兽,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

喂完了鱼,轩辕梦转过身来,目光移向身旁战战兢兢的轩辕霞:“我不会杀你。”

听到这句话,无异于听到了天籁,轩辕霞立马停止颤抖,却带着不信的目光看向轩辕梦:“我当初把你害得那么惨,你会不恨我?”

“我不恨你。”不恨,不代表原谅。

轩辕霞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睁大眼:“你不恨我?你真的不恨我?”

“是,我真的不恨你。”

“那……也不会杀我?”

“没错,我发誓,绝不会杀你。”杀她?岂非脏了自己的手。

轩辕霞有些激动:“我……我就知道,你还是顾念姐妹之情的!”为了表示自己痛改前非的诚意,她决定豁出去了:“只要你答应不杀我,我就想办法把云锦带出来还给你。”

云锦?怎么人人都提到这个名字?难道自己真的认识他?可既然认识,为什么自己会不记得?

“不用。”

“不用?”轩辕霞惊愕,“云锦这两年一直惦着你,二皇姐想让他侍寝,可他每次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倒把二皇姐气得够呛,其实当初,云锦他……”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多了,这里可到处都是二皇姐的探子,她不想活了,才跟轩辕梦说这么多!

她刚缄口,就见轩辕梦猛地伸出手,伴随一道光影闪现,房檐上落下一个人来,“扑通”一声栽进水里。

轩辕霞怔住了,随后便是漫天彻地的绝望与恐惧。

刚才那个……是二皇姐的暗探!

没错,一定是!

轩辕梦杀了一个,肯定还有第二个,有第二个,就一定有第三个!完了,她要完了!刚才说的那些话要是被二皇姐知道,她必死无疑!

“这里环境虽好,却未免有些森幽,不够坦荡,住在这里,只怕没病都要憋出病来了,对吗?五皇姐?”轩辕梦语气轻快,如同在闲聊家常。

“你……你……”轩辕霞指着她,眼中闪烁着恐惧,肥胖的身躯比之前颤抖得更厉害。

明艳的笑陡然敛去,轩辕梦目光如电:“我说过,我不会杀你。”

轩辕霞眼仁一翻,像是马上要晕过去一样。轩辕梦拍了拍手,招呼自己的人跟上,刚走了两步,猛地停下,转过头来,像是调皮的孩子,颊边梨涡浅浅,“五皇姐,好好享受你的噩梦,拜拜了。”

……

蓝天碧日,清风如许。

漫山遍野开满了香气四溢的小雏菊,映着黄昏的晚霞,大片大片散开,极是好看。

今天疯了一回,按理说,轩辕梦应该心情大好才对,可她吩咐手下将荣太君安顿妥当后,就站在山崖边,呆呆地看着山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不动,不说话,仿佛一座石雕,猎猎红衫,似开在夕阳里的一簇火红鸢尾。

远处隐约有童稚清脆的笑声,银铃一般,和那些野雏菊一样,充满了顽强灿烂的生命力。

稚嫩的笑声突然停止,换成了稚嫩的询问:“爹爹,你是不是会陪着我,再也不走了?”

一阵沉默。

“小湉儿乖。”

“我一直都很乖,爹爹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再也不离开我和妈咪了?”

又是一阵沉默。

“你会有爱你疼你的新爹爹。”

笑声突然变为哭声,“不要不要,我只要爹爹,爹爹你别离开我!”

轩辕梦皱了皱眉,却没有动。

不一会儿,那哭声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哽咽,以及某人温柔的声音:“爹爹不走,永远陪着小湉儿。”

哭得哽咽的孩童终于破涕为笑,银铃的清脆声,再次回荡在山间。

轩辕梦站了已经两个时辰,脚底板有些麻。

但她还是不想说话,不想回房,不想吃东西,只有站在这里,垂着浩荡的山风,才能让混乱急躁的思维保持清醒。

握着脖颈上的玉佩,沁凉温软的羊脂玉,却像是某种可怕的催化剂,让心底澎湃的浪潮,一点点涌上心头,将原本就混乱的思维搅得一塌糊涂。

该死!怎么会这样!

满心满眼,全是那个男子!

清润如玉,温雅似月,只一个对视,就能令她痛彻心扉的眼。

脑中有什么东西开始蠢蠢欲动,急欲冲破障碍,却因为某些原因,只能被牢牢捆缚。

这感觉很不好受,如果一定要打个比方,那就是肚子疼得想大便,但蹲在茅坑上却怎么也大不出来一样,只不过她现在的感觉,比那要强烈几千倍!

在她身后几百米处,站着两个人影,正在窃窃对话。

“她是不是中邪了?”

“早知道,就算她恨我,我也不会帮她。”

“小白苏,事到如今,你就实话实说吧,我不在那的这段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能说。”

“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不疯,迟早也得崩溃,你要是真心为她好,就把实情告诉我,两个人总比一个人主意多,对吧?”萧倚楼循循善诱。

“不管你说得有多么动听,我都不会告诉你的。”

“喂,你这脑瓜是怎么长的?难道一定要等她真的失心疯了,你才肯松口?”

白苏开始为难,一脸纠结。

说?还是不说?

不说,他怕她会抵不住脑中记忆涌现,在与忘忧蛊的对抗中濒临崩溃,可说了,岂不是失信于她?这与欺骗过她,出卖过她的人有何不同?

他根本就不是可以承担大事,抗住压力的人,这种左右为难的事为什么要落在自己头上啊!

萧倚楼龇牙咧嘴,一副好不郁闷的模样。白苏以前多单纯啊,随便骗骗他就上当了,现在怎么跟个黄鼠狼似的。

两人僵持不下,一个说这叫善意的出卖,另一个说这叫恶意的骗局,争来争去,没争出个所以然。

这时,南宫灵沛出面了:“白公子若是怕失信于她,可用意念与我对话,这样,就不算是食言了。”

“好主意,你只答应她不说,又没答应她不想。”萧倚楼立刻举双手赞同,推了把白苏,“快,开始吧。”

南宫灵沛看着白苏,只伸出一只手,并不催促。

“我……我……”白苏望着南宫灵沛伸出的手,纠结得肠子都快打结了,最终眼一闭,将手搭在南宫灵沛的掌心。

萧倚楼绕着两人,一脸的好奇,可惜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什么都看不到,急得团团转,终于,南宫灵沛松开白苏的手。

“怎么样怎么样?”萧倚楼连忙追问。

南宫灵沛神色肃然,目光从萧倚楼脸上,移至远处的一抹孤寂红影上:“她服用了忘忧蛊。”

“什么?”萧倚楼跳了起来,满脸的震愕。

白苏低着头:“她一再求我,我……都怪我心软。”

“现在怎么办?”南宫灵沛问。

萧倚楼看向白苏低垂的脑袋:“忘忧蛊有解药吗?”

白苏脑袋垂得更低:“没……有。”

南宫灵沛脸容一沉,两人当真胡闹。

萧倚楼却摸着下巴,眼里闪着紫色的精光,半晌后,仰头望月:“她说过一句话。”

两人不约而同侧目看向他,可看了半晌,却没等到后话,白苏急了,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幸好他不会武功,掌风不携内力,伤不了人,但萧倚楼被这么猝不及防一拍,上嘴唇磕到下嘴唇,下半边的唇色顿时一溜艳红,仿佛熟透的石榴。

刚想抱怨两句,在察觉到两束愤怒的视线后,自发自动将抱怨改为:“置之死地而后生。”

“什么意思?”两人异口同声。

萧倚楼抬手摸了摸磕破的嘴唇,“大概是先死后生,先抑后扬的意思吧。”

“我的意思是说,这句话跟她现在的状态有关吗?”白苏瞪他一眼,不就是嘴唇破了么,瞧那副痛惜的模样,又没毁容。

萧倚楼盯着自己的手指,越发觉得那血色刺眼,“笨!我都说这么清楚了,你还问。”

“你说什么了?”

“我说先死后生啊。”

“这有什么关系?”

将手指的血随意在身上一抹,萧倚楼也瞪着白苏:“先死,后生,顾名思义,就是先让云锦死,再让云锦生,懂了吧?”

白苏拧着细长的眉,黑眸闪了闪,意思说——我依然很迷惑。

见他这么不上道,萧倚楼只好把一切摊开说:“索性给她点刺激,让她把一切都想起来!”

“萧公子的意思,难道要演一出戏给梦看?”南宫灵沛突然插言道。

萧倚楼猛地一拍大腿:“还是南宫聪明。”

白苏有些愤愤然,南宫聪明,自己就笨吗?好吧,他确实挺笨的,如果聪明,就不该给梦找什么忘忧蛊。

“可她并不是那种容易被骗的人。”白苏找到了反驳的借口。

这话说得不错,但有些事情,不试试又怎能知道不会成功?萧倚楼毫不退缩,“她现在心智大乱,估计能蒙混过去。”

白苏继续提出异议:“万一蒙混不过去呢?”

“蒙混不过去再说蒙混不过去的打算,这还什么都做呢,你就开始杞人忧天。我说小白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比我还小,这么快就步入老年期了?”

白苏“……”

南宫灵沛打断二人:“具体要怎么做?”

萧倚楼的目光在白苏和南宫灵沛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最终定格在南宫灵沛身上:“就你了。”

“我?”

“没错,只有你的身形和云锦最像,气质也差不多,加上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易容术,就是云锦本人,估计都认不出。”

白苏捏着嗓子,故作呕吐状。

报复性的,萧倚楼也在他背后轻拍一把:“哟,害喜啦?”

白苏手一扬,白烟散出,萧倚楼顿时身体一僵,脸容抽搐:“倒霉!真不该招惹你。”

……

这边的鸡飞狗跳,轩辕梦自然不知,她呆呆看着山下,日光沉落,小镇陷入一片漆黑,但随即,便有无数灯火燃起,虽不如白昼明亮,却令人感到暖融而温馨。

脑袋里某些场景越发清晰,但清晰了一瞬后,又开始模糊。

云锦,云锦……

为什么一念到这个名字,心就会跟着抽痛,就像有只手,将肺腑硬生生从体内扯出一般,连着经脉与血肉,连疼都喊不出来。

“你在想他吗?”

身后的声音让从下午开始一直站到晚上,期间一动不动的轩辕梦转过了身,但脚还是钉在原地没有挪动半寸。

嗯?今早见到的那个白衣男?不是轩辕慈的凤后吗?可感觉显然不对。

萧倚楼见南宫灵沛跟个木头人似的也不说话,有些情急:“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想的都是他。”

轩辕梦也不否认:“我觉得他挺眼熟,所以想,我们是不是上辈子见过。”

上辈子?再不赶紧着,这辈子都别想见了!

话说,他为什么要帮她追男人啊?云锦那厮,可是自己的头号情敌!

不对,他不是在帮她追男人,而是在帮她回忆过去,然后想起云锦,接着……

说来说去,还不是在帮她追男人!

这倒霉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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