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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不能牺牲所爱之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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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煜霆接受了武林盟主之位,因慑于殷俐珠,生怕他也有那般骇人的武功,所以参加比武的武林人士,竟没有一个提出异议,交接手续办得那叫个干脆利落。

轩辕梦的目的已经达到,江湖这边,她可以不用再担心了,就算邵煜霆不站在自己这边,只要江湖人不参与进来,她便可以少去很多的后顾之忧。

三娘送来消息称,五菱郡守已经重新集结了一批豪侠义士,于五菱起事,如不出意外,轩辕慈定会派出军队镇压。

五菱郡虽不算是龙华最繁华之地,但那里四面环山,是一处极好的军事要地,轩辕慈必会想尽一切办法抱住五菱。

起义军虽遍布天下,但这些力量还不足够强大,不能与龙华正规的百万大军相抗衡,但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也不是没有,但打胜仗的前提是,必须要有详细而周密的计划。看来要夺取五菱,少不得要费些功夫。

山脚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络绎不绝,大家都觉得这一届的武林大会最有看头,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

今年没来参加比武的人,真是亏大发了。

轩辕梦正在整理行囊,忽听一阵马蹄声,自前方的林荫小道传来,原本不在意,谁料那声音竟是冲着自己这边而来的。

她将脑袋从马车中收回,随意朝停在附近的车队看去,这一看,顿时呆住了。

站在车队最前方的女子,正是那那晚邀请赝月喝茶赏月,一语不发坐在他对面看他吃石榴的女子。

难道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她捏了捏拳头,正好,她这几日莫名失眠,心烦气躁,有人送上门来给她打,不打白不打。

已做好了被兴师问罪的准备,谁料人家压根不理她,满心满眼,只有她身边的某位。

“公子。”女子上前一步,“我与公子一见如故,就如多年知心好友,这一分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相见,一点心意,望公子收下,待他日重逢,亦可作为信物。”女子说着,伸手从腰间解下一块金镂坠子,递给赝月。

赝月斜靠在马车的车厢壁上,两手环抱于胸,看也不看对方递来的信物:“此金镂坠子过于贵重,在下实难接受,还望姑娘收回。”

贵重?轩辕梦斜睨了赝月一眼,一枚不值百两的金镂坠子,有多贵重?就算要说冠冕堂皇的话,也挑一个比较能让行信服的好不好?

女子脸一红,顿显尴尬,轩辕梦以为她要发飙了,可那女子只是平了平气,将金镂坠子收回,再次笑得春风满面:“公子既然不愿意收,那我也不勉强。”她转头,像自己的同门递了个眼色:“记得公子喜欢吃石榴,我特意送了一些来。”眼看赝月嘴唇动了动,女子连忙抢话道:“公子不会连我这点心意都不肯收下吧?”

赝月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轩辕梦,绽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女子望着他刻意做出妩媚的脸庞,眼睛都快瞪直了。

“哎呀呀,这都十月了,天气怎么还这么热?”轩辕梦甩起一条布巾,在两人中间晃来晃去:“你们不觉得热吗?晒太阳晒得很爽吗?发呆发得很愉快吗?大家是不是都很闲,打算要在这里杵一辈子?”

女子被她这么一捣乱,满眼都是她手里那条粉色的小布巾,再也看不到男子绝美娇艳的容颜,气得面红耳赤,但她又不敢向轩辕梦出手,两人的武功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赝月双眸弯弯,当真像两轮明月,敛去风情万种的笑,当对上轩辕梦的视线时,换上一脸狡诈促狭的阴笑。

就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轩辕梦直接把手里的布巾扔他脸上。笑?让你再笑!

一小筐石榴确实不算多么贵重的东西,但难得的是,这些石榴个个饱满新鲜,每一个都是上上品。

赝月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干,就凭那张脸,就可以衣食无忧大富大贵。

人和人,确实不能比啊。

那女子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离开是那眼神,简直就是肝肠寸断悲恸难抑,她其实最想做的,是把赝月抱回去当相公吧。

继续埋头整理行囊,脑袋刚探进车厢,便又听一阵马蹄声,朝自己这边而来。

难道是那女人终究心有不甘,于是去而复返,打算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把赝月绑回去跟她拜堂成亲?

探出脑袋一看,顿时大囧。

站在赝月面前笑意盈然春光灿烂的某女,她虽然不认识,但只凭那眼中爆出的绿光还有一脸疯狂的花痴相就不难判断,这又是一名赝月的崇拜者。

与之前那位的手法一样,无非就是送个信物,恭维几句,再表示一下依依不舍之情,当然,最后还要送上月某人最爱吃的石榴。

如此这般,来了不下十拨人马,石榴送了一筐又一筐,她都快成批发石榴的了。

好不容易消停会儿,结果又一阵马蹄声传来,比之前哪一拨都要响亮急促,她气急败坏地面朝前方的林荫小道,她的忍耐力已经到达极限了,这次不管是谁,也不管是送信物的还是送石榴,别想她再给好脸色。

两手插着腰,准备扮演人生第一次的泼妇形象,当那马蹄声接近,领头之人从一片半绿半黄的树丛中露头时,憋足的气势突然一下子垮了下去。

赝月低低笑出了声:“该不会是来给你送石榴的?”

她没好气瞪他一眼:“老娘不喜欢吃石榴。”

“哦?是吗。”笑得别有深意。

不理他,谁也没规定同样的路,其他人就不能走,也许邵煜霆是觉得这条路看起来顺眼,才故意绕道于此的。

看了眼堆满地的石榴,她命人搬了两筐上车,准备出发。

小丫头望着月影山庄那边的人,抱着轩辕梦的胳膊,奶声奶气地问:“妈咪,爹爹也跟我们一起走吗?”

看了眼那边的邵煜霆,轩辕梦不想欺骗女儿,但如果她说自己和邵煜霆从此分道扬镳,以这丫头的性子,不得闹翻天才怪。

“这个……当然是一起走。”没办法,先哄哄她,等上了车,离开岳阳后在告诉她实情。

小丫头毕竟年纪小,对她的话毫不怀疑:“那就好,爹爹说要给我讲故事,还说要再送我两个一模一样的小木偶。妈咪,我原先的小木偶被坏人给抢走了,你要帮我打人。”

“嗯,妈咪帮你打人。”心虚啊,骗其他人可以脸不红心不跳,骗自家纯纯的闺女,总有种负罪感。

上了车,先把小丫头丢给南宫那一车,来到云锦的马车,他正在棋盘前自我博弈。

轩辕梦看了眼棋盘上的棋局,虽然是自己跟自己下棋,但局势却是惊险万分,黑子与白子杀伐激烈,各占优势,可称得上是惊心动魄。

看了一阵,云锦落下最后一子——竟是和局!

她盯着棋盘,眉目轻蹙:“云锦,你认为我现在还不足以与轩辕慈对抗吗?”

云锦也望着面前的棋盘:“论力量,论实力,你与她确实还有一大截的差距。”

她也不气馁,只问道:“力敌不成便智取,我也不是没有一点希望,对吗?”

云锦神色淡渺,轻轻点头:“自信是好事。”

“我不会狂妄自大,我知道自己与她之间的差距,但我相信,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我。”

云锦将视线从棋盘上移到她的脸上,经过近三年的历练,她脸上的镌狂之气的确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最自身的肯定和信任,以及一股不服输的坚韧。

自古以来,天下之争都是非常残酷的,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在这种走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的形势下,他不敢放松半点戒备,生怕两年前的悲剧再次重演,他必须步步为营,她想到的,他也要想到,她想不到的,他更要想到。

在后宫中的那两年,他虽从不过问世事,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轩辕慈登基后的种种举动,包括排除异己,安插心腹,夺取兵权,皆是狠辣酷戾,毫不留情。轩辕慈不是轩辕霞,那风卷残云般的政治手段,非一般人所有,她是一个强敌,更是一个劲敌,与她之间的争斗,容不得半点失误,这一点,他从两年前,她瞒着自己暗中调集人手对付轩辕梦就可以看出。

棋盘之上的斗争,只是这场天下之争的缩影而已,真正的斗争远比这场棋局要来的惊心动魄,险象环生。

他摩挲着一枚棋子,缓声道:“要想赢得这场战争,你首先要把所有的自信抛开,做最好的准备,最坏的打算,用豁出一切的决心去面对一切。”

云锦所说轩辕梦自然明白,她从来没把夺取天下当做一件简单的事情来看待,楚汉相争,作为失败一方的楚霸王项羽,最终是何种结局,她可是一清二楚,不但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连带深爱的人,也一起与他共赴了黄泉。

成者王侯败者寇,失败者的命运,上天早已注定。

她不能做楚霸王,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做楚霸王。

“云锦,我自然会用一百二分的小心去面对一切,但问题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总不会说,为了安全起见,让我放弃夺取五菱的计划?”

云锦将手中的棋子丢回棋盒,神色凝重道:“自然不是,但必须听我的,虽然我不能保证计划绝对有用,但这是最有效也最安全的方式。”

她笑笑道:“你说吧,原本我就将进攻五菱的计划全权交由你负责,自然是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轩辕梦无条件的信任,让云锦那颗飘忽不安的心,忽然有了着落,他露出自轩辕梦进来后的第一抹笑意:“我们的兵力,与朝廷相差太多,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之前所说,力敌不成便智取,但以轩辕慈的个性,怕是没那么容易就让她上当。”

“上当?”轩辕梦似乎猜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来演一场声东击西的好戏?”

“也不能算是演戏,兵家之道,原本就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我只是布一个局,就如同猎人捕猎,设下陷阱的目的是为了吸引猎物上钩,这便是猎人与猎物之间的较量,谁更谨慎,更有耐心,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轩辕梦想想道:“那你认为,轩辕慈她会比我们更谨慎,更有耐心吗?”

云锦不答,只笑道:“那你就要问你自己了,你会比她更谨慎,更有耐心吗?”

她挠挠头,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你认为自己已经够谨小慎微,也够耐心十足,可没准人家比你更谨小慎微,比你更耐心十足,这都是说不上的。

“有些事情,或许可以靠外力来改变。”见云今年露出洗耳恭听的神态,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自己那点伎俩,放他面前跟班门弄斧没什么两样:“我可以做点什么,逼她无法保持谨慎,迫她耐心耗尽。”

云锦神色一动,随即却不赞同地摇头:“这个方法虽好,但真正实施起来却很有难度。”

“为何?”好不容易想出个好主意,还是被否认了,心里这个郁闷啊。

云锦道:“轩辕慈身在皇宫,除非你在宫中有安插人手,否则,想混入宫中,怕是比登天还难。”见她似乎有些不太认同,云锦接着补充道:“皇宫不是行宫,重重门槛,重重把关,加上遍布皇宫各处的大内高手,你就算混进去了,也别想活着出来。”

云锦所说并非危言耸听,曾经血瞳在小年宴上刺杀女皇,她就见识过一次皇宫守卫的严密与强大,如果当时不是自己眼明手快,将血瞳带出宫殿,怕是要不了多久,他就得血染大殿、。

轩辕慈心性多疑,如今皇宫的守卫严密程度,比起女皇在世时,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强行闯宫,最终的结果只能如云锦所说,性命不保。

云锦端起茶蛊,为自己与轩辕梦各斟了杯茶,修长的手指配着青色的茶壶,透着淡淡的莹润微光,似冰肌玉骨:“我们不去五菱,转道去毗邻五菱的钦州。”

“钦州?”她望着他执壶的手,吞吞口水:“为什么要去钦州?”

“因为我们要去夺取钦州。”

夺取钦州?她不解:“虽然钦州地势险峻,适合防守,却不如五菱适合做军事要地。”

云锦端起茶杯,姿态优雅地吹了吹水面上的浮沫:“是,你说的没错。”

“那你还要……”说到这里,她蓦地明白了什么,眼神一亮,“你难道是想……”

云锦沉默不语,眼中沉润赞赏的光泽,已说明了一切。

想通个中关节,轩辕梦不假思索道:“好,就这么定了,一切都按你计划行事。”

云锦抿了口茶,脸色却依旧凝重,好像有无限心事纠缠于心一般。

轩辕梦不由得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说着,便要去把他的脉。

摇了摇头,云锦解释道:“没事,我只是不明白,宛东女帝,为何迟迟不与龙华或者昊天结盟。”

“那还用问,那女人胃口大,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不,她很清楚,一旦两国中有一国胜出,接下来必定会对宛东出手,她想保持中立是根本不可能的。”

听云锦这么一说,她也有些纳闷:“对啊,如今天下大乱,各地起义军层出不穷,各自为政,这样的形势下,宛东如何置身事外?”

长叹一声,云锦苦笑,眸光却机锋雪亮:“相比于轩辕慈,宛东女帝才是我们最该防范之人,因为我们不知她的实力,也不知她的心思,更不知她的为人,一切的危险来源于未知,一旦她与轩辕慈联手,我们的境地就麻烦了。”

轩辕梦的眉头也凝成一团,云锦都愁,她能不愁嘛。

“三娘在宛东也有探子,或许可以弄到些有利的情报。”

云锦却不乐观:“金三娘的情报网再厉害,也不可能渗入女帝的心腹之中,更别说是皇家机密了。”

“那怎么办?”

云锦捧着茶杯,目光透出马车的车窗,遥遥望向远处的一抹红色:“或许,有个人能轻而易举接近宛东女帝。”

心头一咯噔,轩辕梦知道云锦说的是谁。

“不可以。”未及细想,她立刻反对:“我不能利用他。”

“成大事者,徐不拘小节。”云锦淡淡收回目光。

轩辕梦望着自己手中茶杯,与杯中倒映的自己两两相望:“云锦,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为了成就大事,必要有所牺牲,绝不可妇人之仁……”猛地捏紧茶杯:“我可以利用任何无辜之人,也可以牺牲任何无辜之人,但他是我的朋友啊!救过你我性命的朋友,一次次帮我度过难关的朋友,对我掏心挖肺的朋友,如果我连他都利用,那我还算是人吗?与轩辕慈和殷俐珠为了自己而牺牲他人的最做法有何不同?你说你不喜欢轩辕慈,如果我也变成她那个样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云锦愣了愣,随即淡淡一笑,“我只是说说而已,梦,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轩辕梦也愣住了,她竟然对云锦发脾气了,虽然口吻并不算重,却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都在责怨他的狠心和无情。

“云锦,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伤害他。”

“我明白。”他伸出一只被茶水暖得滚烫的掌心,握住她的手。

她知道,不论何时,云锦一向不会与她计较,就算她真的发脾气,他也不会有半点怨恨,心头一热,反手握住他:“如果有人以利弊来劝我利用你,我也会发火的,而且会发很大很大的火。”

“梦不会这么做的。”云锦微笑,眼瞳中有着彼此信任的坚定,“牺牲所爱之人,即便得到胜利,也不会开心的。”

“对,你说的太对了!每一个关心自己,自己又同样关心的人,都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需要我们去认真呵护。”

朋友。

知己。

云锦在心里暗暗咀嚼这两个字眼,目光再次投向车窗外。

广阔无垠的天地,浩淼清风,悠悠白云,那一袭烈焰如火,究竟耀了谁的眼,暖了谁的心?

放下茶杯,云锦脸上那种只要一谈及正事的肃然凝重褪去,换上一脸轻松悠然:“要下棋吗?”

轩辕梦连忙摆手:“不了,我对下棋不感兴趣。”上回陪他下棋,是因为怜惜他,现在让她下棋,那简直比让她一个月不沾染荤腥还要痛苦。

云锦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她不忍坏他兴致,只好道:“我让南宫来陪你吧?”

刚问完,突然想起什么,小丫头得知自己骗了她,竟然没哭也没闹,真是奇怪啊,该不会血瞳对她用了摄魂术吧?

这么一想,再也坐不住,掀开车帘,打算去后面的马车一观究竟,可刚步出车厢,看到眼前一幕后,她惊得差点从马车伤心跌下去。

邵煜霆?

她没有眼花吧?以邵煜霆为首,一群月影山庄的弟子正亦步亦趋跟随在自己的车队后,小丫头甚至还坐在邵煜霆的马背上,叽叽喳喳地唱着儿歌。

想了想,为了避免诱拐女儿事件再次发生,跃下马车,直奔邵煜霆的方向而去。

“你干嘛跟着我?”仰起头,对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某男没好气喊道。

邵煜霆单手抱着小丫头,一手牵着马缰,淡淡吐出俩字:“顺路。”

顺路?月影山庄好像不在这个方向吧。

“邵煜霆,老娘不是小湉儿,没那么好骗。”

他目光自上而下,斜睨过来,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也知道你经常满口胡话骗我们的女儿?

这年头还真是怪了,真正理亏的人理直气壮,有理的人却变成理屈词穷的那个,眼看载着一大一小的马匹渐行渐远,她顺手牵过一匹从自己身边经过的马,拎着马匹主人的领口,丢到了下一匹马的马背上,“借交通工具一用。”

骑上高头大马,追上前方的一大一小,目光平视的感觉就是好:“邵煜霆,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邵煜霆看也不看她,只淡淡道:“说了顺路。”

“你们月影山庄搬家了,还是改总舵了?”

他终于抬起头,却还是没看她,只看着远处巍峨的山峦,“有事,暂时不回山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问下去她就成八婆了,只好作罢。

“小湉儿,外面风大,跟妈咪坐马车去。”探手伸向窝在邵煜霆身前的小丫头。

小丫头却把脑袋要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要,我要跟爹爹骑大马。”

“妈咪这里也有大马。”

“不要,爹爹的马儿舒服。”

轩辕梦两条胳膊徒劳地僵在半空,这么多年来,她头一次生出想把邵煜霆狠狠暴打一顿的冲动,虽然不会认贼做母了,但抛弃亲娘不是比认贼做母更苦逼吗?

“我会保护好她。”忽然间,邵煜霆低低说了句话,她诧异看向他,他又连忙移开视线,望着怀里的小丫头,坚定地补充了两个字:“一定。”

她能说不行吗?她能像泼妇一样满地打滚求安慰吗?她能化身恶母暴力抢夺让全天下都知道她有多么彪悍?

看了眼窝在邵煜霆身前玩得欢快的小丫头,心里一声哀嚎,只能灰溜溜钻回马车生闷气去了。

……

男子捏着腰间瘪瘪的钱袋,愁闷至极地叹了一声。早知道那些钱如此不经花,他就是死也绝不会离开孟女侠,现在好了,身上就剩下三个铜板,连住店的钱都没有。

听说孟女侠去参加了什么武林大会,他一路打听,得知武林大会的举办地在岳阳,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这里。

前面是一片枫树林,只要穿过这片林子,就能到达太一山脚下。他决定在太一山下守株待兔,待孟女侠一出现,他就立刻扑上前,让她看看自己现在的凄惨模样,就算孟女侠不心疼,他那个怪物哥哥总会心疼他,为他求情的。

他已经想好了一切,就等着扮可怜装柔弱,然后便可一辈子跟在孟女侠身边,吃穿无忧了。

可他在林子里绕来绕去,竟怎么都无法绕出这片密林,反而走到了一处断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谢祝不禁打了个冷颤。天色渐暗,周围时不时传出不知名野兽的吼叫,他怕得浑身哆嗦,泪水连连。

不想死,他不想死在这里,更不想死在野兽的利齿下。

他一边哭泣,一边无声哀呼:谁来救救他?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道人影飞快穿梭于林间,身上衣服被鲜血尽染,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在那人身后,跟着一大批人马,每个人手中都握有利器,且杀气腾腾,奔跑在最前方的一人高喊道:“殷俐珠,你已无处可逃,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跑在最前方的人影虽受了重伤,脚下不曾有半点停滞,身后那些人追得气喘吁吁,却怎么也不肯放弃。

就在谢祝发呆的期间,那人影跑上了悬崖,眼看无处可去,她猛地停下。

身后追赶的大批人马见她停下,也连忙停步。之前喊打喊杀,此刻却只离那人影数十丈之远,无人敢上前。

殷俐珠睁着赤红的双目,口中发出阴厉恐怖的笑声,谢祝骇得连滚带爬,躲到了一块大石的后面。

众人被她这笑声震得头痛欲裂,只有少数武功高强者,不受其影响。

殷俐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早已惹得江湖人心不满,但碍于她天下第一庄的名声,无人敢对她不敬,自从武林大会上,她那些令人发指的残暴罪行被揭发后,江湖上所有与她有恩怨过节的门派,自发联合起来,一同追讨逆贼。

他们已经连续追了她三天,期间有不少人在与她交手时身亡,但也成功重创了她,而今日,便是了断之日。

殷俐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被杀死,要么从断崖上跳下去。

两个选择,不论哪一个,都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众人见她已到强弩之末,之前胆小不敢上前的,也渐渐放大了胆子,提着手中各种兵器冲上前,都希望自己能成为手刃奸贼之人。

殷俐珠伤势极重,但即便这样,那些人依旧不是她的对手。

但几个为首之人却不心急,就是车轮战也能耗死殷俐珠,他们已经有太多伤亡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太心急为好。

殷俐珠虽获得暂时胜利,但也伤得不轻,为首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都认为时机已到,该给殷俐珠一个了解了。

几人都是武道高手,同时出招,别说是已受重伤的殷俐珠,就是那个在武林大会上出尽风头的孟南柯,怕是也难以招架。

一道血光乍现,殷俐珠的肩上,顿时被利刃割出另一条巨大的血口,鲜血不住喷涌。

几人准备再补上几刀,她突地从地上站起,一声刺耳长啸,满头灰发褪去最后的颜色,变成一片雪白,随着这声长啸,她全身的皮肤也变得和发色一样,白得不似活人。

众人都搞不懂这是什么功夫,竟然在短时间内,就能令她肩上的伤口复原。

那几人直觉不妙,正欲退回,可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几道银光从天而降,仿佛巨大的利刃,将他们的躯体一剖为二。

浓稠的血与内脏撒了一地,令人作呕。

众人全被吓呆,一些胆子小的拔腿就跑,可还没跑出几步,就跟那几个高手一样,被四分五裂,死无全尸了。

跑也不是,留也不是,剩下的人只能孤注一掷,和她拼了。

躲在巨石后的谢祝吓得浑身发软,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自胯下溢出,一片杀戮声中,他听到女子清淡而享受的笑语:“鲜血的味道真好,不够……还要活人……”

脚步声一点一点接近,谢祝瞪着满地的残肢和鲜血,眼看死神接近,如果他现在还有力气起身,他宁愿从高高的山崖上跳下去。

“呵……还有一个……”舔舔唇,已完全走火入魔的殷俐珠,站在谢祝面前,愉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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