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阳琰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去上海宝山镇寻找张宗冥。中文≥≧w≦w≤w<.﹤8≤1zw.不过,他因为没办法穿夸张的法袍,便只能用一个包袱皮,装他用来收鬼降妖的法器。但是,他摊在桌子上面的包袱皮,因为装了太多的东西而根本系不上了。
平时这些东西放在袖里乾坤之中,并不会觉得有多么的碍事。现如今这样一件件的摆在桌子上面,琳琅满目的看上去,好似琉璃厂内的地摊商贩一般,不禁令印阳琰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他静静的站在桌边看了片刻后,心想:自己只是出去寻人,又不是去捉鬼收妖,带太多东西都只是累赘,但是不带这些东西,他的心里又会感觉到不踏实。虽然此番旅程明面上是去寻人,但是接下来在旅程中所遇到的事情,一定同收鬼捉妖一样危险,不带这些用来保命的法宝,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轻易的踏出灵朽阁半步。而起,作为一个灵媒师,没有这些个收鬼的法器,成何体统!
于是,他便开始一边仔细的衡量各种物品的用处,一边开始默默的进行着减少包袱负担的举动。将一件两件他自认为用不到的法器,从包袱中取出,最后终于将包袱给系上了。
此番寻找张宗冥的旅程,印阳琰要独自前往,韩天一带着三里屯会留在灵朽阁,他见印阳琰已经将行李收拾好,即将动身,十分不放心的问道:“小琰,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我又不是没断奶的小孩子,而是灵朽阁当家的灵媒师,长相同本事一样强悍,没有天一你照顾也不会有问题。不过,我会天天想你的,你也要天天想我才行。”
韩天一见印阳琰仍旧不改常态的开玩笑,似乎身体同心情都十分的轻松,感觉完全不担心接下来寻人的旅程,信心十足。不过,韩天一知道,这只是印阳琰为了让他安心,才维持以往从容的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雇佣的马车便停在了灵朽阁的外面,等待印阳琰动身。
印阳琰在匆匆吃过早饭以后,便提着重重的包袱,往门外走去。韩天一领着三里屯给印阳琰送行,印阳琰笑着对韩天一说:“不要搞得太煽情,你快带三里屯进去,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说完,便登上马车。
坐上马车以后,印阳琰拉开车窗,回头对还站在马车后面的韩天一说:“照顾好三里屯,等我回来。”
马车开始向前行驶,印阳琰冲着韩天一挥手,让他进去,韩天一同三里屯对他挥手送别。
马车远离灵朽阁,印阳琰抬起深处车外的头,仰望天空。灰蒙蒙的天空已经开始慢慢变得清澈,阳光温柔的一点点洒下来,离别的惆怅被温暖的阳光一点点的冲散。印阳琰低下头,现马车已经驶向官道上,这时,路上迎面走来的一个男孩子,引起了印阳琰的注意。
男孩子个头不高,脸圆圆的样子长得十分清秀可爱,不过却顶着一对黑眼圈,好大的一双熊猫眼,一看便知是因为长时间的睡眠不足,黑圆圈都占据了半张脸,同熊猫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了。
熊猫男孩同马车擦身而过,印阳琰看他行进的方向,应该是去灵朽阁,估计是有委托要去递帖子。不过,自己不在灵朽阁,这个熊猫男孩算是白跑一趟了。
马车疾驰而过,尘土高扬,驶向印阳琰即将前往,现今最繁华的城市。
马不停蹄,舟车劳顿。之前印阳琰在去牛家庄的时候,在马车内经受长时间的颠簸,感觉身体都快要颠散架了,而这一次,他的身体是真的被颠簸得散了架。他咬着牙颠簸到了山东与江苏的交界线处,一个名为“兰陵镇”的城镇。因为城西郊温陵上面盛开兰花,故名“兰陵”。这里盛产美酒佳酿,在两汉时期,便已经是不可或缺的贡品。
不停的颠簸,使得印阳琰感觉五脏六腑全都移位了,他立足于平地之上的时候,感觉脚下的大地在不停的抖动,就似海浪一般,一浪接着一浪,摇摇晃晃,根本站不稳脚跟。他现今只想找一个不会摇晃的床榻,好好的睡上一觉,然后再找一个像样的馆子,大吃一顿。这一路上,风霜雨露,饥餐渴饮,印阳琰觉得自己好像瘦了一大圈,俊美的容颜也消减了不少。对于喜欢招摇,对自己相貌过于自信自恋的印阳琰来说,感觉郁闷到了极点。
车殆马顺,马车又一次迎来需要换乘的时候,他寻了一间客栈,要了一间上房,让店小二摆了一桌美酒佳肴,待吃饱喝足以后,印阳琰便冲立刻到了床榻上面,躺成大字型,下一秒钟,便深深的陷入了睡眠之中。
印阳琰打着呼,流着口水,十分香甜的睡到半夜,忽然感觉房间的窗户好似被人给推开了,冲进屋一阵冷风,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紧接着,屋内便传出微弱的声响,似乎有人从窗户跳了进来。印阳琰虽然在熟睡,但是他的五感异于常人,特别是危险来临的时候,就像天生对危险有预知能力一样。
印阳琰仍旧闭着眼睛,心想自己刚刚住进这家客栈,竟然就招了贼了,难怪这家店是黑店不成?还是有哪个姑娘贪恋他的美色,没打招呼便半夜前来相会。那么,他要不要拒绝着送上门来的好事?
印阳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做美梦,结果不一会儿他便在隐约间,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气,闻上去很像是尸体**的臭气,这可不是姑娘们身上能够出来的味道!印阳琰立刻睁大眼睛,轻轻的扭过头,借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他看到有一个穿着古怪的人,正在翻他的包袱,口中似乎十分兴奋的低喃着,“果然,果然是.......”。低喃的声音十分激动振奋,似乎并没有要特意压低声音,好似这个小偷完全不畏惧免被包袱的主人现。
印阳琰见状,缓缓从床榻上面坐起身,这时,屋内的小偷,竟然朝着印阳琰迈近一步,身体完全被月光给清楚的映照了出来。
闯进印阳琰所居住房间的小偷,身穿一件破烂道袍,头上戴着一个老旧的道观,斜斜的歪在一边,露出半头的乱,在他的手上握着一个拂尘,上面的毛都快要掉光了。脸颊消瘦得就像是从棺材内爬出来的干尸一样,嘴上的胡子同眉毛一样,稀稀疏疏的没有几根,一双眼睛枯黄的就像是得了黄疸病一样,看上去年龄在五旬上下左右,完全就是一副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子。印阳琰立刻在心中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杂毛老道士”。
印阳琰所闻到的浓重尸臭味,便是从这个道士身上散出来的,所以他并非是一个偷盗的小偷。而且,哪有小偷像他这样从容,在偷东西的时候还弄出这么大的响动,而且还在惊醒了房内的主人以后,竟然不慌不忙,丝毫不畏怯的站在房中,也不离开。
“请问,道人半夜到此,有何贵干?而且还在未经主人同意的情况下,便随便翻动他人的包裹,这样可是有失礼数。”
印阳琰笑着展开手中的青竹翠玉扇子,像似感觉到了闷热一般,轻轻的煽动着扇子,从他的脸色,完全看不出一丝的敌意,也没有因为杂毛老道士半夜不请自入而感到震怒。
杂毛老道士好似回到了自己家一样,一点也不慌乱的坐在椅子上面,笑道:“无量天尊,贫道半夜冒昧登门,实非自愿,而是为了一方百姓的性命,斗胆不请自入,只是想要请小兄弟帮一个‘小忙’。”
印阳琰听到杂毛老道士口中强调只要帮一个“小忙”,便知不是真话,因为杂毛老道士说这句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但是其中并没狡黠或是不怀好意。
印阳琰在从床上坐起身以后,便仔细的将杂毛老道士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并没有恶意,而且杂毛老道士并非是鬼物。因为外面射进来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地面上出现了黑色的影子。不过,杂毛老道士虽然是活人,身上却散出一股刺鼻的尸臭味道。能够行走的尸体,便只有僵尸而已,但是僵尸并不能张口说话,除非是僵尸的始祖临世。
众所周知,僵尸的鼻祖相传有四位,名为“后卿、嬴勾、旱魃、将臣”。印阳琰对于僵尸并不是十分的了解,他觉得上述说法中的四位,都十分的不靠谱。在师父书房中的《妖鬼图鉴》,有对“旱魃”详细的记载。先秦时期的《诗经》上“大雅?云汉”之中云:“旱魃为虐,如惔如焚。”
之后《神异经》中有对旱魃的形貌有具体详细的描述为:“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一名旱母。”
而且,在《说文》中描述:“魃,旱鬼也。”也就是说,旱魃,其实是鬼,而并非是僵尸。
而《山海经》中记载:魃,为天女,为了助皇帝消灭蚩尤,立下了汗马功劳,功不可没,但是却失去了回去天庭的神力。
妖鬼图鉴》上面并没有任何的记载,很有可能是后世人们所杜撰出来的妖怪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