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诺登上帝位,改国号为永,其女儿清宁赐封号为:乐瑶公主。
不过几年,晋安便天翻地覆了,改名为“额古日的”。
姜诺用暴力统治着百姓,他网罗天下的美女充盈后宫,因而永朝的帝君是出了名的暴躁与荒淫无度,一瞬间百姓们苦不堪言。
永元五年秋。
宫内秋风渐起,树木凋零,湖里泛起了淡淡的涟漪,一妙龄女子坐于亭中,趴在栏杆上发呆,一旁的侍女霖花催促着她赶快回寝宫,再晚些,天气转凉,便会着了寒气。
“公主!”远处的知秋匆忙跑来。
“慌慌忙忙地作甚么。”清宁皱起了眉头。
“圣上召见。”知秋身后还跟着姜诺的亲信——魏公公。
“何事?”清宁问知秋。
知秋喘着气,在她耳边说了句:“婚事。”
清宁瞪大了眼睛,她眼睛尤其的好看,皱起眉头时楚楚动人,让人很是不忍心。
清宁是姜诺与一名汉女生下的女儿,她母亲生下她后便离世了,清宁相貌随了母亲,姜诺每每看到她时便想起了他心爱的女人,因而打小就很疼爱她。
御花园内,姜诺身后跟着几位美人,有美人依靠在他的身上,另一美人则在一旁取悦他。清宁走过来时,看到这情景不禁撇了撇嘴,心里十分不悦。
姜诺见清宁过来了,他推开了那美人,走到自家女儿面前。
“父王见你不小了,相中了几位人家,欲为你定下一门婚事。”姜诺说道。
“孩儿还未及笄。”清宁冷冷地说道,姜诺见她脾气又上来了。
“若是父王嫌我碍眼了,有多远便让我走多远去!”说完,清宁满怀怒火地转身跑了。
身后的姜诺叹了一口气,婢女们赶紧追了上去。
秋夜,月华如水,从窗外倾泻进来。
安庭苑内,烛光暗淡,清宁穿着亵衣坐在窗前,知秋赶紧帮她把外衣披上,一旁的霖花催她快快歇下。
清宁站了起来,打开一个匣子,拿出几个手镯和朱钗,递给了她们。
“公主这是做甚么?”知秋与霖花两人一脸疑惑。
“在本宫婚嫁前,你们出宫去罢。”清宁又拿了一些银钱分给她们。
“不!奴婢早已没有家了!”两人跪了下来,仰着头哭诉道。
“自离开草原后,奴婢便没有家了!让奴婢一直伺候你吧!”知秋哭着说道。
清宁苦笑着,“这深宫有何好的,若是嫁了,也不过是到了另一处宅院罢了。”
她看向窗外,早已忘了,那些年少的欢乐,那广阔的草原与雄鹰。
翌日清晨。
知秋为她梳洗时说圣上今日早朝又动怒了,把一文臣拖下去斩了。清宁听了后,垂下了眼眸,咬着下唇,双手紧紧地握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的父王,似乎变了。
秋日的清晨天高气爽,这里不像草原,草原到了秋天,灰茫茫的一片,可整片天空却是蔚蓝蔚蓝的。
清宁盯着那宫墙柳发呆,她手里拿着纸鸢,正打算找个宽阔的地放纸鸢。
“公主!公主!”知秋高兴地跑了过来。
“奴婢在寝宫内翻出一张男子画像,听闻汉女说这是前朝的三殿下,长得可俊了!”知秋把那画像摊开来给她瞧。
知秋缓缓地打开那画卷,一名男子映入她的眼帘,他剑眉星目,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容,画卷旁边单字一个“熠”。
熠......好别致的名字。
清宁瞪大了眼睛,心跳加快,她从未见过...如此惊艳的男子,她惊讶地抢过知秋手里的画卷,这果真是前朝三殿下?竟如此英俊......
“许是已被赐死了吧。”霖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定是死了的,按圣上的性子,哪还能留下这么个前朝祸患。”知秋补充道。
清宁深吸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她气得猛地把画卷塞回知秋的怀里,放纸鸢去了。
午后,嬷嬷教清宁习女红,又递给她一本画册子,清宁打开后赶紧合上,脸上红一阵黑一阵的,知秋不知她又怎么了,便从她手里接过画册子,打开看了一眼后脸瞬间红了起来,赶紧把画册子甩给了霖花,霖花正欲打开,却被嬷嬷骂道,“你们姑娘家的,此事还要互相分享不成?”
霖花连忙把画册子放在桌上,只见公主耳朵通红,神情颇为不自在,而知秋却满脸通红,眼神闪烁,她好奇地欲拿起那画册子,却被老嬷嬷瞪了一眼,又放下了。
许久,清宁终于绣完了一面手帕子,老嬷嬷看了后脸全皱了起来,骂是不敢骂的,只好称赞了清宁一句,“这莲花绣得可真生动。”
“这是......梅花。”清宁结结巴巴地说道,身旁的知秋“噗呲”一声忍不住笑了,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永王的生辰,权臣纷纷前来祝贺,还有割地一方的玛吉也来了,其子阿喀莫是清宁从小的玩伴,清宁为主,他为仆,不过他们许久未见了,如今并不熟。
当天,知秋拿来了一件华丽的衣裙,淡黄色的曳地长裙,缀以金丝,镶以珍珠,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极为耀眼。
清宁皱着眉头问她,“这是何意?”
知秋怯怯地说了句,“圣上让你瞧瞧宴席上的好儿郎。”
“拿下去!我要穿那件橘色襦裙。”清宁不愿穿这件新制的衣裙。
霖花上前劝了一句,“那件太素了,今日是圣上生辰,理应隆重点才是。”
“以衣裳取悦男人?我可不依!”清宁莫名地发怒了,不知为一提起她的婚事她便怒火中烧。
夜里,整座宫殿灯火通明,丝竹之乐萦绕在王城之内,姜诺坐在龙椅上,接受着大臣们的祝酒,大家喝得十分尽兴,很快便醉意醺醺,姜诺大笑着,与大臣们谈着当年驰骋中原的威风。
清宁待了一会儿,见座上阿喀莫的目光老是在她身上流连,她先是瞪了他几眼,阿卡莫却朝她笑了,见他目光裸露,恶心至极,清宁才坐了不到半个时辰,便以困乏为由,先行离去了。
“那个阿卡莫算个什么东西?仗着他父亲是父王的旧部,竟敢打起本公主的主意了?!”清宁回到寝宫大声骂道。
“公主还是快快寻个好人家嫁了罢,现如今还可选个心仪人家,若是往后......”霖花不敢再说下去,毕竟历朝都有公主和亲之举。
清宁怔住了,她的心莫名地慌了起来,为何?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