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沁馨吓得花容失色,颤抖着指着“叶绾莹”说:“你……你不是已经……”
“已经如何?”苏鸯不觉勾起了一丝微笑,“已经被你买通的府衙,害死在大牢中了?”
“叶绾莹……你,你是人是鬼?”叶沁馨自认为自己以皇妃的身份去吩咐的刘府衙,神不知鬼不觉的,可以万无一失的杀掉叶绾莹。
况且在天牢那种重兵把守的地方,她叶绾莹纵是有通天的能力也别想跑出来,更何况那叶绾莹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
苏鸯听了叶沁馨吓得已经颤声的问话后,抬头一笑,索性匕首架在叶沁馨娇嫩的脖子上,坐在了她的梳妆台上:“大牢里,那些刑具的滋味,你可曾尝过?”
“你……你是鬼吗?”
苏鸯哈哈大笑:“我若是鬼,一定要拉你进无间地狱。”说着,用匕首拍了拍叶沁馨的脸蛋,“可如今啊,我只想送你下无间地狱呢。”
叶沁馨一张精致的脸被吓的像糠筛似的抖个不停:“别……别杀我……”
“我不是偷了你的头面?我不是还杀了那婆子?再多杀一个好像无所谓。”苏鸯风轻云淡的道,手上的匕首往前又递了递。
“没有……你没有偷我的头面,我……我找回来了,在……在那个婆子那……对,是哪个婆子偷得,妹妹你杀的对。”冷汗阵阵的叶沁馨连忙道。
苏鸯看着眼前慌张的叶沁馨,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微笑。
真是会见风使舵的女人,当初……自己也是唉声下气的求她,可她呢,无情的用人钉贯穿了她的腹部,挑断了自己的手筋,又给自己喝下了毒酒。
那蚀骨之殇,失子之痛,可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如今重活一世,苏鸯只为复仇而活!
想着,苏鸯眼神微微眯起,眸中杀意弥漫。
还没等苏鸯要做什么,门外响起叶沁馨的贴身丫鬟青环的敲门声:“大小姐,皇宫迎亲的马上要来了。”
叶沁馨听到了丫鬟的声音,面色一变想叫,可声音还没发出来,便感到刀刃划破脖子的一阵刺痛,目光忽的对上了苏鸯的一双寒眸,她邪笑着,轻声道:“别叫,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叶沁馨对上苏鸯的双眸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颤颤巍巍的点点头,这才开口
“好…我马上出来,你们在外面候着。”
“大小姐,别误了时辰。”青环在门外说道,竟是一点异常都没发现。
苏鸯四下看了看,找了根绳子把叶沁馨五花大绑,嘴里塞上手绢,丢到了床下。
这样一来,就算她到时候醒了,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发现。
干完这一切,苏鸯换上了叶沁馨的婚服,这件婚服不是当初自己试穿的那一件,想来也是,当初的那一件已经被自己的血染了,想来慕容決认为不吉利,又给她重制了一件吧。
苏鸯自己将红色金鎏纹的怕羞盖上,红布下的绝色容颜微微勾起了唇角。
打开房门,一路被丫鬟们簇拥着到了丞相府门口。
十六人抬的红色喜轿候在那,轿前十六名身着粉衣的宫女臂弯里挎着花篮,撒着粉色的花瓣。
轿后,九台缠着红绸的金丝楠木箱子被侍卫们抬着,那便是给丞相府的高额聘礼,再往后,是一长串的华衣宫廷乐师不停歇的演奏着喜乐。
这么一大长串的迎亲队伍,坐于高头大马上来迎亲的却是一个面容英俊的陌生男子。
不,对于叶丞相来说,算不得陌生,那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曾经跟着还是皇子的皇帝四处征战,是皇帝的心腹。
如今新皇登基,更是被提拔为御前带刀侍卫,风光无限。
但叶丞相却是黑了脸,宫中还幸存的皇子也不是没有,就算陛下再忙,也不至于直接让一个侍卫来接亲吧。
“池大人,今日是陛下娶皇妃的日子,陛下理应来迎亲,不知这……”叶丞相缓步向前,强忍着不悦对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池野拱了拱手。
池野不苟言笑的回了一揖:“丞相大人,这是陛下的意思,怎是我等下人可以随意揣度的。还是让皇妃上轿吧,别误了时辰,在下担不起这个责任。”
苏鸯上前一步,拉了拉丞相,学着叶沁馨的声音道:“爹爹,也许陛下有要事在身呢,谁接都是一样的。”
叶丞相回头,收了眼底的戾气,拍了拍女儿的手:“也罢,你进宫后,牢记我和你母亲和你说的话,不可再任性了,有什么委屈,带个信出来,丞相府给你撑腰。”
素颜点了点头,心中却不忿,同样是你叶腾的女儿,嫡女就享尽荣华富贵,而私生女便活的连个粗使丫鬟都不如,惨死于柴房的刁奴之手。
这便是你叶家的家规么?难怪会生养出叶沁馨这么阴毒的女子。
苏鸯被簇拥着坐进娇子里,在一路丝竹喑哑中被抬入了皇宫,被安置在一处宫殿中。
从早上一直到黄昏,苏鸯一直孤零零的坐在宫殿中的塌上。
她不觉在想,若是三天前没有发生那些事,如今,她已经成了这郢国最尊贵的女子。
在这偌大的深宫庭院里,能和最爱的人一起生活,也算不得孤独,到时他知道了自己怀有他的孩子,该有多开心……
最爱的人?她不禁自己笑出了声。
她最爱的唯有他一人,可他早与她人珠胎暗结,勾结起来伤她性命害她孩儿。
想到这里,嫁衣被苏鸯紧紧抓握在手心,红盖头下眸中的温情渐渐被刻骨的仇恨所取代。
慕容決,你一定想不到,我苏鸯还有重活一世的一天,你如此不仁不义,莫要怪我加倍奉还。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鸯昏昏欲睡之时,听到了有人推门而入,瞬间丝毫睡意都没了。
曾经日夜相伴,熟悉的龙涎香的气息,混合着浓重的酒气被清风裹挟着带到了她身边,那昔日里让她觉得甚是安心的气息,如今却让她心悸。
挟着浓郁酒香的身影在苏鸯面前站定,苏鸯只能从红盖头的底部看到那黑靴和玄色五爪龙袍。
三日前的那一幕幕忽然浮现在眼前,鲜血,毒酒,人钉……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鸯冷汗直冒,一双骨骼分明的手,挑起了她的盖头,
于此同时,苏鸯也握紧了拢在袖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