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后,慕容決叫高其轩和拓跋虎单独跟他去了御书房,只见他站在书桌后,徘徊了许久,随后语重心长地对两人说道:“如今叶腾是越发的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了,朕十分担心,会不会有一天真的被他从这个位置上给踢下去。”
“皇上尽管放心,叶腾就算再怎么嚣张也不至于如此的,如果他真敢这般,是要背一辈子的骂名的,对他来说,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更何况,如今户部和工部都在咱们手里了。”
拓跋虎到底是先帝手底下的老臣了,行为思想,都比他们这些年轻人要缜密些许,也更加的自信,可是慕容決并不这么认为,如今他们的势力还是比不过叶腾的,毕竟那可是年逾半百的老狐狸了。
“即便如此,咱们还是要防一防的,明年科举过后,风弈就可以入朝了,你们想想,叫他顶替谁比较好?”
拓跋虎沉吟了片刻,回答道:“以这小子的资质,就是顶替叶腾都行,但眼下咱们是不可能把叶腾从那个位置上揪下来的,因此,吏部最适合他。”
“我倒觉得不妥,吏部需要管的东西太多了,以他的资历,还不足以支撑,倒不如,去地方历练历练,也好为咱们暗寻几个有能耐的人,等他回来再让他掌管吏部也不迟。”
相比于拓跋虎的自信满满,高其轩就更加保守的多,若是科举结束之后,就给了风弈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吏部大员,只怕是难以服众的,若是将他下放到地方去历练,朝中的那些老臣们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朕以为,高其轩说的不错,如今还是稍微保守些许的好,况且,吏部尚书立场如何,咱们还不知道,观望观望也好。”
如今眼下形势,慕容決麾下文官不少,武将却只有侍卫统领,因此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的重心应当放在挖掘武将上,如此才可两方均衡,才可以和叶腾博弈。
“你们平日里也留心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才,能作为武将的,最好是要忠心耿耿的,其他的倒也罢了。”
高其轩明白慕容決的意思,点了点头。
拓跋虎忽然想起来,自己当年为先帝做事的时候,曾经有几个好兄弟,如今虽说死了一些,但还有几个是在世的,大多隐匿于各个市场,做屠户之类。
“皇上若是想要武将,老臣愿意为皇上去寻,只是不能大动干戈,否则恐怕会惊动叶腾。”
“不,不用你去,朕的意思是,趁着这一次赈灾,咱们亲自去找。”
原来慕容決早就已经打算好了,这一次赈灾,不仅是为了笼络人心,更多的是为了在民间寻访一番,找寻一些能人。
“皇上果真英明。”
不日,赈灾的旨意下了,定在本月十五动身,苏鸯和湘兰也跟着一起去。
圣旨刚到月影宫,宫里众人就开始准备起来,苏鸯打算留何鸳在宫中打点,一来是因为她手段比若儿高明,可以震慑宫中众人,二来也是因为湘兰的事情,他们两个之间产生了些许隔阂。
何鸳自然也没有什么怨言,乖乖的呆在宫里,帮着苏鸯打点后宫诸事。
这一天夜里,若儿正帮着苏鸯准备衣裳的时候,湘兰突然带着人来了,苏鸯连忙让宫女们都退下,只留下若儿在旁边伺候。
“你怎么来了?这更深露重的,你身子还没好,怎可轻易出来走动?”
“好姐姐,你放心,我身子早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如今还稍微虚弱一些,但也没有关系的,此次前来,是想过来问问,姐姐打算带些什么东西?”
说着,湘兰的目光不停的往若儿那边看去,苏鸯轻笑一声,拉着她到若儿身边来,仔细的为她介绍。
“都是些衣服,首饰什么的,但是呀,最重要的还是这个。”
说着,她从包袱里拿了一把匕首出来。
“咱们两个虽然是跟着皇上一块儿去,但说到底也算是微服私访,多数时候是不能表露身份的,因此,若咱们什么时候碰上了歹人这个东西能防身的。”
湘兰一知半解,点了点头。
“至于别的,就看你的喜好去带。”
湘兰又点点头。
苏鸯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包袱,一边与她闲聊,忽然间想起了高其轩,就问了一句:“你跟高大人如何了?”
听到苏鸯提起高其轩,湘兰脸颊微微一红,故作忸怩之态,羞涩道:“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姐姐就不要如此过问了吧?”
“什么叫八字还没一撇,皇上都已经下旨了,你们两人的婚事就定在明年了,怎么能是八字还没一撇呢?老实交代,他对你如何?”
苏鸯是十分关心湘兰的,因为内心一直有所愧疚,因此,她是真心将湘兰当做亲妹妹的。
“这……我也不好说,只是,他待我虽然好,但多少有些疏离,不过我也不多奢求什么,只求能有个好人家。”
湘兰对夫婿的要求向来不高,如今碰上一个如高其轩安分的,她也就知足了,可苏鸯却不这么觉得,湘兰可是高其轩的妻子,夫妻之间岂能如此疏离呢?这可不合规矩。
“湘兰,来日他对你不好,你只管告诉我就是,我一定为你出头,他如今待你如此疏远,你便不要理睬他,但是,你得屡次在他面前现身展露自己的魅力,如此,等到他对你欲罢不能的时候,便会自己贴上来了。”
苏鸯十分认真地教授着湘兰如何欲擒故纵,湘兰听了顿时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应,支支吾吾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如今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这几日一定好好休息,别到时候咱们出去的时候身子不适。”
眼看着快到三更了,为湘兰的身子着想,苏鸯忙催着她回去休息,湘兰点点头,离开了月影宫。
等到湘兰走后,若儿上前来,贴在苏鸯耳边,低声询问道:“娘娘,你何必对她这么好呀?她可是太后的人!”